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老丈人这么快就上门兴师问罪了。古壶虽然有些心慌,又庆幸自己救出了人,不然真没法交代。
古壶把这事告诉郡主,郡主一听父亲来了,眼里立即包满泪花。
古壶半开玩笑道:“你见了父王再掉眼泪,你夫君我就得掉脑袋了。”
郡主忙擦去泪水笑道:“不掉不掉,要不是你去搭救,掉脑袋的就是我们母子,快走吧。”
一行人马快速进城,石诚和他的兄弟们回镖局,王川护着郡主的车,跟在古壶侯戈马后。
古壶一路在心里嘀咕,康王爷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事还亲自赶了来?见到老丈人,还是先磕头请罪吧。
进衙门时,古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挽着郡主,大步朝后院走去,王川、侯戈和定伯跟在后面。
到后院一看,果然康王爷正在院中练剑,两旁站着十多名侍卫。
看见他们进来,康王爷放下剑大步奔过来。
“小婿古壶拜见岳父大人!”古壶把孩子交给郡主就要当场下跪。
“好了好了,不必如此,人平安回来就好!”康王爷瞪了古壶一眼。
“女儿见过父王。”郡主抱着孩子向父亲鞠躬。
康王爷眼含泪花,抱过孩子又拍拍女儿肩头,转身问古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王爷眼神严厉。
古壶拱手道:“岳父大人还是先听听王川和郡主怎么说,之后我再向岳父大人交代,这样可好?”
“好,就依你!”王爷把孩子交给古壶,对郡主和王川说:“你们跟我来!”
康王爷朝一屋子走去,郡主和王川连忙跟去,郡主在门口回头望了古壶一眼,古壶拿起孩子的手朝她挥了挥,笑着对她点点头。
郡主和王川跟进去关了门,古壶抱着孩子朝屋檐下王爷的侍卫走去,问:“王爷怎么知道郡主被劫的事?”
侍卫小声说:“王爷是到了这里才听说的。”
古壶惊讶地问:“来了才听说的,你们不是专门为此事来的?”
侍卫摇头:“王爷奉皇命出使天长国,顺便来此看望郡主,听说郡主被劫,暂住这里等消息,使团还住在驿馆呢。”
原来是这样,王爷不是特意来问罪的,这让古壶心下稍安,可——康王爷很少参与政事,这次怎么又出使天长了呢?难道大宁与天长之间又有什么麻烦了?
此时在古壶心中,郡主被劫之事成了容易说清楚的私家小事,王爷出使之事成了他最关心的国家大事,毕竟他所辖的大定州是与天长接壤的最前方,天长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不能不知道。
古壶把孩子交给定伯先带去侯戈家让铃儿帮带着,他则立在康王爷刚才进去的房门外静候王爷召唤,边等候边揣度着。
大约过了近小半个时辰,门才打开,郡主和王川出来,郡主对古壶说:“你不必担心,我们都跟父王解释清楚了。”
古壶只微笑着点点头,他现在担心的已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康王爷出使之事。
康王爷来到门口,像刚见面似地把古壶上下一打量,语气温和地说:“事情我都清楚了,多亏了你,进来吧,我另有事要跟你说。”
“遵岳父大人命!”古壶进屋,关了门,康王爷坐下,他恭敬地立在一旁。
康王爷指指椅子:“都说过了,郡主被劫持之事不怪你,坐吧,我有事要请你帮忙。”xǐυmь.℃òm
古壶一愣,康王爷在我面前一贯清高无比,怎么说出请我帮忙的话来了,是遇到大麻烦了吧?
古壶拱手道:“岳父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小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康王爷摆摆手:“没那么严重,事情是这样的——”
不久之前,朝廷收到天长国使节来报,说被押为人质的五皇子曾三次试图自杀,都被及时发现救了下来。天长国说,如果五皇子真自杀了,那就得换大宁太子去做人质。
太子要是做了人质,不但国辱更大,而且相当于把大宁的未来交给天长捏住,皇上当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于是派康王爷出使天长,了解五皇子情况并要求他不能再干出自杀这种傻事,这差使并不好办,康王爷心中无底。
到天长国从定州城过是最近的路,王爷便想来听听古壶的建议,不料首先听到的是郡主母子被劫的消息。
“五皇子怎么会选择自杀呢?”古壶沉吟道,“去年我送他去天长时看他虽然情绪有些低落,可还不像要消沉到自杀的地步,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什么?五皇子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唉——”康王爷长叹一声,说起了这个王皇子。
五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聪慧的一个,诗文经史一学即会一点即通,且常常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可惜只因其生母被皇上冷落,他也不受皇上和其他皇子待见,对这些他倒不太在乎,此番被选为天长人质,他倒有些欣然接受,这样就能躲开那些歧视了。‘
他自杀的原因,听天长使节说可能是因为在禁苑内没有太多自由,封闭日久,心绪沉郁而至,他住在禁苑,日常生活由七八个仆婢侍候,有天长士兵专事侍卫,其实就是软禁。
要出禁苑得先报天长兵部,得到同意后才能由专门卫队押护而出,他也可以结交朋友,但所结交之人必先由天长审查同意。
以五皇子之清高脾性,他很少外出,也几乎不与外界结交,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孤寂而至抑郁,抑郁而生轻生之念。
”本王不太过问政事也不擅长劝说别人,皇上交给这差事不好办啊!你——?”康王爷看着古壶,目光中有请求之意。
古壶拱手道:“岳父大人不必焦虑,我想想办法。”
古壶踱步一会儿,说:“五皇子是心病,待我开一方子,岳父大人带去交给他,告诉他这是我特意为他开的方子,可能会治好他的心病,打消轻生之念。”
古壶当即纸上挥毫,完成一方子交给康王爷。
康王爷细细一看,疑惑地看着古壶:“这——管用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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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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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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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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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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