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前面圆心楼的大门。
看见了一个正在惊慌逃窜的玩家。
还没有等她收割人头,就看见了那个在枪下的玩家人头分离,化成一道白光消失。
陆温惊讶,连忙移动了镜片,就看到了被杀玩家身前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子弹瞄准他的脑门,依稀可以看见杀人着脸上那近乎癫狂的神情,妖艳的眸子闪烁着不一样的绯红,俊美无涛的脸上带着难言的邪气。
只是一眼,便能让人感觉这是从地狱里盛开的花。
疯狂,诡异,带着浓重的血腥。
陆温看到那张跟平常不同的脸庞,笑了一声,“不出所料啊,这群topclass说我们装,自己不也挺能装的吗?别搞得好像只有我们四季喜欢扮猪吃虎一样。”
也是。谁会将真正的底牌展现在人前。
陆温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按下犍,双眼注视着那浩瀚如海的精神力,“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在这种状态下,被人击败过?”
“那我就做第一个。”
“我们注定为敌。”
陆温的枪很强,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强,是直逼灵魂的强。
那浓郁得像是海啸的精神力。
砰的一声。
裴青色侧过头,子弹自动碎了。
还没有等他开清楚开枪的人,又一颗子弹来临,那一刻,整个灵魂就好像被定住,子弹划过风的声音在他耳边穿过。
他抬头一看,目光拉远。
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眸,她扬了扬眉不以为然,“我说了,会让你活着,饶你一命。”琇書蛧
扛起狙击枪,顶楼只留下那一道带着凉意身影。
裴青色张了张口,“四季…”
司特助走上前,“怎么了?”
“陆温给了我一枪。”
司特助手抖了抖,望见了那脸上透出的血痕,脑子就如同蒙上了一块布,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这不可能,她为什么…”
裴青色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我还是第一次意识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你知道吗司绪,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子弹好像打穿了我的灵魂,从澎湃的精神力之中,透出了一把足以要我命的刀子。”
“我觉得,我们一直藏着的秘密,他们好像早就知晓。”
“只是不曾言语。”
他长叹,咧嘴一笑。
司特助看着他这模样,只觉得凝重,他有预感。
既然四季的人愿意现世,那么所图必定不小。
就跟裴青色说一样,四季人也许早就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们从来没说。
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们发狂,看着他们嚣张,看着他们逐渐走向人性的恶。
他们看着这群所谓的topclass辉煌又腐败。
天枢,这个被誉为topclass放纵天堂的地方。
却掩藏无数的四季之人。
他们围观着他们的一切。
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变得自大放纵。
然后轻描淡写的给他们写上了批语——上不得台面。
以游戏为饵,钓出所有人。
为的是什么呢?
司特助不太懂。
但是这不妨碍他接着看下去,“四季之人一向神秘,既然他们搭好了戏台,那么就等着看他们唱什么戏。”
“毕竟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无法伤我们分毫。”
四季是神秘没有错,但是这不代表他们是吃素的。
裴青色看着剩下的楼层,日有所思,“这是打算跟我抢人头吗?那我们就比比看。”
游戏第十三天。
陆温扛着狙击枪,一路在圆心楼处奔走。
子弹就如同锐利的剑,悬在所有人头上、
整个圆心楼,就如同一个狩猎场,里面有头怪物,外面有只黄雀。
圆心楼里面的玩家瑟瑟发抖,都不敢出门。
游戏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
短短几天,圆心楼里面的玩家就只剩下了两百人。
残忍至极。
陆温看着自己击杀的人头,一千三百六十个。
她走在房门前,旁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她看过去,“别打我,我可是对你认怂了,你要是给我剁了,我就…我就…带着我妈跑得远远的。”
陆润只是觉得近来外面的枪声小了点,打算赶紧跑路,却没想到撞见了这个煞神。
冤枉啊。
她最近真的不想跟这个来历不明,并且还麻烦很大的人扯上关系。
他们之间可是说开了。
一直以为的那点破事全没了。
所以他们两个清清白白,什么牵连,什么瓜葛都没有。
现在可没有了。
陆润一看她就知道是个麻烦,所以自动躲开,现在也懒得扯上关系。
陆温瞅着他,“你居然还没死呢?我记得裴青色在这栋楼屠杀,就他那个状态。你居然能活下来,陆润,深藏不露啊。”
陆润推辞,“哪里哪里,一点苟命的绝学,不足为外人道也。”
陆温看着他,空中传来了一股青草的味道,她略微挑眉,“真有意思,是青腐草的味道,还是从你身上传来。”
“算了,你做什么可不关我的事情,但是你要将这种东西用在我身上。”
“我剐了你。”
陆润瞳孔肉眼可见的变僵硬,“不是,你鼻子属狗的?这都闻得到,变异了?”
陆温捂住鼻子,嫌弃的说道,“拉倒吧,我去你病房的时候,全都是这个味道,我留了个心眼,去查了,结果发现这是毒药基础材料,为了防止你毒死我,所以我对这味道有点敏感。”
陆润眼皮跳了跳,“那真是辛苦你了。”
“过奖了。”
陆温瞅着他,“要不要一枪蹦了,好歹是一积分。”
陆润倒吸一口气,“不是,我都不跟你争第一,你就要来弄死我,没天理啊!就算我们之间没感情,但是我好歹以你亲哥的身份活了那么多年,你就不能看在这小小的情谊份上,放了我吗?”
“我们之间有那情谊?”陆温左想右想,发现一点兄妹情深都没有,不仅没有,还漏风了,“还是打死你吧。”
陆润看着面前黝黑枪口,目瞪口呆。
“快点,讲两句好听的,我开心了,就饶你一条小命。”
陆润瞪大眼睛,“不是,凭什么?我小时候住院,你就来嘲笑我,现在我长大了,为什么又是你逼迫我。”
“呵,你好意思说。”陆温提起小时候的破事,“要是为了躲裴青色,我会整天去你那小破病房,看你一脸死人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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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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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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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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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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