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宇里的窗户透过耀眼的光亮的时候,九川一郎在刘镇长和钱六的凝视下,伸着懒腰坐了起来。九川一郎揉着惺忪的睡眼,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刘镇长听九川一郎这样问,不知道怎么回答,扭头看向钱六。钱六也是无法回答,傻傻地看着九川一郎。九川一郎恍然看了一眼身体,只见裸露的光亮下有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夹在两腿中间,他再定睛细细一看,那是自己萎缩的下体,他嚎叫着:“八嘎!”钱六看九川一郎反应过来,脱掉上衣,赶紧给九川一郎盖上下体。
“太君,衣服呐?”刘镇长抖起胆子问了一句。
九川一郎掀起钱六给他下体盖着的衣服,再次看了一眼下体,喊着叫着:“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刘镇长和钱六面面相觑,还是钱六抖起胆子说了一句:“我和刘镇长来的时候,你已经就睡在这了。”九川一郎晃晃脑袋,说:“是谁把我弄成了这个样子?”刘镇长瞟了一眼正在吟诵经文的王长根,九川一郎扑过去,死死地拽住王长根的衣领子:“八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王长根没有理会九川一郎,继续吟诵经文。wWW.ΧìǔΜЬ.CǒΜ
刘镇长跪爬过来,指了指大殿门口。九川一郎顺着刘镇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日本士兵裸着身子,有的半截身子搭在大殿的门槛上,有的枕着大殿的门槛,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军装仍在门外。
九川一郎惊愕地跑过去,用脚狠狠地踢着踹着还在熟睡的士兵,他发现士兵们没有反应,赶紧去试试士兵地呼吸,顺畅的气息,正从士兵们的鼻孔吸来呼去。发现士兵还活着,九川一郎松软地向地面倒去。刘镇长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九川一郎。他摇着头,就如灌了铅一样,头脑昏沉地犹如一桶浆糊。九川一郎平稳一下呼吸,他又抬起脚狠狠地踢着踹着士兵们,可是他们还是没有反应。九川一郎疯掉了,他再次回到王长根近前,又拽着他的衣领子问:“说,这是怎么回事?八嘎。”王长根依然不理会九川一郎,继续吟诵着经文。
刘镇长小心翼翼地站在九川一郎的身后说:“太君,王先生是在守着几个太君的魂魄,不然他们就醒不过来了。”九川一郎听刘镇长这样说,慢慢地松开抓着王长根脖领子的手,呆坐在地上。
擒贼先擒王,九川一郎是第一个被黑衣人用蒙汗药蒙倒的。他苏醒时间,要比其他士兵早一些。九川一郎坐在地上,两眼死死地盯着刘镇长,想要在刘镇长的目光中找到答案。刘镇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况,只有王长根才能说得清楚。
当晚,九川一郎留下巡逻的士兵,其他士兵们随着九川一郎走进各自的禅房。王长根看了一眼神像的侧面,黑衣人闪身来到九川一郎禅房的窗户下面,她用手把窗户轻轻推开一个缝隙,目光看过去,九川一郎警惕地穿着军装躺在床铺上。他把双手垫在脑后,看着棚顶,静静地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王长根吟诵着经文的声音还在继续,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摩擦着地面,发出卡卡地响动,他翻个身,脸冲着门,还在侧耳听着动静。黑衣人拿出竹筒,对着九川一郎的禅房里吹了一下,一股烟雾弥漫在空气里。黑衣人再看,九川一郎把手搭在床下,身体软软地塌陷在床上。黑衣人看到九川一郎已经睡着,转身来到士兵们的禅房窗户下面,用同样的方法,再次迷倒了他们。
巡逻的士兵,听着禅房里鼾声雷动的声音,自己也困意袭来,王长根大声地叫了起来,哎吆哎吆,两个巡逻的士兵走近他。王长根拂袖而起,巡逻的士兵应声倒地。黑衣人飘然而至与王长根联手首先把巡逻的士兵拖到大殿的门口,又陆续把禅房里的士兵拖拽出来,扔到大殿的门口,最后把九川一郎弄到王长根打坐的地方,让他跪在哪里。两个人快速地脱去包括九川一郎所有士兵的军服,回手扔到了大殿的外面。
当时有黑衣人在,她是女性,王长根给这些日本人留了一块遮羞布。黑衣人走后,王长根煞有兴致地把士兵们的遮羞布扯掉,最后他来到九川一郎的面前,慢慢地去掉他的遮羞布,面对裸体的九川一郎,王长根爽声大笑,那笑声在大殿里回响了很久。
刘镇长和钱六看到光着身子的日本人的时候,已经是王长根几经雕琢的艺术品。
一抹阳光从东方升起,古镇传来公鸡破晓的啼鸣声。
九川一郎已经穿上了军装,正和刘镇长与钱六为熟睡中的士兵穿着衣服。王长根仍然不停地吟诵着经文。不过王长根不是为了什么给日本人守着魂魄,他是给桃子念着经文。
这一天王长根等得太久了,他在掩埋桃子的遗体的时候,就答应过桃子,要把她的灵魂带到庙宇来,要给她吟诵经文,为她祈祷灵魂安息。可是庙宇在日本人的手里,王长根不能完成所愿。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哪怕九川一郎不停地打扰他,王长根也没有动摇了执念。他相信桃子听得到,看得见。他觉得这个时候,他和桃子又隔着时空的隧道走到了一起,两个人的灵魂相拥着,彼此慰藉着,述说着离别的想念的情思。他仿佛在吟诵经文中,看到了桃子的翩翩起舞,看到了桃子奔跑着,咯咯咯地笑着,正回头看向他,让他追将过来。
九川一郎不知道王长根这么丰富地想象着桃子。他给士兵们套上军装以后,双眼麻木地没有了一丝的灵光。他想象不出自己和他的士兵们是怎么从禅房来到了大殿,又是因为什么要脱光了衣服,裸着身子面对神像。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王长根没有逃跑,没有杀死他,包括他的士兵。
士兵们渐渐地苏醒了过来,他要盘问他们,得到的答案和他一样,一无所知。最后九川一郎想要在王长根的口里得到答案,即使他不相信王长根说的,还是仔细地听完了王长根的讲述。
王长根当然不能和九川一郎说实话。他把自己所做的事情,都附加给了九川一郎和他的士兵。王长根告诉九川一郎,自己正在吟诵经文,他带着士兵们从禅房走出来,把脱掉的军装扔到外面,光着身子,围着神像跑着,喊着我要谢罪,我要谢罪,王长根说他要阻止他们,却无法阻止,只好不停地为他们吟诵经文,直到每个人醒来。
这一切九川一郎都不相信,可他找不到最后的答案,他把王长根请进自己的禅房,他要听听王长根还会怎样以假乱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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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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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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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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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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