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读书练武,似乎再没什么娱乐活动了。
“对了,我养过一只小黑狗!”谢慕白黑眸一亮。
他没好意思说,以前沈婉生气时的模样,特像那只炸了毛的小黑狗。
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撅起来的小嘴,如果说是双胞胎估计都有人信。
每次看她生气时,他都想上前揉揉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沈婉对那只狗不感兴趣,只是试探性地问:“难道你就没个小青梅什么的?”
谢濂都有周姨娘这朵小青梅呢,他就没有?
镇国公府三亲六故也不少,其中不乏妙龄少女。
虽说国公府的人大都低调,但偶尔也会出席一些宴会的。
譬如谢四郎,他就是在一次春日宴上相中了人淡如菊的李氏。
身为镇国公嫡子,想必他也没少去这种场合吧。
谢慕白微微蹙眉。
唉,又来了!
从小到大,哪个异性敢随便靠他的身?
“好像有一个吧。”他想了想,故意说。
沈婉一急,酸溜溜地问:“真的有,是谁?”
她就知道,他长那么好看,身边怎么可能一个莺莺燕燕都没有?
“我倒想有呢!”谢慕白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眼底满满的都是宠溺的神色,“可惜啊,那时我的小青梅还没来呢。”
“我也好想早点认识她,和她一起长大,不错过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要时刻。”
听了这话,沈婉脸一红。
“你呢?”谢慕白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酸溜溜地问,“那个赫连长君好像和你很熟?”
他?
一听提起赫连长君,沈婉不由地乐了:“我一共都没去实验室几次,如果不是他的姓氏太过特别,估计都记不起来呢。”
“说真的,他运气可真是差。”
“想当初在实验室时就是单身狗,如今来这儿又得将单身进行到底了。”
“你看我运气多好,随手一抓便抓到了一个天底下最英俊的男人!”
她越说越兴奋,抱着大反派脖子便亲了一口。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在沈婉的甜蜜攻击下,谢慕白只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其实他们都是一种人,都恨不能是彼此的唯一。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两人睡的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世子爷,少夫人,外面有客人来访。”
是染秋的声音。
客人?
如果是正经客人,染秋用得着这么慌乱?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两人胡乱梳洗了一下便匆匆下楼。
冬日的清晨寒风刺骨,可大厅里却春意融融。
染秋是个勤快人,她每天早上都会早早起来,将客厅的炉火烧的极旺。
两人刚下楼,便看到一个相貌极其俊美的贵公子正摇着一柄羽扇站在大厅。
他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生的剑眉星目,仪表堂堂。
虽不及谢慕白英俊,但也勉强有秦楚、素问之流的水平了。
“装!”
沈婉看了眼那柄羽扇,心里暗暗骂道。
这大冷天抱着暖手炉都觉得冷,这个猪鼻子插葱的家伙拿着柄扇子在这儿做什么。
“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谢慕白不动声色地问。
贵公子并没理他,笑着向沈婉走去:“沈小姐,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哦。”
“我们认识?”沈婉有些糊涂。
她绞尽脑汁,也没从原主那支零破碎的记忆里找到这个人。
如果没猜错,估计又是原主调戏过的男人。
贵公子狡黠一笑:“当然!”
“沈姑娘难道忘了,我们幼时曾同吃同住,甚至还在一张床上睡过,当时你还说长大要嫁给我呢。”
“如今你也大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把这事给办了?”
一听这话,谢慕白脸一黑,目光阴冷的可怕。
沈婉也变了脸色。
这可恶的原主,她到底招惹了多少烂桃花啊。
“不记得!”她阴着脸,没好气地说,“如果公子没别的事,那就请回吧。”
那贵公子却坚决不走,死皮赖脸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可不行!”他摇着羽扇,笑的花枝乱颤,“君子一诺千金。”
“既然沈姑娘当初答应过在下,那这桩婚事就不能不算数。”
“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完婚?”
看着他那贱贱的笑容,沈婉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向他脸上撕去。
“你轻点!”贵公子捂着脸,痛的哇哇乱叫,“沈婉,你到底是女人还是母老虎啊?”
“以后谁若娶了你,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是赫连长君的声音。
沈婉一把将人皮面具揭下,冷眼向赫连长君看去:“你不老老实实在外面住着,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自从把人皮面具交给赫连家姐弟后,他们便搬出了驿站。
至于在何处落脚,沈婉并没有插手。
那姐弟俩手里有钱,再加上那几个家仆,一群人想找个落脚之处并不难。
“我无聊啊!”赫连长君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悦地说,“快把面具还给我,这张脸多影响形象!”
自从得了这张面具后,他就恨不能整天戴着。
其实赫连长君原本的面容也不丑,只是稍微老了那么一点点。
如今有了这么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这让他又如何舍得摘下?
“行,你不怕脸烂了就天天戴!”沈婉没好气的把面具扔给他。
赫连长君接过,连忙把面具戴上:“烂就烂,至少现在好看就行了。”琇書網
“还有你别以为我是来玩的,我也是有正事的。”
“其实有件事连我姐也不知道,我手里还有些炸药。”
“陈九能把山给炸塌,我们自然也可以把山再炸出一个大口子。”
“如此一来,兰阳城的交通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他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只要炸开个口子,自己就可以把姐姐送回番邦去了。
沈婉懒得理他。
其实她能说,现在她并不想这么快把那条路给疏通好吗?
孤城又如何?
路被封了,自己出不去,同样外面三皇子的人也进不来,她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将兰阳城来一次大洗牌,将它彻底据为己有。
这一点,她想到了,谢慕白也想到了,谢濂自然更能想的到。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自然不必说到明面上。
“你姐姐急着回去?”听到说话声,谢濂阴着脸走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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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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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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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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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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