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不大好,日后哪天再打了你,我一定会让她第一时间道歉的。”
一听这话,赵氏气的浑身发抖,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死残废是什么意思?
听他的意思,那丫头还会继续动手打她?
那丫头可是练家子,长此以往,自己岂不是小命不保?
谢慕白这轻飘飘几句话,原本正准备劝沈婉大度的那些路人们也纷纷闭嘴,唯恐自己也挨上一个大嘴巴。
“不许打我娘!”大宝气的小脸煞白,飞也似的向沈婉身上撞去。
沈婉身体微微一侧,那小胖墩便直接撞在郑婆子身上。
郑婆子痛的眼前一黑,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奶奶!”少年一看,急的脸都白了。
他勉强支撑起身体,吃力的向郑婆子爬去。
不得不说,这少年极为孝顺,而且三观极正,这样的人若死了未免有些可惜了。
看着他那张煞白的脸,沈婉想了想,说:“放心吧,我会救你们的。”
“真的?”郑婆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脸疑惑地抬起头。
“不过不是因为你!”沈婉并不看她一眼,冷冷地说,“我是看在你孙子的面子上。”
听了这话,郑婆子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看看沈婉的目光,再看看自家孙子那张清秀的小脸,她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不,不可以的!”郑婆子脸色陡然一变,用力摇头,“你已经有男人了,你不可以再要我孙子!”
对,一定是这样的!
在大魏几乎无人不知,襄阳侯这庶女极为好色,就连她现在的男人还是从嫡姐手里抢来的呢!
沈婉:……
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少年长的是不错,但在出谪仙般的大反派面前,他还压根不够看啊。
“我们走吧。”谢慕白也变了脸色,直接拉住沈婉的手。
果然,好人不能当。
再当下去,自己的娘子都要没了呢。
少年一听,立刻向沈婉看去:“不,我愿意追随谷主!”
“可我不同意!”沈婉一听,立刻恼了,“我沈婉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男人都要的!”
她直接把谢慕白推到前面,抬高声音:“你看看,我男人长的多好看!”
“有了他,我还能看的上别的男人吗?”
可恶,这祖孙俩脑子一定是被门给挤了,没看到大反派的脸阴的都快拧得出水来了吗。
听了这话,少年下意识地看了大反派一眼。
四目相接,不过轻飘飘一个目光,就足以让他一败涂地。
这男人分明就是天上的冷月,是用来敬仰而不可亵渎的。
而自己,充其量就是暗夜中长的稍微齐整点的萤火虫。
萤火之光,又岂敢与皓月争辉?
“不……谷主你误会了……”少年涨红了脸,重重地咳嗽着,“我只想给谷主做奴仆而已……”
他没有钱付诊金,有的只是烂命一条。
只要奶奶能安然无恙,他为这女人做一辈子奴才又如何。
听了这话,沈婉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一些:“我一流犯,哪里需要什么奴才。”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替少年简单检查了一下,并替他扎了几针。
几针下去,那少年果然没那么难受了。wWW.ΧìǔΜЬ.CǒΜ
“一会儿我给熬副药,喝了就没事了。”沈婉直起腰,淡淡地说。
少年听了,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们没钱的。”
郑家的全部家当都给了齐思浓,如果不是没钱,他们祖孙俩又怎么会听齐思浓的指使,故意去镇口演戏。
“以后再说吧。”沈婉不以为然,“我这就熬药,你暂且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酒楼后厨还得做菜,实在不适合熬药。
于是沈婉便让胡大海帮忙在路边支了个简易灶台,开始动手熬药。
一众吃瓜群众也顾不得天气炎热,依旧顶着大太阳在这儿看热闹。
齐思浓下的毒定是奇猛无比,这丫头怎么可能一副药就能给解了呢?
虽说她是谷主,可看看那张稚嫩的脸庞,实在难以服众。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没一会儿沈婉额头上便泛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谢慕白看了,便摇着轮椅来到沈婉身边。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扇子替她扇风。
此时,王七等早已来到门口。
“她还真没看错人。”看着正在扇风的谢慕白,王七若有所思地说。
最初得知沈婉嫁给谢慕白时,他紧张的都快疯了。
那个冷漠孤傲的病秧子,又怎么会真心待她呢。
胡大海笑道:“妹子人这么好,又有本事,世子爷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听了这话,王七突然向他看去。
“你可别多想,我对妹子完全是感激敬重!”胡大海打了个冷战,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家虽穷,但镜子好歹还是有一面的。”
见他如此有自知之明,王七脸色这才好看了。
很快,药熬好了。
胡大海见状,连忙上前接过药。
他是个粗人,也不管烫不烫,反正一股脑的给少年灌下。
总之一句话,坚决不能让沈婉动手。
她若动手,那位病娇世子的脸色还有法看吗?
一副药下肚,少年被呛的差点连肺都咳了出来。
“怎么样?”郑婆子一脸紧张的向他看去。
少年勉强一会儿,只觉得呼吸渐渐变得顺畅了许多。
“奶奶,我胸口不疼了,好像也有力气了。”他不禁又惊又喜。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地上爬起。
胡大海刚想扶,却被沈婉制止:“让他自己来。”
一时间,所有人目光全落在那个身材羸弱的少年身上,尤其是赵氏。
少年双手撑着地,他咬紧牙关,可稍微一用力便摔倒在地。
“哟,原来药王谷的谷主就这水平啊!”赵氏心中狂喜,故意在一边冷笑道,“不得不说,老谷主这次真的莽撞了。”
“还是齐思浓说的对,哪怕把药王谷交给灵枢都比交给你靠谱呢。”
听了这话,众人也不禁一脸失望。
药王谷落到这种人手里,怕是要完了。
沈婉仿佛并没听到他们的话,只是用鼓励的目光向少年看去:“别怕,再试试,你一定可以的!”
齐思浓下的毒极为刁钻,但如果对症治疗倒也不难。
少年听了,这才重新鼓起勇气。
他一咬牙,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神了,真神了!”
众人看了,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刚才这少年明明还气若游丝,可转眼间竟能自己站起来了!
果然,药王谷名不虚传!
郑婆子又惊又喜,泪水顺着满是褶皱的脸庞滚滚滑落。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红着眼睛,哽咽地说,“只要你没事,奶奶就算死一万次也值得了。”
“别,你可千万别死!”胡大海一听,立刻喊道,“你一死我们就要倒霉的!”
郑婆子脸一红。
少年整理了一下衣裳,毕恭毕敬地跪在沈婉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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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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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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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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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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