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揭开被子查验两人的状况,裴骁光着个上半身,她确实吓了一跳。
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他宽大的体恤衫,整个人的脑袋都炸了。
她拼命地回想着,紧紧地抓着被子,紧张的神情溢于言表。
“昨天太高兴了,所以喝高了。”
“走的时候,是和江茼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她最后的记忆是回了废品站,可这家伙居然趁人之危。
她越想越气,整个人咬牙切齿的。
一旁的裴骁早就醒了,他此时睁着眼睛,从头到尾观察了纪舒丰富的表情变化。
她肯定误会了,可他就是不说,想逗她。
纪舒握紧的拳头,想找裴骁发泄,便看到男人盯着她,显得恣意张扬。
她还未开口,裴骁就先张了嘴:
“你得对我负责。”
“你昨天可凶了。”
“我不从,你骑在我身上,非要扒我的衣服。”
说话的时候,还委屈的瘪嘴,看起来真像是她做了禽兽的事情。
似乎怕纪舒不信,裴骁抓起她的手,先是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昨天你从这儿开始,拂上我的脸,那土匪一样的表情我至今都记着。”
“你说,马上要结婚了,提前让我伺候你。”
“我不从,你还将我胳膊禁锢了起来。”
纪舒一下听到了他话里的漏洞,刚刚的担心羞愧,一下子就没了,她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
“胡说八道,我喝多了没力气,还禁锢你,你吹牛都不打草稿。”
随即起身准备下床,不想再与他对峙。
不曾想,裴骁压根没想放过她,用力一扯她的胳膊,她便没有防备地跌在他胸膛之上。
他趁机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你听,熟悉吗?”
那铿锵有力的跳动声,加上这么暧昧的动作,纪舒一下子红了脸,此时昨夜的种种,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她只想逃离这里,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真将自己交代在这里。
“别闹了,我要起了。”
她不敢去看裴骁,挣扎着爬起,慌慌张张。
身下的裴骁,大清早的玩儿脱线了。
且不说纪舒有没有被自己逗到,他自己先是沦陷了。
此时的纪舒别有一番味道,不施粉黛的脸上染上了红晕,慵懒的长发散在脑后,大大的体恤下,身材若隐若现。
他承认自己不耻地有了想法,脑子总没有身体快,在纪舒推搡的时候,他先一步将她扑在了身下。
艰涩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有些难以发出声。
这声音在纪舒看来有些蛊惑,她怀疑这家伙在勾引她。
“我能亲你吗?”
一本正经的盯着她,满眼的欲望都快溢出来了,纪舒心里咯噔一下,理智告诉她要拒绝。
她张开嘴想委婉地告诉他,下一秒这家伙直接扑了上来,堵住了她嘴里的话。
大清早的他有些磨人,啃咬在嘴巴的牙齿,让她整个人酥酥麻麻,最恼火的这家伙的手,他不老实地攀上了她的腰际。
似乎是不够,他的嘴巴下移,终于让她可以喘口气,那软软的触感,已然一路向下,到了她的脖子。
这里太过敏感,纪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了,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抵在胸前的手,像是欲拒还迎一样,让她有些羞愧。
可裴骁没有停的意思,他似乎很是疯狂,这会儿像是着了魔一样,失去了理智。
一丝清明,纪舒终于喊出了声:
“不要!”
“裴骁,不要!”
这一瞬像过电一样,埋在胸前的男人愣住了,似乎这一秒才找回了神智。
他蹭的一下,从纪舒身上挪开,飞速地下床,始终没敢看纪舒一眼,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半晌都没有出来。
纪舒得到解放,这个房间突然觉得有些旖旎,她的思绪乱转,这一刻她满脑子都是刚刚的画面。
她不敢在待下去,迅速地穿上衣服,逃出了那暧昧的屋子。
她下楼的时候,江茼已然等在那里了,这会儿和祁鹤有说有笑的,纪舒一下子觉得不自在了。
她拽了拽平整的衣服,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江茼看着她下来,视线落在她身上,表情有些探究:
“你怎么怪怪的?”
两人距离很近,摇摇椅就在楼梯的正下方,这会儿她的表情,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赤裸裸的映入了江茼的视线里。
纪舒轻咳一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下了台阶:
“没什么,宿醉头疼。”
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江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纪舒往旁边一拉。
小声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
纪舒蹭的脸就红了,不自觉地拂上自己的脖子。
这一刻她恨死了那个男人了。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羞愧,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什么陌生人就算了,还是当着她发小的面。
被,被,被当众问了羞羞的事情,虽然是什么也没发生。
她乱了,这会儿说不清了,昨夜断片,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说实话记不清了。
可睁开眼两人躺在一起,她就想骂那渣男,他不要脸。
“没事,我们小舒长大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懂!”
江茼那眉眼间流动的神情,更加让纪舒不知所措,她这会儿真想缝上这家伙的嘴。
当然也怕她乱说,那她当真解释不清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了摇摇椅上,双眼紧闭,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江茼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一旁,办工作的一角,与她面对面。
递给她一个气垫粉霜,挑了挑眉。
一下就显得这个事情更暧昧了,她没好气的接了过来,迅速地按在了脖子上的痕迹上。
不照镜子不知道,竟然这么明显,这臭小子真的是疯了。
裴骁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拿着东西遮吻痕的纪舒,她的脸色不好,整个人气呼呼的,他也识相没敢过去。
越过身去,叫了声祁鹤。
“十月中旬去领结婚证,一起啊!”
“刚到法定年龄!”
祁鹤尴尬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做不了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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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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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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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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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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