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道:“怎么了?学校的事情还没解决好吗?”
“学校早就没事了,就是老家的事,你姥姥姥爷在家里住着呢,搅合的厂子都要停业了,没法开下去了。”阮棠气呼呼的把王兵的话重复了一遍。
元照也很是生气。
“先吃饭,一会我给爹娘打电话。”
老家一般吃晚饭的时间都比较晚,不到天黑都不带做饭的。
所以吃过饭后,打过去电话,那边正好吃晚饭。
王如把上午剩的炖肉端到两位老人面前,自己和当家的吃了点咸菜,喝两碗粥就行了。
王老头觉得自己这几天可过上了扬眉吐气的日子,实现了年轻时的梦想,对别人指指点点,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呢。
“广智啊,下午那个女职工,你给她说了没有?明天不用来上班了,敢顶撞老板,这要是古代,都要被杖毙的,决不能容忍她们这种行为,会助长她们的威风的。”
元广智忍了好几天了,有什么办法,自己还是很了解这个岳父的,你让他不舒心不满意了,他有可能会到大街上撒泼,到时候会让全村人都看笑话。
“爹,她并没有什么错啊?”当初元广智要娶王如时,其他几个女婿都不用改口,偏偏要求他改口,所以他也跟着王如喊爹了。
老爷子眼睛一瞪:“怎么没错了?那一袋子装四两,那称太高了,都半斤了吧,都像她一样,一袋多一两,那一天生产那么多袋,得多多少两啊?厂子不是赔死了?”
“是我要求他们把称打的高高的,这是对顾客负责,对厂子名誉好。”
“你高高的没问题,你未免高的太多了。”
元广智没说话,这称的问题是早就订好的,情愿吃亏一些,也不能让顾客吃亏。
老头子还在嘟囔,元广智收拾碗筷。
“你别走啊,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你多一两也没顾客记你的好,人家还以为你称错了呢。”wWW.ΧìǔΜЬ.CǒΜ
姥姥也跟着附和:“听你爹的吧,你爹活了大半辈子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面还多呢。”
元广智扔下碗筷,干脆出去了,不能反驳,他无声的拒绝总可以了吧。
王如见当家的生气了,也很生气,她知道当家的忍了好几天了。
她把碗“啪”一下扔在了桌子上,怒目看向父母。
姥爷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爹娘,咱们今天说清楚,厂子的问题,你们以后不要参与,你最好不要越过这道厂子的大门,如果在这样下去,当家的不同意你们住在这里,我也没办法,咱们就卷铺盖走吧,回你们老屋去住,我伺候你们三个月。”
“什么意思?”老头拍了一下桌子。
“想当年,他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还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他祖上烧高香了,他欠我们家的,我们老了,别说在你家住三个月了,就是一直住着,也说的过去,他也没脸把我们赶出去。”
王如哼了一声,她爹还真是欺软怕硬的主,也就是在她家里说话这么横,要是在小妹家,绝对不敢这么说话。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软弱了。
“爹娘,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这样说就能歪曲的,他给你们的聘礼可是一分钱都不少,至于结婚没有住的地方,只能住土坯房,那是我住,我心甘情愿,与你们没什么关系吧。”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日子过好了是不是?你以前可不是跟你爹娘这么说话的。”
“就当我翅膀硬了吧,反正这是我家,我说了算,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搬走。”
她可不愿意把儿媳妇,把家里付出了这么多心血辛苦打造出来的厂子,被他们给毁了。
她觉得自己该尽的孝道已经尽了。
“你。”老头把手里的碗砸在了地上,二女儿最是和善的,脾气也是最好的,说什么都不会还嘴,默默的承受,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和他说话,真接受不了。
王如被吓了一跳。
看着地上的碎片发呆。
老婆子赶紧劝道:“干什么发这么大脾气,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啊,如,给你爹道歉,你说话语气太重了,怎么能跟你爹这么说话的。”
王如不吭声。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
王如这才动了动,去接电话。
“娘,是我。”是元照的声音。
儿子的声音一向沉稳有磁性,让她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
“元照啊,什么事?”
“我听说家里的厂子出了点问题?是真的吗?姥爷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王如特意把话筒扯远了一些,里面的声音就流淌出来,老两口耳朵不背,能听见。
“是啊,你姥爷闲不住,非要管厂子的工人,这不闹起来了。”
元照平静的道:“让我跟他说两句吧。”
王如把话筒递过去。
老头接过来电话:“喂,元照啊,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专心搞你的研究就行,厂子的工人我会替你们管的,这么小的事情居然还惊动你了,是谁告状的呀?是不是那个王兵?我就不明白了,自己家的厂子,为什么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当副厂长?不就是跟人交流吃饭喝酒吗?你舅舅和王东就能做啊?把他们俩从城里叫回来吧。”
元照要不是教养得体,都想学阮棠翻白眼了。
他并没有因为姥爷的亲热,而不好意思,打消之前打好的腹稿,顺着他的意思,而是用极尽淡薄的语气,平静的叙述道:“姥爷,这厂子是阮棠的。”
“你什么意思?谁说是阮棠的,都是你爹娘在管,怎么就是她的了?她又不管。”
“这是她成立的,当初在县里注册的就是她的名字,这件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她的不就是你的吗?大家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该分的还是要分的,厂子既然是阮棠的,那么一切都要听她的,包括我爹娘都要听,如果有人和她对着干,那么她是有资格报警,以干扰厂子治理的罪名把人抓起来的。”
“你什么意思?你要抓我?我是不是你姥爷?我从小对你那么好,就是让你听媳妇的话,来对付我的?你个小兔崽子?你,你要是在这里,我非打死你不可。”老爷子激动了。
最让他骄傲的外孙子,居然和他对着干,真是被阮棠这个狐狸精迷惑的不要不要的。
都不知道顺着长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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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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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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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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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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