“人家在外面唱呢,不花钱的!”
小青蹙眉,也高喊道:“不花钱?羞不羞!待会人家就拿盘子开始收钱。”
徐子凡一怔,也不知道她说的真的假的。
正在犹豫,勾栏那边一阵铜锣响起。
小青用手指着勾栏说道:“你听,开始收钱了。”
铜锣响后,歌声也哑然而止。
徐子凡只好回身,跟着小青去买糖葫芦。
二人沿街行不多时,就听见了吆喝:
“糖葫芦——哎……”
二人循声走去,很快就看到了街边卖糖葫芦的货郎。
他的前面立着两个大木箱,木箱底下横躺着一根扁担。
木箱上斜放着各种口味、各种色泽的糖葫芦。
“糖葫芦,有红豆味儿的吗?”徐子凡问货郎。
“有,红豆沙馅的,不甜不要钱。”货郎扯开嗓门:“要几串?”
“來两串!”
“好呐——四文钱!”
徐子凡招手,小青从怀里掏出铜钱。
付完钱,二人一人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糖葫芦还没吃完,当街却遇见了两个男子,挡在他们前面。
二人的打扮都和徐子凡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
一个灰色长衫,一个蓝色长衫。
二人手中摇着折扇,脸上挂着讥笑。
“这位,便是徐无能公子吗?”蓝衣男子收起扇子,指着徐子凡问身旁男子。
灰衫男子笑道:“正是此人,前几日去逛‘枕霞阁’,差点把命搭上!”
蓝衣男打开折扇,也笑了起来:“听闻他是‘天阉’,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小青闻言,一步冲在徐子凡前面,把剩下的一个糖葫芦狠狠甩在脚下,怒道:
“光天化日,你们怎能凭空污人清白?”
蓝衫男子一愣,仔细端详着小青,啧声道:“好俊的丫头,几岁了?愿意做我的小妾不?”
“亏得还是读书人打扮,竟不知廉耻二字!”小青攥紧了小拳头,怒视着他。
灰衫男子转头望着蓝衫,撺掇道:“兄台,这下民骂你,该当掌嘴!”wWW.ΧìǔΜЬ.CǒΜ
“说得好,看我打她一个响!”蓝衫男子收了扇子,插在腰间。
抬起胳膊,卷起长袖,就冲向小青。
“啪!”一声脆响。
“啪啪!”又是两声。
“唉呀,你这无能之人,怎敢打我!”
蓝衫男子还没近到小青身前,就被徐子凡一把撕住领口,照脸扇了三个响亮的耳光。
“小青,这耳光扇的响亮吗?不响我再来!”徐子凡侧头望着小青。
小青面露惊惧之色,连忙拉住徐子凡劝架。
大街上一下子围过来一大群人,很有默契的围成了一个圆圈。
看热闹,古人是认真的。
“叶秀才,林秀才,你们两个人怎么打不过一个啊!”
“这不是徐无……公子吗?”
“徐公子又吃天竺神药了么?”
“这丫头谁家的?几两银子,我要买她做妾!”
……
大街上一下子热闹非凡,围观的人群也不分高低贵贱,互相打探,相谈甚欢。
灰衫男子见人越来越多,场面混乱。他有点惊慌,却根本不敢动手。
刚才徐子凡的身手,他也是看在眼中的。
动作飘逸,干脆利落。
“徐公子,松手,你可知你打的这位叶公子,是本县县丞的儿子吗?”
徐子凡手中,依旧高高撕扯着叶公子领口,骂道:“姓叶的,你不是能耐吗?还敢无礼不?”
叶公子个头本就矮徐子凡一节,再加上手无缚鸡之力,脸涨的通红,口中喊叫:
“天阉贼!今日莫要出城,我叶一辰定不能饶了你!”
“还特么嘴硬!”
“啪!”
“啪啪啪……”
“还嘴硬不?”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嘴硬了……”
徐子凡松开了手,叶一辰双手紧紧捂着脸,眼角泪花都扇了出来。
穿灰衫的林公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向人群挥手:“散了散了!结束了!”
“这就完了?读书人打架真没劲!”
“走,回去接着听曲接着喝。”
“哎!这丫头谁家的?到底卖不卖?”
“丫头不卖,拳头免费送!”徐子凡朝一个财主大吼。
财主脸一沉:“不卖算了!我去‘枕霞阁’,一样高兴。哼!”
徐子凡一把拉住小青的衣袖,朝人群外面走去。
“别跑!”叶一辰跳脚大叫:“跟我去见官!”
徐子凡一回头:“你小子嘴巴还没挨够!”
叶一辰后退了几步:“你……是好汉不要跑!”
“哼!”徐子凡拉着小青,头也不回的走了。
沿街还没走出多远,身后突然发一声喊,冲过来一群皂衣衙役。
把二人围在圈中。
他们腰间挂着铁尺,为首两人手中提着铁链。
“叶公子,那个打得你?”为首的一个衙役面向身后的叶一辰,喊道。
叶一辰用手指着徐子凡,骂道:“刘班头,正是这个天阉贼,凭白无辜打了我一通耳光。”
“哗啦”一声,冰凉的铁链挂在了徐子凡脖子上。
徐子凡刚想争辩,已被几个皂衣汉子揪住了胳膊。
几人一起用力,徐子凡前身一躬,已经无法挣扎。
“叶公子,林公子,二位随我一同去衙门,也好做个见证。”刘班头一脸横肉,向两个公子拱手微笑。
小青见锁住了徐子凡,急的大哭起来,喊道:
“是他们欺负人在先,你们为什么锁住我家姑爷啊?”
叶一辰望着小青,嬉笑道:“小妮子,你且在此等候,待会儿我便来寻你,替你赎身。”
说罢,众人押着徐子凡,一同朝衙门走去。
“姑爷!”小青跟在身后,不断的哭喊。
徐子凡直不起身,只得大喊道:“小青,跟着我作甚?快去找柳伯!”
小青这才冷静了下来,撒开退朝大街相反的方向跑去。
徐子凡怒喝:“大胆奴才!我是县太爷的甥女婿,你们怎敢锁我?”
闻言,刘班头一脚就踢在他的屁股上,骂道:“泼才,你怎么不说是玉皇大帝的女婿!”
徐子凡还想解释,屁股上又挨了几脚。
大街上,光天化日,一群皂衣押着徐子凡,打打骂骂。
叶一辰和林公子跟着衙役,有说有笑。
推推搡搡,不多时便来到了县衙外面。
刘班头走进去空转了一圈,出来便说大人公务繁忙,暂且收监。
众人便又押着徐子凡去了狱房。
不由分说,几名狱卒就给徐子凡戴上了手铐和脚镣。
再把徐子凡投进了最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面。
一入地牢,狱卒的火把离开后,一片黑暗。
一间小小的牢房中,隐约感觉还关着一些人。
“刘班头,你们皂班不去站堂审案,怎么做起了捕快的活?此人是个偷盗贼还是个奸淫汉?”外面狱卒问。
刘班头使眼望着狱卒,脸上横肉一绷:
“这贼人当街殴打叶公子,暂且交于你,好生照顾!”
“那个叶公子?”
“县丞叶老爷的大公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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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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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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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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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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