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丰拿出地图来,瞧了瞧路程,若是明日一早往青州城赶去,天黑之前肯定能到。
他又瞥了一眼一旁的云岩,心中万般无奈。
看来今天晚上他要陪着云岩睡了,若是他再醒来去寻酒,便再给他一手刀。
周云锦倒是对云岩的同门好奇的很,他瞧了瞧一旁的云岩,凑在陆明丰身边问到:“这云岩的师父究竟是什么样的能人,既能教出云岩这般艺术高超之人,又能教出来云巫那等奸恶之人?”
陆明丰坐在一旁,瞧了瞧云岩,开口道:“云岩的师父,云归先生乃是神医,普天之下,没有他治不好的病,云归先生云游四方,每到一处便会收些有慧根的小孩做徒弟。”
周云锦坐在一旁听得入迷,就连一旁的元泽也跟着入迷。
“云岩是京城中人,所以才会对京城之事如此熟稔。”陆明丰开口道。
周云锦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她看向一旁的陆明丰,继续问道:“那那那,那这云归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按着陆明丰所说,那这云归先生岂不是当代扁鹊了?
“我不晓得,我只见过那一次云归先生,而后便再没见过。”陆明丰摇了摇头。
突然,一旁的云岩坐起身来便要去找酒,陆明丰眼疾手快站起身来便又送了他一记手刀。
云岩又倒了下去,也不知这一晚上,要给他多少手刀……
“那青州城中云岩的同门你可曾见过?”周云锦好奇宝宝继续问道。
陆明丰摇了摇头:“云归先生徒弟云游四方,我如今也只知道云岩一人。”
“对了!”周云锦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神情变得严肃,压低声音凑在陆明丰耳边说道:“若是去青州城,要不要给你伪装一下?”
“伪装?”陆明丰蹙眉问到。
“毕竟青州城里有京城那个人的眼线呀。”周云锦继续说道。
“无妨,如今我是流民,按照朝廷律法,县衙是不得私自扣押流民的,若是他们一口咬定我便是陆将军,我矢口否认便是了。”
陆明丰开口说道,毕竟对于他来说,这也确实不算什么。
周云锦瞧着陆明丰莫名的自信,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不想,那边算了吧。”
周围一片安静,只剩下陆明丰与周云锦还在窃窃私语,接着,二人便没再言语。
翌日清晨,就像陆明丰说的,众人起了个大早,天不亮便开始赶路。
一向精神的元泽也在车上打瞌睡,更不用说赖床大王周云锦了,排车颠簸都不能将她吵醒,仍然睡得正香。
太阳渐渐升起,周云锦这才睁开眼睛,她抬起头来瞧了瞧周围,看向车头的陆明丰,惺忪的声音开口问道:“还有几时到青州城?”
“就快了,太阳落山之前。”陆明丰开口道。
又是新的一天,还要找新的休整地方,陆明丰趴在颠簸的排车上,猛然间觉得自己腹部一阵疼痛。
突然,身下一股暖流,周云锦心中暗叫道:糟了!一个月一次的亲戚到访了!
周云锦蜷缩成一团,很快,疼痛便席卷了她,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虚弱,原本有些血色的嘴唇现下却变得煞白。
“娘?”元泽瞧着周云锦不对劲,便唤了唤她。
可周云锦却没有反应,元泽有些心急,晃了晃周云锦还是没有反应。
“停车!”元泽本能的喊道。
坐在车头的陆明丰转过头来看向周云锦,如今她脸上毫无血色,她将车停了下来,他身后的马车便也跟着停了下来。
陆明丰瞧了瞧周云锦,确实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突然,周云锦的身下流出了血,元泽瞧见后心慌不已:“血!”
陆明丰瞧见了血,顿时间也不知从何下手。
后面马车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女人们一瞧便知道是什么,连连将男人们推开,依晓在包袱里翻找着,将东西拿出来,来到周云锦身侧。
依晓跟着母亲一起照顾周云锦。
一旁的刘氏却有些阴阳怪气,瞥了一眼一旁的周云锦,冷哼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不过就是女人都会有的事情,竟也惹得如此大张旗鼓,当真是不害臊。”
女人们忽略了她的话,男人们也听不懂,所以不作回应。
只有陆大哥拉了拉妻子的胳膊,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莫要多嘴。m.χIùmЬ.CǒM
可刘氏偏偏是一个好事的人,竟高声叫了起来:“全天下女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来月信,我从前来月信下地插秧,烈日耕地连句苦都不曾叫,如今周氏倒好,倒叫所有人都围着她一人!”
这声音之大,将晕倒的周云锦都叫醒了,虽然疼痛无比,可她却仍然挣扎着坐起身来,眉头紧蹙,眯起眼睛看向一旁的刘氏。
“你来月信下地插秧,烈日耕地,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你也是做女人的,就莫要为难女人了。”
周云锦凭着仅有的一丝力气将刘氏怼的哑口无言。
刘氏瞧着一旁的周云锦虽然心中骂过一万句,可嘴上仍然没有理,却也开不了口。
“莫要在此丢脸了,之前周娘子还帮过你,你便如此对待她,当真是狼心狗肺!”一旁的娘子实在看不下去,便帮腔了两句。
一时间,女人们对刘氏是群起而攻之。
男人们没有理会这场闹剧,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瞧着。
“继续赶路吧,我可以,莫要因为我今日大家还要露宿野外。”周云锦转过身去,看向一旁的陆明丰开口道。
瞧着周云锦虚弱的模样,陆明丰眉头紧蹙,只恨不能替她去痛:“无妨的。”
“继续赶路吧,我休息一会儿便好。”周云锦躺了下去,便闭上了眼睛。
陆明丰又坐回了车头,他也不知道能为周云锦做些什么,便只能将车赶得平稳一些,再平稳一些,好让她能安心休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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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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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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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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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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