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险些笑出声来,如果连你都算是良好公民,那真是对这“遵纪守法”这四个字的别样解读。
卡尔告辞之后,政令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单手托着下巴,目光飘忽不定,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正在想些什么。
闭上眼睛,做沉思状。
五分钟后,办公室内响起了阵阵鼾声,直到被一阵敲门声才醒来。
来人是一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穿华丽,尽显富贵,但从这一点来判断,就知道来人身份不一般。
“父亲,矿主朱有三想要请咱们吃饭,您看咱们去与不去?”这个年轻人和政令模样有几分相似,但并不是亲生儿子,而是从大哥那里过继过来的,名叫秦勇。
早年间,他也有着一家三口的美满之家,但不料天意弄人,妻子难产,大出血,虽然孩子得以保全,但后来有感染了厉害的疾病,也早早离开了世间。
那时的他还很年轻,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遭此挫折之后,他对爱情之花已经凋零,便把全部精力投入事业,几经波折后,兜兜转转到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任职。
政令打着哈气,听到朱有三这个名字,他的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空,这个家伙估计又是那一套,一点实在的玩意都没有,不用搭理他。”
“好,”秦勇答应下来,但并没有立刻离开,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事么?”政令问道。
“父亲,刚才我看到卡尔来过了。”
“没错,有什么问题么?”
“我在多个场合听说过他,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我觉得此人非同一般,最起码和这些人不一样。”
政令来了兴致,示意他继续说。
“父亲,小镇上那些生意人,都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今天的实力,能够从底层完成跃迁的,屈指可数。”
“像他这样的,只用了两三个月就能成为小镇中的风云人物的,真是奇怪,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勇抿了抿嘴,低着头说道,“其实也不是我的想法,而是大家都在传,说是这个卡尔的背后有高人在指点,或者说有一股隐藏的势力在支持着他,否则他怎么能够从败家子到现在这种情况,而且我也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子,他所做出的汉堡与蛋糕,是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以他的见识,怎么能够做得出来。”
政令拿起放在旁边的蛋糕吃了几口,思虑过后,才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最好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把他运用得好了,也许可以把这摊子水给搅混,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做点文章了。”
......
从府衙离开后,卡尔回到集合地点,招呼着已经招募完的队伍,浩浩汤汤地朝着隧道走去。
大规模的清理掉这条路上的障碍,那肯定是不行的,一是工程量过大资金不允许,而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如今的他根本耗不起。
到达目的地,这些有经验的工人,干起活来井井有条,板板正正,根本不担心有人摸鱼。
因为他们心里面清楚,现在是粥少人多,如果不好好干,没准下一次就没有他们的事了。
一连三天,这只工程队将整条路线快速整理了一番,把挡在路上的杂草和石头简单处理掉,保证通行无阻。
处理完这些,专门用于采集黑丝的,卡尔让福特自己去挑选,因为自己不可能时刻在黑山谷待着,他是这件事的总指挥,自然要清楚自己的职责。
这天中午,卡尔躺在自己卧室里的床上睡着了,连续好几天的辛苦操劳,早已经是身心俱疲。
白天不仅需要关注黑山谷方向的事,还需要与丽雅探讨黑丝袜的生产问题,总之,忙得很。
这一觉睡得很香,直接睡到了傍晚时分。
米拉回家后,直接推开卡尔的卧室,将卡尔从睡梦中给掐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蛋糕店转手给了那个家伙?”米拉气呼呼地喊道。
卡尔揉了揉睡眼,看了一眼处在气头上的妹妹,顿时又装作一条咸鱼重新躺在了床上。
见到卡尔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米拉心头的火气瞬间又旺了几分,扯着嗓子又对着卡尔一顿疯狂输出,最后卡尔实在是无法忍受,自然举起手臂,投降了。
“妹妹啊,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说着,卡尔坐起身子,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话锋一转,急促道,“这么晚了,我得做饭去了。”
还没有等米拉继续输出,卡尔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穿上拖鞋,一溜烟的跑了。
米拉嘴角抽了抽,轻哼一声,“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米拉慢悠悠的回到客厅,收拾一下桌子上,准备吃完饭再和他好好讨论一下。
收拾完后,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迎面吹来一阵柔软的风,心中的烦闷又减轻了少许。
米拉无聊的摆弄着手指,这时,有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二人正是一只眼和刀疤男,一只眼手里提着一个皮箱,里面装着的剩下的余款。
“你就是卡尔的妹妹吧,长得还算漂亮。”一只眼贱兮兮的笑道。
米拉心头一紧,变得十分警惕,站起身问道,“你们是谁?有何贵干?”
刀疤男抚摸着胡子大笑道,“小妹妹,不用怕,我们都是好人!只要你和我们走一趟,这一箱子的钱都是你的。”
“什么?你是说给我们送钱的?”米拉疑惑的问道。
“没错,像我们这样的好人实在是不多了,”一只眼舔了舔嘴唇,眼神不断在米拉的身上来回扫视,口水都要流了出来,“现在到了饭点,不知小妹妹有没有兴致,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大餐如何?”
米拉双手叉腰,身体稍微前倾,笑意朦胧,宛如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哈哈,你们两人真有意思,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请我一起去吃饭。”
“这有什么不敢的!”刀疤男摆着胸脯继续和米拉闲聊,“看到我脸上的伤疤了么,这些都是男人的象征!更是勇士的象征!”m.xiumb.com
米拉没有搭理刀疤男,而是装作天真无邪的模样指了指一只眼嘴角,“大叔,你的嘴好像是漏了,怎么这么多的口水。”
一只眼有些尴尬,“小妹妹,我才二十多,应该叫大哥,或者叫大哥哥也行,另外我的嘴角也不是漏了,而是这实在是太香了。”
“大叔,要不你们先吃块糖?”说着,米拉从身后拿出一把包装精致的奶糖递到两人面前。
一只眼看了看刀疤男又看了看米拉脸上那童叟无欺的可爱脸蛋,心中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妹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伸手就拿过了两块奶糖,含在了嘴里,顿时奶香四溢。
“还不错,你也尝尝。”
刀疤男撇了撇嘴,这玩意能有什么吃头?但看到一只眼满脸享受的表情,也就没有说出口,拿起一块也塞进了嘴里,脸上的那股子不屑顿时烟消云散,“我去!这真特么的好吃!”
“好吃吧?好吃就多吃点!”米拉笑意更浓了几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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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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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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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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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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