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将头埋进她颈窝,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婧婧......”wWW.ΧìǔΜЬ.CǒΜ
“嗯?”棠婧微侧着头,唇瓣擦过他额头,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付钰今天很不对劲。
“怎么了?”
“我爱你......”
付钰突如其来的表白打断了她的沉思,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便被迫迎接他炽热到有些粗鲁的吻。
付钰箍着她的腰,凑上来吻得热情又放肆。
突如其来的索吻令棠婧头脑失灵,她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付钰,在他紧闭着的眼下看到一点晶莹的光泽。
他又哭了吗?
没有更多的时间等她思索更多,付钰欺身而上,夺走了她余下的全部神智。
再不同以往还留给她稍加喘息的机会,此刻付钰紧箍着她,温柔而强硬地将她压倒在柔软的懒人沙发上。
“付......”棠婧被迫迎合着亲吻,头半悬在空中,有一瞬间的窒息。
付钰手掌垫在她身上,紧贴着她的腰,微微一用力,便与她紧贴在一起,他的唇舌像是独立拥有着思想,裹挟着她随之共舞,不容拒绝。
棠婧胸膛大幅度起伏着,在浑浑噩噩之中与他纠缠,溢出的呻吟成了更加催动他的符咒。
付钰动作越加放肆,甚至隐隐有些失控。
棠婧整张脸都憋得发红,混沌之间口中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不觉得痛。
是付钰的血。
他简直像是入了魔,不知何时蹭破了嘴皮,渗出发咸的带着铁锈味的血液。
棠婧抬手锤在他肩头,试图提醒,付钰却似乎回错了意又或许根本不在乎,他托着她的腰将她带起,手掌又落在她大腿内侧,微微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双腿分开,令她坐到他身上。
地位翻转,她居高临下却又不能挣脱,只能扶着他的肩膀帮助自己稳住身形。
稍得以喘息的空隙,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低头朝始作俑者看去——付钰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刻入自己眼中,其中的占有欲令人心惊。
“付钰......”
她有机会叫他全名,气息却在下一刻被他完全吞服腹中,他手掌静静地在她身后游走,五指像是长出的植物藤蔓,将她禁锢在怀中,狠狠缠绕的。
身体的变化非常明显。
棠婧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得飞快,付钰呼吸间喷洒在她脸颊脖颈的热气都令她心颤。
口中除了血锈味,还有另一种咸。
棠婧睁开眼睛,看到付钰脸上隐隐的泪痕。
她放弃了最后一丝清明。
付钰吻着她,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睁开眼,看着棠婧发红与沉默的脸,呼吸一声重过一声。
他永远也忘不了见到棠婧的第一眼。
他在那个暴雨夜,打开了那个囚禁棠婧的铁笼。
解下她眼上那条黑布的那刻,他脑海中有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
他完了。
他朝棠婧伸出手,将她从铁笼里拉出来,手探上她微微冰凉的胳膊时,心里的激动和兴奋比之前虐打光头的时候还要强烈。
他的手和棠婧的白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却又那么契合,好像他生来就注定要站在她身边,牢牢地抓着她。
棠婧却似对他的出现毫无所觉,她只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唇色也惨淡一片,身上发凉。
他绷着脸,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没什么太大差别,或许是低烧了。
他绷着脸将少女背到身后,抓着铁笼站起来,收手的一瞬间注意到铁笼里铺着的木板上有一点点血迹。
他从来没有过害羞和窘迫的感受,包括过去后妈在众人面前设计折辱他,故意让他出丑的时候,面对那些所谓亲人们的指责的时候。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新奇的感受——在遇到棠婧之后。
棠婧被绑架的这段时间,每天只有绑匪们给的一个面包和水,或许本来就苗条的一个人,更是瘦得像纸片,被他背在背上,像是托住了一缕轻飘飘的风。
她在生理期,又有可能低烧,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背着人往外走,背上的少女神情恍惚,浑浑噩噩间淋了雨,虚弱地靠着他,并未注意到地上躺着昏死的光头。
暴雨、黑夜。
路并不好走,他托着背上的棠婧,尽力想走得更快,让她早一点安全。
倾盆大雨里,只有两人的体温算是有热度的,棠婧在他背上冷得发抖,手无意识地搂紧他脖颈,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他肩头。
他在那一瞬间,觉得天地之间反复只有他们两个。
彼此依偎,彼此救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两人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棠婧的体温越来越低,低到令他头一次觉得害怕的时候,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那声警笛划破夜幕雨声,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耀眼醒目的红蓝灯光,交接在黑夜中闪烁。
老爷子当时在国外,其他的傅家人是不可能会因为救他而报警的,这应该是棠婧的那个父亲报的警。
身上的女孩儿似乎也听到了远处寓意着救赎的警笛声,在他背上动了动,嘴唇发出一点点声响,却因为太力弱,发不出完整字句的声音。
他下意识长舒了一口气,将人放到小路旁的大岩石边上。
棠婧软软地靠着石头,浑身被淋得湿透,眼前纤长浓密的睫毛也粘在一起,她动了动眼皮,似乎是想睁开眼,却根本没有力气。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摘下那只蝴蝶发夹,将它攥紧在手心里,哑着嗓音安慰她。
“别怕。”
他牢牢地注视着她,不用刻意,就轻而易举地将她铭记在脑海心中,直到警车接近之前,才闪身离开。
他身上的沾染的血迹已经被磅礴的大雨冲刷得七七八八,只有早浸染进衣服布料的变了颜色。
父亲和继母看着他被吓得不轻,根本不敢靠近,“家”里的亲人、佣人,都视他为洪水猛兽。
他握着那只蝴蝶发夹,当着他们惊愕的表情中面带微笑地给远在国外的老爷子致电。
“爷爷,我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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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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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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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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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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