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鱼坐在席上兴致缺缺的等着开宴。
不知为何从方才起她的眼皮就一直跳,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不安。
不多时,冯雪柔在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这里。
众人见过礼后,她在主位上坐下,然后环视了在座众人问道:“不知哪位是华阳公主?”
华阳公主的席位同黎清瑶挨着,只是位置上是空的。
王舒绾站起来回道:“臣女之前见华阳公主在御花园摔倒,被宫女送去紫霞殿休息去了。
不知是不是伤得较重,竟没来赴宴。”
“哦?”
冯雪柔挑了挑眉,看向左下的位置竟然也空着,不知渊儿为何也没有来?
想了想,她站了起来道:“既然华阳公主在宫中受了伤,本宫理应过去看看。”
话音方落,有个宫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道:“柔……柔妃娘娘,你快去看看吧,紫霞殿出……出事了!”
听到紫霞殿,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
不是说这华阳公主在紫霞殿休息吗?莫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叶沉鱼也是狐疑不已,她跟着冯雪柔一起来到紫霞殿,就听殿内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声。
候在门外的宫女和太医看见冯雪柔匆忙见礼。
冯雪柔听着殿内传来的动静,蹙了蹙眉问:“怎么回事?”
宫女彩霞回道:“华阳公主在花园里摔倒,奴婢将她送来此处休息,然后去太医院请了太医。
谁料等奴婢带着太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
她犹豫了一下,低着头怯生生的道:“看见华阳公主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
当时她吓坏了,连忙跑了出去,兹事体大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禀告了柔妃娘娘。
冯雪柔拧着眉道:“可看清那男人是谁?”
彩霞摇了摇头,撞见这样的事情她吓得魂都要飞了,哪里敢乱瞧。
不过地上落着的男人衣服她看见了。
那分明是……
她不敢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冯雪柔见问不出什么来,她径自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只见地上凌乱的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
男人的衣袍上绣着四爪的蟒,放眼整个皇宫能穿此华贵常服的也只有……
冯雪柔心下一惊,她稳了稳心神,望向床榻上的人。
苏晴缩着身子,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正在低声抽泣。
而床榻里侧的男人听到动静,揉着头缓缓的坐了起来。
叶沉鱼看见男人的那张脸当即愣在原地,整个人都懵了。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冯雪柔,她惊呼一声:“渊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摄政王萧临渊。
萧临渊听到冯雪柔的声音,抬头看去,入目就看见了站在冯雪柔身后满眼泪光的叶沉鱼。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忙四下望去,发生的事情渐渐的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萧临渊眼底寒光骤起,他突然掐住苏晴的脖子:“贱人,你竟敢设计本王!”
冯雪柔吓了一跳:“渊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华阳公主,有什么话好好说。”
萧临渊甩手一挥,苏晴顿时从床上摔到了地上。Χiυmъ.cοΜ
她身上本就没穿什么衣服,这一摔,春光乍现,一览无余,身上那些痕迹更是清晰可见。
殿内有许多看热闹的人,有比较恪守君子之道的男人,忙别过了头去。
凌越捡起地上萧临渊的衣服,递给了他。
萧临渊胡乱的将衣服穿好,他走到叶沉鱼面前,却见她后退了几步。
他当即慌了神道:“我是被算计的。”
他没称呼本王,而是用了一个我,这句话是在向叶沉鱼解释。
叶沉鱼如何不知萧临渊是被算计的,只是他们全都低估了苏晴,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本事。
当着众人的面,她自污名节嫁祸萧临渊,若萧临渊无法自证清白,那么也只能娶了这个大胤公主。
想到这些,她有些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苏逾白冲了过来,他拿着衣服将苏晴裹了起来怒斥一声道:“摄政王这是要推卸责任吗?
你说我妹妹算计了你,她一介女子有什么本事能算计得了你?”
他低头对着苏晴道:“你别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有我在,你告诉大家是不是他逼迫了你?”
苏晴躲在苏逾白怀中哭着道:“我身子不适在殿内休息,谁料摄政王突然闯了进来。
我……我反抗不了,被他得逞失了清白。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不认,还诬陷我说我算计他。”
她呜咽着,似是极大的委屈一样:“我堂堂大胤公主,身份尊贵怎会拿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你,摄政王敢做却不敢当,还是男人吗?”
萧临渊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眼神盯着她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失身给了本王?”
苏晴手指着床榻上留下的一抹嫣红道:“证据在此,摄政王莫想抵赖不成?”
萧临渊回头看了看她所谓的证据,他讥笑一声,目光在殿上扫了一圈随即唤了一声:“陈太医。”
陈太医便是宫女彩霞请来给苏晴看伤的那位。
听到摄政王叫他,他慢了半拍随即才反应过来,匆忙站了出来:“臣在。”
萧临渊在桌前坐下,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道:“来给本王把把脉。”
陈太医愣了一下,不知摄政王这是要做什么?
他也不敢多问,走过去伸手给萧临渊把起了脉。
这一探,他脸色一变,似是觉得自己弄错了,又换了只手仔细的把了一遍。
萧临渊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样子,薄唇轻轻一扯,问他:“如何,可探出什么来了?”
陈太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王……王爷是被冤枉的。”
他对着众人道:“摄政王被人下了一种阴邪之毒,此毒于性命无忧,却能使男人无法人道。
且观王爷脉象此毒中了已有数月之久,是以……”
陈太医话音一转,厉声道:“华阳公主说摄政王夺走她的清白,分明就是在诬陷。”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顿时间殿内一片哗然。
苏晴脸色一僵,似是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转机。
她有片刻的慌神随即反应过来道:“不可能,什么阴邪之毒,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想要诓骗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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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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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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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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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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