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根紧紧追着逃窜的王喜奎,他在后面喊着:“再跑,我就开枪了!”王长根并没有想给王喜奎一枪毙命,他要亲手抓到王喜奎,按着桃子被碎尸的部位,一枪一刀地分割了王喜奎,已解心头之恨。
王喜奎站在田地里转回身,也拔出手枪和王长根对峙起来。王长根用枪指着王喜奎说:“狗日的,来吧,看看谁的子弹快!”王喜奎拿着枪后退着,他心里清楚,和王长根玩枪,自己还嫩了点,只要王长根扣动扳机,自己连喘息机会都没有,就得上了西天。这时候,王长根怒喝道:“王喜奎,你反抗还有用吗?”王喜奎给自己仗着胆子,喊着:“放了我,不然日本人会弄死你的!”王喜奎瞪着眼狂吼,并把手枪向王长根的方向挥了挥。
“别以为老子怕日本人,你的日本主子救不了你的命,放下枪!”王长根一步一步逼近王喜奎,瓦解他说:“比你凶的有的人我见得多了,我王半仙子弹是长了眼睛的!”王长根没有丝毫惧怕。
张锁冲上来,也用枪对着王喜奎。他和王长根说:“师傅,和他废什么话,干掉他,给桃子报仇。”张锁已经红了眼睛,冲着王长根吼着:“开枪啊,师傅!”
王喜奎的精神似乎要崩溃了,看着两只枪口对着自己,拿着枪的手哆嗦起来。王长根和张锁对视了一眼,张锁心领神会,猛然侧身,王喜奎本能地开了一枪,王长根趁机还击,打在了王喜奎拿枪的手上。王喜奎应声叫了一声,手枪落地。王长根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飞脚踢在王喜奎的下巴上,王喜奎身体后仰着倒地。王长根抬脚踏在王喜奎的胸口上,吼着:“狗日的,对女人下手算什么男人?”王长根说着,一枪打在王喜奎的左肩膀上。
王喜奎嚎叫着。张锁上来,对着王喜奎的右肩膀又是一枪。
王喜奎瞬时停止了嚎叫,双目圆睁地看着眼前疯掉的两个人,他忍着剧痛祈求着:“两位大爷,要什么我给你们什么,放了我,放了我吧。”
“你说,为什么要炸死桃子?”王长根用枪指着脚下的王喜奎逼问。
“大爷啊,这不关我的事呀,是日本人让她吸大烟,她不干,才下了黑手啊。”王喜奎看着王长根的气势,在他的脚下辩解着。
“狗日的,桃子一直都拒绝大烟膏,就为这,你们就炸死了她?”王长根显然不相信王喜奎的谎言。
张锁又给王喜奎补了一枪,吼道:“说实话。”张锁用枪指着王喜奎的脑袋。
“日本人想要炸死王警......”王喜奎想要把炸死桃子的原因推给日本人。琇書網
这一点王长根非常清楚,桃子被炸死那天,他本来应该去见桃子,可是因为女贼的案子,王长根没有脱开身,也就免了一死。
王长根泪流满面,桃子是因为他而死,这是王长根不能原谅自己的。他对着天空喊着:“桃子,我给你报仇了!”喊声未落,王长根回手对着王喜奎的左边大腿根就是一枪。
王长根抬起脚,看着王喜奎左大腿根的血喷涌而出,王长根的这一枪,正好打在了王喜奎的动脉上,瞬间,血柱喷涌。王长根红着眼睛,对着王喜奎的命根子再次开枪,嘴里骂着:“狗日的,我让下辈子生下来就当太监!”一连串的枪响,王长根对着王喜奎的身体打没了所有的子弹。他看着王喜奎口吐血沫,在地上挣扎着。他又拔出腰刀,走近躺在地上的王喜奎。
张锁看出了王长根的意图,伸手抱着王长根,央求着说:“师傅,他已经快死了,不要太残忍了。”王长根狠狠地推开张锁,对着他吼着说:“我给桃子缝了七百八十一针,我要让他尝尝碎尸万段的滋味。”
张锁愣愣地看着流泪的王长根毫不手软,伸手抬起王喜奎的一只脚,一刀下去,挑断了他的左脚筋。接着又抬起王喜奎的右脚,拔刀插进去他的脚后跟,又挑断了他的右脚筋。王长根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抬起王喜奎的右手,在手腕处,挑断了王喜奎的右手筋。他又拉过王喜奎的左手,猛然挑断王喜奎的左手筋。
张锁看着王长根的动作默默地流着泪。他跪下来,面对苍天喊着:“桃子嫂子,你在天之灵应该满意了吧?师傅对你感情深厚,为了你,干了他今生最残忍的事情。”张锁又对西天磕头,嘴里叨咕着:“苍天在上,不是师傅要赶尽杀绝,是他王喜奎丧尽天良,灭绝了人性,我师傅在替天行道。老天啊,不要怪罪我师傅呀!”
张锁的叩拜和喊叫声惊醒了王长根的理智,他停下手来,揣好腰刀,一把拉起张锁说:“师傅的人性也是有限的。我从没有草菅过人命,从来没有过徇私枉法,以恶制恶,今天师傅违背常理,只为了替桃子无辜的生命讨个公道。”
张锁紧紧地拥抱着师傅王长根,说:“师傅,我能理解。”张锁的泪水流在了王长根的肩上。
张锁与王长根朝夕相处,他了解师傅王长根,更知道他对桃子的一腔感情。他从十几岁到警察局混饭吃,没有人瞧得起自己这个毛孩子,是师傅王长根兄长情父子义对待自己,呵护着自己。他怎么能不知道师傅失去桃子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是挖了他的心肝,掏了他的脾肾。他在师傅王长根身上,今天看到了复仇的残忍。那一发发子弹射出,那是王长根仇恨的火焰,那一刀刀的刺进去,挑起来,那是王长根为缝合桃子创伤的一针针一线线。
在王长根拥抱他的时候,张锁感到了师傅身体的颤动,那是发自心里的抖颤,来自一个男人无奈的心里哭泣。张锁觉得王长根的身体是柔软的,几乎瘫在了自己的身上。张锁转过身,蹲下来,对着王长根说:“师傅,我背着你走。”王长根慢慢地爬到了张锁的身上,脖子软绵绵地,他把头贴在了张锁的脸上。张锁感觉到了师傅对他的依赖,流着泪说:“师傅,你睡一会儿,我背你回家。”
一路走着,张锁一路哭着,他有好多话要对师傅王长根说,今天如果不是赵先生的游击队碰到了他,一切后果不堪设想,也许倒在身后,被挑了身体筋络,身中数枪的就不会是王喜奎,很有可能是他张锁,还有师傅王长根。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以后,张锁想要问师傅王长根,以后的路,如何才能走下去。
张锁一路想着,一路走着,他要在师傅嘴里得到答案。张锁回头看了一眼王长根,发现师傅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张锁不想去打扰师傅,脚步迈得很轻,他想让师傅王长根梦见桃子,两个人说说心里话,叙一叙离别的情谊,让心里彼此有个归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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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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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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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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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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