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出轨被丈夫抓住的妻子,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少年的脸颊,拇指蹭去他通红眼尾渗出的濡湿。
真是的,用这张漂亮的脸露出那么委屈的神情。
“真的很难受吗?”她问。
“难过的要死了。”塞缪尔抬眼,“您真的好残忍。”
好吧。
唐念想,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什么时候来的?”
“想您,所以一醒来就过来了。”
那赌一把吧。
唐念摸摸他的脸,“我不会咬别人了。”
她附在他耳旁,柔声说,“以后只吸你的血。”
少年微微睁大眼眸,暗紫色的瞳仁湿润。
唐念点击读档。
一瞬间,眼前的场景骤然扭曲。
时间倒退。
回到最近一次存档时间。
唐念重新回到那个房间,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
身旁的仆人面色如初,和记忆中的一样,把她领进房门后,对她说,“您先用这里的洗漱室换一下衣服吧。”
又是这个房间。
头有些晕。
唐念看见了桌子上的马鞭草,牙齿痒痒的,尖牙在不受控制的生长,已经抵住了嘴唇。
侍从走向大门,门没有锁上,依稀有两个人站在外面。
唐念存档的时间不算好,正好卡在已经进入这间房间的时候,她叹了口气,时间很紧迫。
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念读咒语般奇怪的吟唱。
走廊上隐约有两个身形高挑,抓破了脖颈的男仆,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只能赌一把了。
她抬手捂住耳朵,走到窗边,一脚踹开窗。
视线快速搜寻,在楼下的花圃和苍白漂亮的少年对上视线。
唐念不懂,这小奴隶究竟是什么时候生出的占有欲。
他看到了唐念,看见了她唇瓣上抵着的尖牙,和身后跑来想要抓住她的男仆们的身影,眼神几番变换,杀戮欲和怀疑变换。
很奇怪,但是被慌张的唐念忽略了。
她张开手,对他喊,“接住我。”
随后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直接跳了下来。
惯性太强,又没有一丝预兆,唐念直直撞进塞缪尔的怀里,把少年扑倒在地。
清瘦的后背重重撞在草坪上,他惊慌一瞬,“您……”
“闭嘴,先别说话,”
唐念焦急的打断他,抬手抓着他的脖子,安抚性的揉了两下,“先让我咬一口,要晕了。”
“什么?”他反应不过来一样,“您要……唔……”
剩下的话咽进了嘴里。
少年仰躺在被压倒的玫瑰花圃中,眸光涣散,失神的张着嘴。
眼尾瞬间濡红一片。
唐念直接咬了上去。
轻微的疼痛带来了难以抑制的酥麻,甚至是无法承受的快感,一路从颈肩那两颗细小尖锐的牙齿传进四肢百骸。
他的灵魂都要被她吸走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
主人在咬他。
再吸他的血。
趴在他的身上。
好小好轻。
好会咬,怎么吸血会让他这么愉悦?
塞缪尔浑身痉挛颤抖,忽然伸出手,用力拥抱着唐念。
修长的拇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的脖颈间。
病态的满足着,被巨大的愉悦冲昏了神志。
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主人变得好热情,漆黑的物质如沥青般顺着身下压倒的玫瑰藤蔓延,柔柔的包裹住他和唐念。
她的两只手捂着耳朵,却没发现自己早已什么都听不见。
神志恍惚一瞬,唐念感觉到有只冰冷的手在背后缓慢游离,顺着她的骨骼上下滑动,好像安抚焦虑的幼猫一样安抚着她的情绪。
“不要着急,慢慢来。”
少年近乎病态的温柔,在她耳边低语,“都是您的,全都给您。”
沉浸在巨大的愉悦中,他没有封闭敏锐的感官。
远处有一堆讨厌的人,似乎在举行一场通灵仪式,奇异的诅咒和咒语已经蔓延到了这片花圃,窗户后那两个想要抓住主人的男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追逐她。
刚刚主人神色惊慌,一看就是遇到了什么非常紧急的情况。
啊,怎么会忽略这些。
原来是那些讨厌的东西啊。
怪不得主人那么奇怪,一定吓坏了。
塞缪尔心疼的将身上的人抱得更紧,好像怎么亲密都不够,哪怕身躯间没有一丝空隙都觉得不够紧。
直到唐念松开嘴,艰难的说,“松手,疼。”
又失态了。
他抖了抖,连忙将人发那个开了一些。
“主人,对不起,您惩罚我。”塞缪尔喃喃自语,伸出手解开了雪白衬衣的纽扣。
哪怕抱着唐念,犹觉不够。
“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吧。”
近乎病态的哀求,少年的身体很漂亮,解开的领口可以窥见他修长的锁骨,白皙的身体上有一层紧实的肌肉,轮廓清晰漂亮,极度诱人。
唐念心无旁骛,将手探了过去。
塞缪尔顿时难以支撑般倒在了花圃里,伸手无助的捂住眼睛。
塌下腰,迎合她。
雪白的衬衫下勾勒出唐念手指的轮廓。
唐念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想到刚刚他让自己这个心脏病患者跑了一百米,手下就更加不留情面。
结果他一副兴奋到抽搐的模样。
有受虐倾向吗?
唐念换了动作,掐着他的脖子又恶狠狠地吸了一顿血。
幸亏游戏还有存档功能,这一切还有机会重来,唐念吃饱喝足后从花圃里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她还是衣衫完整、优雅高贵的卡莉夫人,维持着得体的形象,只不过花圃显得有些狼藉。
玫瑰成片成片的倒塌,小奴隶仰躺在地上,良久的失神,眼尾潮红一片,张着嘴巴捂住的轻轻呼吸。
半晌后撑着上身,慢慢坐起来,将凌乱松垮的衬衣一点一点扣好,拢着复古雪白的衣领,神情又变得温顺而满足。ωωω.χΙυΜЬ.Cǒm
唐念在心里想,“变态。”
货真价实的小变态。
塞缪尔整理好衣服,抬起手,轻轻握着她的手指,不让唐念走。
像一只吃饱喝足后仍旧粘着主人,贴着自己轻轻磨蹭的粘人猫咪。
所以帝王不早朝,是这种感觉吗?
唐念思来想去,感觉某一时刻好像有些理解了历史上那些昏君。
确实遭不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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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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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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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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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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