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台灯散出的微光撕裂了一屋子的黑暗。
男人的身影隐在半明半暗之间看不出情绪,手腕上的黑檀珠隐隐泛着冷光。
“少爷,昨晚安排在酒店的人已经将所有线索清理干净。酒店那边的人说,傅小少爷和江家二小姐昨晚并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发生。”
“嗯。”
“微博上的热搜还要继续吗?”
“再挂一天。”
“是。”
傅西洲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有没有实质上的进展不重要,重要的是小绵羊已经被顺利的驱赶进他的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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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的一刹那,江禾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连天越湾的客房都比她在江家住了二十多年的卧室好很多,而江明瑶一回来就被安排住进江家最好的一间卧室。
想想都让人心酸。
那种感觉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被抱错的。
想想都让人觉得讽刺。
“哎……”
她很快洗了澡,钻进被窝里。
脑子里那句话盘旋不去。
“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的语气太过温柔,稍不注意就让人沦陷其中。
怎么帮呢?
可是现在除了这根橄榄枝,还有什么能伸向自己。
现在已经和傅卓彻底撕破脸,傅家的人,谁敢摸老虎屁-股。
能帮自己的人整个京海只有他。
家中霸王花:【宝儿,傅卓已经被你小叔的保镖带走,今晚你小叔好man!那一脚可真是下了狠劲儿了!京海第一大长腿果然名不虚传!】
锄禾不锄草:【……不好意思啊,今晚好好的酒局被傅卓那个狗男人搅乱了。】
家中霸王花:【咱俩谁跟谁,不过,你今晚回江家了?】
江禾微微蹙眉,打字的手顿了顿。
锄禾不锄草:【没回去,我来了小叔的别墅。】
家中霸王花:【卧-槽!金屋藏娇!】
隔着屏幕,江禾都能想象到赵佳如土拨鼠般的尖叫!
家中霸王花:【姐妹!给我个地址!我这就发两件我的私藏给你!狗男人睡你妹!你就睡他小叔!骑在够男人头上作威作福!让他跪下喊你小婶儿!】
锄禾不锄草:【……】
送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睡傅西洲这尊大佛。
连狗男人平常提起他都是带着三分恐惧,这种站在金字塔尖尖儿上的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不过今晚他已经答应会帮忙,大概会管着傅卓,不再对自己乱来的吧。
孙姨出去前点燃了屋里的熏香,屋内充盈着清冽的雪松香。
江禾精神紧张了一天,此时终于放松下来。
此时浑身包裹在松香内,一股轻飘飘的困欲油然而起。
不一会儿,陷入深度睡眠。
*
书房里,男人盯着视频里的小女人,躺在床上拿着手机打字,时而拧眉,时而偷笑,时而恍然大悟的样子。
莹白的睡裙堪堪包裹住刚刚沐浴过的大腿。
白嫩、纤细。
带着勾魂摄魄的性感。
他喉结滚动,想看它们用力勾在自己腰间,求饶的样子。
“呵,还真是只小狐狸精。”
傅西洲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看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不一会儿,视频里的小女人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傅西洲起身出门。
*
客卧漆黑一片。
男人轻声上前,打开床头的夜灯。
鸦羽般的睫毛在柔光下晕染一片阴影。
傅西洲小心翼翼拿开她手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没有关掉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和赵佳如的微信聊天界面。
家中霸王花:【姐妹!给我个地址!我这就发两件我的私藏给你!狗男人睡你妹!你就睡他小叔!骑在够男人头上作威作福!让他跪下喊你小婶儿!】
这一天,又是捉奸,又是分手,还要在酒吧暴打渣男。
看样子真的是把他的娇娇累坏了。
江禾睡着的时候,脸看起来有些圆圆的,小巧鼻,饱满的嘴唇。
睡着的她,特别乖,像只捋顺了毛的小猫。
傅西洲轻笑出声,还真是可爱。
垂眸掠过床边点燃的香薰,指腹温柔的抚着小女人的脸,躺下将人抱到怀里,用力的抱着。
“娇娇,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收拾完那些恶心的老家伙,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不会很久的。”
男人的脸无力的埋藏在女人的发丝之间,贪婪吸取她身上的香气。
许久,淡粉色的唇缓缓移上她的唇。
温柔辗转
这里的味道更美好呢。
高高在上的佛子,隐藏在阴暗中,仿若堕入阿鼻地狱的恶魔。
撕开清心寡欲的凉薄。
贪婪、欲念横生。
骨节圆润的手指撩开白纱,温柔索取。
佛指安抚过得黑森林,沼泽渐渐泥泞。wWW.ΧìǔΜЬ.CǒΜ
直至月下美人不经意闷哼一声。
傅西洲餍足的抽开身子。
淡黄的微光下,指尖晶莹剔透的银丝极限拉扯。
抽出手帕细致擦干。
伸手拂过她的眼角,残余的泪水打湿佛指。
“娇娇的眼泪一样好甜。”
圈养有什么意思,他要的,是娇娇心甘情愿,主动投怀送抱,求他爱上自己。
嘴角扯出轻笑,意满离。
天亮……
江禾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右边身子仿佛被卡车碾过一样。
昨晚睡得太死,梦里一只大狗熊抱着她亲了她一宿,还超级变态的闻她的头发丝。
后来大狗熊的脸渐渐变成傅西洲的脸
……
卧-槽!
她对小叔的非分之想已经达到如此变态的程度了吗!
家中霸王花:【狗子!我刚刚梦见你小叔了!给我吓醒了。】
江禾看着上午9点,赵佳如发来的微信。
挠挠头。
好巧,她也梦到了。
他小叔虽然昨天下手狠了点,但是不至于能把人吓醒的程度吧。
锄禾不锄草:【你梦到什么了?】
消息石沉大海。
她这姐妹应该还在呼呼大睡吧。
简单洗漱后,江禾穿着孙姨送过来的衣服下楼。
桌子上,孙姨刚摆好午餐。
“江小姐,请用餐。”
她说的客套有礼貌,隐隐上扬的嘴角,出卖她内心的欢呼雀跃。
少爷终于把喜欢的姑娘带回家了。
“孙姨,你叫我小禾就好。”
孙姨面露难色,最终点点头。
“少爷已经去公司了,留下司机给小姐。这是少爷给小姐留下的名片,少爷吩咐,小姐有事随时可以联系少爷。”
“嗯,好。”
她默默收下孙姨递过来的名片,快速吃完午餐。
江禾坐着车回江家。
江明瑶回到江家的这一年,江家一直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
渐渐地,也没人在意她去了哪里。
不过也好,平时总是刁难她的母亲,这一年因为爱女失而复得,心情异常美丽。
连带着对她的容忍度也提高了很多。
进门第一时间,江禾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简单的卧室,这应该算是整个江家最简陋的一间卧室。
江禾站在门口自嘲。
曾经人人都艳羡的江家大小姐,殊不知背后住的卧室仅次于家里的保姆间。
都以为她顶着江家大小姐的名头活的光鲜亮丽,其实,江家连条狗的生活标准都不知道比她高了多少倍。
从最角落的储物柜掏出积尘已久的行李箱。
衣柜里的衣服并不多,都是些很简单的款式。
从小到大,她的零花钱少得可怜。
买衣服只能买一些平价款。
还好,她平时并不追求物质上的享受。
卧室里的东西并不多,很好收拾。
“姐?你昨天看见傅卓哥哥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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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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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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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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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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