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两人惊恐的样子,她觉得有趣,便哼哼了两声,又闭上了眼睛。
“她没醒。”温娉婷先说了话,手往下摸,双眸泛着泪光,嗓音娇媚:“殿下,还行吗……”
“只要你等会儿别求饶。”朱曜仪稍微酝酿了一下,又站起来了,猛地往前一冲。
温娉婷仰起脖子,又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赵连娍悄悄睁眼,看着二人投入的样子,缓缓翻了个身,接着迅速起身上前,扯着嗓子尖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她口中质问着,手下动作极快的将二人扔在地上的衣裳全部卷了起来。
温娉婷吓得捂着胸口惊叫,实在没有什么衣物蔽体,干脆一翻身蹲在了软榻里侧,一脸惊慌失措,脸色一片煞白。
余下朱曜仪跪在软榻上,瞬间变得软塌塌的,失去了男人的雄风。
他躬身捂着裆部,脸色大变:“阿娍,你听我说……”
他脑子一片空白,酒瞬间醒了一大半,完了,这一下计划彻底失败了!
赵连娍冷笑,就那么鼻涕虫大小的个东西,还用得着两只手捂?琇書蛧
“姑娘!”
云燕听闻动静,第一时间冲进了屋子。
云蔓等一众人也跟了进来。
赵连娍将手里的衣物塞进云蔓手中,瞪着朱曜仪满面愤怒:“拿出去,去请父亲和母亲来。”
“阿娍,不要!”朱曜仪大喊。
“不要?”赵连娍瑞凤眸睁得滚远,泪水涌了出来:“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这世上的女子都捏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我?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法羞辱我?你们哪怕换个地方也成啊?”
她说着蹲下身,捂着脸,痛不欲生。
实则她是实在挤不出多少眼泪来,计划成功了一大半,她能忍住不笑,已经是极致了。
“阿娍,你先把衣服给我,让她们出去,听我给你解释……”朱曜仪焦急不已。
平南侯很快就会来了,这件事将更难迂回,他必须尽快哄好赵连娍。
“你们都能做这么丢脸的事,还怕人看吗?”赵连娍咆哮,气恼的已经失去了理智,伸手指着门:“把门开大一点,给大家看一看这两个人做的好事。”
朱曜仪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可又怎么能?
他气恼不已,看见躲在软榻内侧的温娉婷,心中一阵气恼,都是这贱货叫他在这里行事的!
他一巴掌扇在了温娉婷脸上:“都是你这贱人勾引我,阿娍,你听我说,我喝多了……”
焦躁激起了他内心的暴虐,他克制不住强烈的想动手的冲动。
“我不听,我不听……”赵连娍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哭着拒绝。
朱曜仪更烦躁了,双目通红,像一只发了狂的野狗,俯身两手攥住温娉婷的脖子,将她从软榻后面提了出来:“该死的东西!你该死!”
温娉婷想尖叫,喉咙被卡着发不出声音,她捂着胸口拼命蜷缩身子,这么多眼睛看着她不着寸缕,她简直羞愤欲死。
然而,她哪里是失去理智的朱曜仪的对手?
渐渐的,她松开了手,没了挣扎的力气。
看着朱曜仪面目狰狞的样子,赵连娍撇着唇,朱曜仪这个死变态是真残忍,比李行驭还残忍。
但她并不可怜温娉婷,也没有动恻隐之心,温娉婷欠她和小葫芦的,欠整个平南侯府的,被朱曜仪掐死,是温娉婷的报应。
就在温娉婷将死之际,平南侯夫妇赶了过来。
平南侯赵廷义和夫人钟氏并肩跨入门槛,二人皆是一脸焦急。
“娍儿,你没事吧?”钟氏眼里只有赵连娍,看见她便走上前去询问。
赵廷义是知道朱曜仪在这里的,见赵连娍无事,便看向一旁,眼见温娉婷快要被朱曜仪掐的一命呜呼了,忙解了外衫罩在温娉婷身上,抬手阻止朱曜仪。
朱曜仪看见他,立刻恢复了神智,拉过那衣衫的一角,遮住在小腹部,一脸羞愧:“平南候……”
赵廷义没有说话,转而看向赵连娍。
赵连娍已经靠在钟氏怀中,呜呜哭泣了。
“把衣服拿来。”
平南侯攥紧了手,忍着怒气吩咐。
朱曜仪不管多错,都是王爷,他轻易不可冒犯。
但今日朱曜仪对他女儿的这番羞辱,算是叫他看清了这个人。
他看错了朱曜仪,朱曜仪根本不值得女儿托付终身,更别提他那个娇娇的外孙女了。
赵连娍听父亲是语气就知道,父亲再也不站在朱曜仪那边了,而母亲也一样,气得身子直发抖。
她退亲,家里再也不会有人阻挠了。
朱曜仪默默穿上了衣裳,“噗通”一声,跪在了平南侯面前:“岳父大人,我是吃多了酒……”
赵连娍擦着眼泪,冷眼看着他,朱曜仪确实是个狠人,身份这样尊贵却还豁得出去给她父亲下跪,难怪他上辈子能成事。
“宁王殿下,可使不得。”赵廷义没有扶他,而是让到了一旁,一脸严肃道:“宁王殿下也不必如此称呼我,你和娍儿只是定亲,并未成亲。
明日我会去陛下面前说明此事的。”
他的女儿,绝不能白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必须退亲。
“父皇今日已经赐婚了,定了大婚的日子在腊月二十六,明日便会有圣旨送到府上来。”朱曜仪磕头道:“岳丈大人,我是吃了酒一时糊涂,我可以指天发誓,以后绝不会对不起阿娍……”
“殿下别说了。”赵廷义摆摆手:“您先起来回去吧,这件事情,明日再说。”
他并不知道,皇帝竟然已经赐婚了,这事有点难办了。
若是贸然开口,就是要抗旨,他要静下来想个周全的办法。
“阿娍……”朱曜仪站起身,想再争取一下赵连娍。
“滚,让他们都滚……”赵连娍靠在钟氏怀中,又崩溃地哭起来。
“殿下快走吧。”赵廷义摆手。
人走干净后,赵廷义怜爱的看着赵连娍:“娍儿,你别伤心,为父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女儿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结果朱曜仪竟是这样。
实在叫他愤恨。
“娍儿,别难过。”钟氏替赵连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父亲和母亲在呢,再怎么说,你还有这个家。”
赵连娍擦着眼泪点点头:“母亲,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
钟氏又宽慰了她几句,拉着赵廷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出了棠梨院的门,也是连连叹息。
“云燕。”
平南侯夫妇一走,赵连娍立刻没了方才肝肠寸断的模样,拧了帕子擦干净脸,唤了一声。
“姑娘有何吩咐?”云燕走上前。
赵连娍瑞凤眸眼尾微挑,花瓣般柔嫩的唇微勾着,一张莹白的脸明艳昳丽:“去,将沈全璋贪墨军需给朱曜仪的消息,散布给曹丞相的人。”
这是最后一步,退亲的事情,该尘埃落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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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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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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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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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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