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连帽卫衣,渔夫帽下的脸笑得灿烂,脸稍稍有些红。
“你想我了?”
棠婧看着他,将电话挂断,无奈笑道:“你怎么进来的?”m.χIùmЬ.CǒM
“孟阿姨叫我进来的。”付钰乖乖答道。
因为顾致远的表现太差,孟阿姨也已默默站队付钰,今天就是个她表达立场的时候。
孟阿姨出门丢垃圾,正好撞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准备翻墙,吓得她差点尖叫,手机都掏出来准备报警了,等对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脸,才没好气道:“在这儿翻什么墙?你当自己罗密欧?快给我下来!”
说着还让开大门口的位置。
棠婧手撑在门把手上,听他绘声绘色,笑得不行:“孟阿姨没把你撵出去就不错了。”
两人站得近,她闻到“罗密欧”身上的淡淡酒气。
“你喝酒了?”
付钰撑着门框,头往下低垂下来,朝棠婧凑过去,嘴角微微扬起:“一点。”
他一双眸子水润过一样泛着光泽,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棠婧往后退了一步,便被他抓住机会,紧跟而上。
静谧的空间中,两人的呼吸交错着,此起彼伏,付钰不再说话,只盯着她步步紧逼,棠婧整颗心都被抓提起来,紧张地往后退去。
“咔哒。”
付钰身后传来门锁闭合的声音。
卧室门被合上,隔绝掉外面走廊上的光亮,整个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台灯照明。
棠婧有些紧张,攥紧了睡衣边沿,呼吸渐重。
再大的空间也有退无可退的时候,棠婧小腿撞上床沿,身形微微一晃,被付钰伸手拉住。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在掌心之中,一手从下而上,最后落在她的腰后。
他没有说话,手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还记得顾忌着她没有痊愈的手臂。
棠婧沐浴过,身上是轻轻浅浅的香气,付钰下颌埋在她颈间,嘴唇险险擦过她脖颈间柔嫩的肌肤,呼出的热气轻轻洒在上面。
良久拥抱之后。
“头晕......”
付钰声音微微有些干哑,带着一丝示弱和委屈。
棠婧想偏头看他,腰身却被他紧紧束缚着,不能动弹,只能轻声问他:“喝了很多吗?我请孟阿姨给你煮点解酒汤好不好?”
“不......”付钰摇头,拒绝。
他英挺的鼻蹭到她散发着幽香的发丝,猫咪撒娇般用鼻尖轻轻蹭了蹭。
谁家猫咪快一米九?
棠婧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背脊,安抚性地拍了拍:“听话。”
付钰应声松开了她。
棠婧还没来得及完全“脱困”,便被他托着腰和后脑勺,带着一起躺倒在身后大床上。
“付钰!”
饶是棠婧平时再镇定,此刻也真的慌乱了。她挣扎着想起身,被付钰箍着腰中止动作。
“别动。”付钰侧躺在她身旁,占有欲十足地将人抱在怀里,“让我抱抱你。”
棠婧心还是跳得很快,见他脸上那温柔哀求的表情,又心软地妥协。
被他吻上来的前一秒,还在想付钰答应她的风铃放到了哪里,下一秒,所有的话都被堵住。
两人不过几日不见,付钰却好像这段时间堆积了好多情绪,在见面这刻才肯在她面前展露,所以他的吻有些急切,好像想倾注完他这几天的思念。
棠婧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他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又强势地托着她往前,献上自己的唇。
棠婧被他的强势逼迫,有些喘不过气,睁开眼却正好撞上他乌黑的眸子,晶莹的瞳孔中清楚倒映出她的身影。
“唔唔......”棠婧手撑在他胸膛前,想将人推开,然而付钰精壮的胸膛像是一块磐石,她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不仅如此,付钰更是朝她压迫而来,仿佛瘾君子般,在她唇舌中汲取自己需要的一切。棠婧在地面上都生出一种溺水的窒息感,能行动的那只手撑在床上,才勉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
在她身体彻底发软倒下去之前,付钰总算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她。
棠婧尚且有些发懵,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有点呆,付钰看得发笑,凑过去,将头埋在她颈窝,伸手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刚才掌握主权的霸道全然不见,此刻反而像个小媳妇似的躺在她身边。
棠婧嘴唇都已经发红,终于从恍惚中清醒:“痒。”
付钰人静静躺着,手却不老实,一只和她相握,另一只手指在她光裸在外面的胳膊上摩挲搔弄,激起棠婧一片战栗。
她按住他作乱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许乱动。”
付钰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又缠着和她依偎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将棠婧也从床上拉起。
两人这一通纠缠,衣服都有些凌乱,棠婧长发凌乱,乱成一团,付钰头上的渔夫帽更是直接落在了床上。
棠婧:“......”
付钰脸皮倒是厚,神色自如地捡起帽子重新戴好。
棠婧满脸通红,脸蛋在稍显昏暗的环境中更是夺目艳丽,她抬眼朝他瞪去,因为厌恶不足,羞涩过多,算得上嗔怪。
付钰扶着她双肩帮她坐起,又蹲下去给她穿不知何时掉下脚的拖鞋。
棠婧这下也知道他答应带过来的贝壳风铃在哪里。
她嘴角抽搐地朝付钰背后的卫衣帽子伸去,从里面提起一串纠缠的小风铃。
“你还真是个人才。”棠婧笑他。
她伸手去解缠在一起的线,贝壳时不时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我以为至少会有个小盒子。”棠婧和风铃斗争,见付钰顺势坐在地上,单手撑在床沿,托着脑袋看着她,还手欠的时不时伸手来掺上一下,将他推开,“别闹。”
刚才一只手就能禁锢住她的恶霸又变成一推就倒的孱弱美人。
付钰就着她推开的方向,顺势往后一倒,半靠在床边。
屡试不爽的装可怜。
偏偏棠婧买账,见他脸上还有些红,问道:“头还晕吗?”
付钰顺杆子往上爬,可怜巴巴地仰起头看来:“有点。”
棠婧白他一眼:“那还胡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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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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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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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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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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