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有刑部郎中马高义,刑部主事窦文瑜……自任职以来,恪尽职守,公正严明,深孚众望,其政绩卓著,业绩斐然,十位官场之典范,国家之栋梁……擢升刑部郎中马高义为刑部右侍郎……”
这道圣旨是一封提拔官员的圣旨。
在这些提拔的官员里面,第一个被提拔的就是刑部郎中马高义。
他的职位由原本的五品刑部郎中,直接晋升为四品刑部右侍郎。
对于他的晋升,直接填补了朱平官位的空缺。
除了马高义以外,整个圣旨直接提拔了40多个官员。
这不仅填补了离去的诸多官员的位置,而且还多出来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暂时先去吏部登记造册,他们就是替补队员,如果有人因为某些事情离开了工作岗位,他们就立刻能够填补进去。
这一幕又是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之前说话的吏部主事张云却皱了皱眉头。
太子殿下直接提拔了这么多的官职,他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太子没有走他们吏部?
就在张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拿出第三道圣旨的公公又从袍袖当中掏出来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厚摞文件。
就借助公公将这些文件拿出来之后,朗声说道。
“太子殿下知道他在短短时间内提拔出如此多的官员,必定有人心中不服,所以这些都是他连夜调查的提拔的官员的详细资料,如果有人不服可以上前查阅……”
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就将手中的文件分发了下去。
说是文件,也就是一份薄薄的折叠式的本子,里面详细记录着刚刚提拔那些人的详细资料,包括这些年他们做出的功绩与事业,一桩桩全部写在其中。
如马高义这种直接晋升四品官员的资料,更是送到了吏部尚书的手中,上面记录着马高义自打做官起,一直到现在以来所做过的一切事情。
这些资料全都是孟海和赵之礼昨天晚上连夜整理的,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孟海就已经委托韩安业和小仙去调查朝堂当中那些可用的官员,在这两方的调查之下,整理出一份名单还是绰绰有余。
然后根据这份名单再详细调查,他们在任以来所做过的一切功绩。
现在将这份功绩展现于众人眼前。
就在公公将一份份的文件分发下去之后,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吏部尚书袁野。
“太子殿下还有一道口谕,一会等散朝之后,请袁大人前往紫气房一叙……”
袁野心中一动,他隐隐地已经猜测到了太子殿下,这回叫他前去的目的。
“是,微臣定当如实前去!”
袁野微微地弓了弓腰,表示自己,到时候一定准时到达。
公公又看着下方正在翻阅着文件的朝臣说道:“如果诸位大臣没有旁的事,就暂且离去吧,到太子殿下身体好些,再主持朝会!”
下方这些官员互相对视一眼,老板都不工作了,他们这些员工还大早上的打什么卡,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于是三三两两地在行完了,必要的礼节之后相继离去。
孟海也跟随着众人的队伍走出了皇宫。
只不过相较于诸多大臣离开皇宫以后,要么奔向自己的办公室,要么奔向自己的家中,而孟海却是直接朝着巡御司走了过去。
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朝堂之上,关于方清国的风波一直延续到现在,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但是还没有完。
还需要做一些事情。
那就是监视朝堂的动向,尤其是监视朱震的今天,离职的那些官员的动向。
今天没有太大的风波。
等到第二日。
太子殿下仍然没有到场,诸多大臣在金銮殿上相互寒暄了一阵子之后,就自行散去。
等到第三日。
这一日,太子殿下终于临朝参与朝会。
但是太子殿下一上朝就宣布罢免三个官员,然后再提拔三个官员,三个官员都是八九品的小官,而且还是在朝会的最后随意地提了几嘴。
原因是张启信的口供里面有这些人。
在场的诸多官员一听都是些小官,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中。
于是第四日。
太子殿下因为昨日参加会,所以加重了病情,今日就和之前一样,大家各回各家。
等到第五日。
太子殿下提早宣布,今日自己的身体仍然不适大家就别大清早地来金銮殿了。
第六日。
太子殿下的病情似乎好了一些,于是太子殿下上朝与诸多大臣商议国家大事,于是在朝会的最后,太子殿下又宣布了罢免三个七八品的小官。
在场诸多大臣并没放在心中。
第七日。
太子殿下身体不适,提前通知诸多大臣,不用早晨上班打卡。
第八日。
太子殿下仍然身体不适也已经提前让人通知诸多大臣,早晨不用来金銮殿了。
等到第九日。
这一日,太子殿下上朝了。
这似乎和往常一样,先和诸位大臣商议国家大事之后,就又宣布了三个七八平小官的罢官通知,以及提拔了四个七八平的小官。
这一次,可就引起了有心人的察觉。
太子殿下,每次上朝总会罢免几个官员,虽然都是与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的小官,但是日积月累……
有心人就开始暗中打听这件事,当他们得知太子在没上朝病重期间,居然也零零散散地罢免了不少官员又提拔了不少官员,这就让不少人议论了起来。
虽然罢免的和提拔的都是在他们眼中微乎其微的小官,但是日积月累到现在居然也有将近50余人了。
太子殿下,这是想要做什么?
而且这些提拔和罢免的官员六部之中都有,其他像鸿胪寺,御史台,都察院……也有提拔和罢免的官员。
在场不少大臣忽然意识到,太子似乎在下一盘大棋,再下一盘,他们有些看不懂的大棋。
太子,这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十日。
太子照例请假。
只不过在这第十日的晚上,却不太平了。m.χIùmЬ.CǒM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
路上的行人走得走散的散,整个南城的大街上已经看不见几个人了。
但是就在这昏暗的街道上,却有一群人朝着南城的宗人府暗中摸了过去。
这些人的身上穿着一件大袍,各色的都有,而且他们走得相当零散,就像是一群漫无目的的流民乞丐。
但是等到这些人摸到宗人府的时候,他们却全部集中在中仁府外的一棵树下。
这棵树距离宗人府也就五十多米的距离。
这些人全部将自己身上外面的那件大袍脱了去,露出了穿在衣服内的夜行衣。
一件件黑色的夜行衣,他们完美地融入了这黑夜之中。
有一个人将在场所有人的衣服全部集中了起来,随后两三步地跑到了树上,将这些衣服全部挂在了树梢之上,随后,此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紧接着,这数十号人就摸进了宗人府。
此时的宗人府工作的人员早就已经下班了。
宗人府里面也就只有零零散散的数十个侍卫。
宗人府就在皇宫边上,在皇宫周围可是有不少的侍卫,一旦宗人府当中发生了祸事,值守在皇宫周围的侍卫也能够随时前来支援。
当然,宗人府内本身也有不少巡逻的侍卫,只不过这些年来宗人府一直太平,所以宗人府内的侍卫多多少少也有些懈怠。
就见这数十道黑色的人影,拿出了绳索,这几个人像叠罗汉一般,你踩我肩膀,我踩你肩膀,再借助绳索翻过了宗人府那高大的院墙。
最后有一人从怀中取出了地图,在辨认了方向之后,朝着张启信的房间狂奔而去。
此时已经入夜,整个宗人府看不见多少灯光,也就只有时不时巡逻的侍卫的火光能够照亮整个宗人府的一片区域。
只不过这些巡逻的是一个个也是没什么精神哈气连天的,绕着整个宗人府巡逻,而且还有一些偷懒的,紧紧绕了半圈,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就在整个宗人府的防守如此现代之时,这十几个黑色的人影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张启信的房间外。
张启信的房间外站着三五侍卫。
这些侍卫身上倒没有穿着铠甲,只是普通的衣衫,但是腰间都配着长刀,而且在这些侍卫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的精神,甚至有两个侍卫都已经靠在不远处的木桩上,开始打起了盹。
等到这数十个黑衣人摸到近前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侍卫还镜中执手的手持腰间的佩刀,站在张启信的门口。
数十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其中有三人手中忽然多出了一个拇指粗细的小圆筒,就见这三个人,忽然转动小圆筒末端的区域,从小圆筒的正中央瞬间迸射出三五支钢针。
钢针直接刺穿了面前这些侍卫的身躯,还没等这些侍卫发出惨叫,他们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来这钢针也不仅仅是普通的钢针,里面应该淬了毒。
等到这些钢针全部激射出去,在两边早就准备好的黑衣人瞬间扑上前,对这些侍卫又进行了挨个的补刀,之后,他们就将侍卫的身体全部拖到了不远处的花丛之中。
留下三位侍卫守在房门口看守,剩下的人全部进入到了张启信的房间之中。
这数十道黑色的人影,借助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月光,终于找到了张启信正在睡着的那张床。
床上鼾声如雷。
就我见这数十个黑衣人直接摸到了张启信的床前,而此时的张启信似乎还没有发现有人已经摸到了自己面前,他仍然鼾声如雷地陷入着沉睡。
距离张启信最近的几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同时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两个人一个用匕首划向了张启信的咽喉,一个刺向了张启信的心脏,刺向咽喉的那个人,还顺带着伸出手捂住了张启信的口鼻避免发出声音。
床上的张启信几乎就没怎么挣扎,便在这两刀之中一命呜呼。
在场的这数十人,可是专业的杀手。
有雇主雇佣他们潜入宗人府刺杀一人,他们在刺杀成功之后自然得要带点证物回去,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证物也就是人头。
这样才能证明他们的的确确地把人给杀了。
于是在干脆果断地杀死张启信之后,又有一个黑衣人走了上来,在他的手中拿着一级尾古怪的大刀,看着大刀,似乎是专门用来取人人头的。
就见此人抬起手中的大刀,正打算一刀砍下去的时候,站在他左边的那人忽然喊道:“等等,有些不对?”
抬起大刀的那人也是愣了一下,满脸狐疑地回过了头。
又有一道黑衣人凑上了前,只不过此人将脸上戴着的黑色面纱摘了去,露出了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
就见这络腮胡在身上摸索了一番,终于在袖筒当中取出了一幅画像,有一人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
在场的几个黑衣人见到这一幕,他们很训练有素地从房间当中寻找到了被褥或者其他的东西,遮住了房间的窗户。
整个房间也就只有四扇不大的窗户,所以想要遮掩很容易。
等到将四扇窗户全部用厚实的遮挡物遮盖,络腮胡这才用火折子点亮了房间当中的蜡烛,借助蜡烛照亮了络腮胡手中的画像。
画像上的那道人影正是张启信。
络腮胡拿着蜡烛和画像就凑到了刚刚刺杀的那人面前,然后与此人一比对,在房间当中的数十个黑衣人,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因为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虽然与张启信的容貌大致相似,但也仅仅只是大致相似,此人绝对不是张启信。
尤其在此人的胳膊上还有不少鞭打过的痕迹,刚刚的络腮胡也是瞧见了此人的胳膊上,似乎有不少红肿的印记,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仅是此人的胳膊上有不少鞭打过的痕迹,就连胸前也有不少用铁烙烙过的痕迹。
这种铁烙在场的这些人,大多数都很熟悉,因为这是朝廷官员专门用来惩罚囚犯或者对囚犯进行严刑逼供时候才用到的刑具。
也就是说,面前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囚犯,甚至是死囚。
居然有人在悄无声息之间更换了张启信。
他们上当了。
等到黑衣人意识到自己上当之时,他的心中本能地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赶紧走!”
络腮胡大汉瞬间就将黑色的面纱缠在了自己的脸上,推开房门就要离开。
此时的宗人府似乎并没有人发现这边的异样,所以这十几道黑色的人影还是很轻松的,就来到了他们进入宗人府的墙边。
但是就在他们即将离去之时,整个宗人府内瞬间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紧接着,整个宗人府内便火光通明。
也就是在这数十黑衣人察觉到情形不妙,打算加速离开之时,宗人府外忽然也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嘈杂声。
最先爬上高墙的络腮胡大汉,目光朝着宗人府外望了一眼,却发现此时有不少护卫全部跑到了宗人府外,将整个宗人府的院墙围得严严实实,而且这些人的手中都拿着弓弩。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侍卫开始活动起来,将宗人府外形包围了起来。
虽说这些侍卫现在只是在仓皇之间排整的队形,但是在络腮胡大汉的面前,却至少已经站立了数十人。
只不过这数十个侍卫明显还没有准备好,一个个连衣服还没有穿戴好,他们一边穿戴着衣服,盔甲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弓弩。
“大哥,怎么办?”
有一人在仓皇之间喊了一声。
现在院外被数十名侍卫给包围在院子内,又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府中巡逻的侍卫,以及那些休息的侍卫正在集结的声音。
再这么拖下去,他们肯定出不去。
络腮胡大汉也知道自己暴露了。
如果猜测不错,应该是有巡逻的队伍巡逻到张启信的房间外,发现门口的侍卫没了。
于是一个个上前查看,查看到了他们埋藏在张启信府门口那些侍卫的草丛之中,所以这才引起了府中侍卫的警惕。
“大家也都别愣着了,等到府内的那些侍卫集结完毕,我们更加跑不了。现在院墙外的这些侍卫一个个明显还没有准备好,如果我们强行杀出去,或许还能逃出去几个人。一会我打头阵大家杀出去以后,四散奔逃,能跑多快跑多快,如果被抓住了,那就咬碎牙齿当中的毒囊。”
在场的诸多黑衣人听到了洛塞湖这句话一个个点头,黑色面纱之下的他们似乎也露出了一抹决然之色。
于是络腮胡大汉打头阵,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几个飞镖,直接朝着院墙外那些还没有穿好皮甲衣服的侍卫射了过去。
瞬间就有三位侍卫被这飞镖给洞穿了胸口。
看到人影倒地,这瞬间引起了其他侍卫的警觉,一个个也不顾穿衣服了,瞬间端起了手中的弩箭,开始四处寻找对手。
然后他们就看见从宗人府的院墙内忽然跳出了十几个黑衣人。
些侍卫赶紧摆弄着手中的弓弩,随后一道道弩箭朝着络腮胡的诸多黑衣人疾射而去。
络腮胡的武艺还是不错的,他挥动着手中两柄短匕首,居然很轻易地就砍飞了三道射向他的弩箭,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府外的地面上。
但是他身后的那些兄弟就不如络腮胡这般神勇,瞬间有两个中了弩箭倒地不起。
而双脚朝地的络腮胡,手中的匕首瞬间朝着面前两个侍卫滑了过去,那两个侍卫仓皇之间扔掉手中的弓弩,抽出腰间的佩刀抵挡,但是这两个侍卫的武艺明显不如络腮胡。
络腮胡的身躯微微向下一蹲,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将手中的匕首自上而下,斜着划过了这两个侍卫的胸口,即使这两个侍卫身上穿着皮甲,但是那短匕首仍然划破皮甲,割破了他们的皮肉。
血光迸溅。
只不过因为匕首太短,而且皮甲的质量也着实不错,所以匕首虽然刺入了两个侍卫的胸膛,但是却无法致命。
两个侍卫倒在地上,哀嚎之际,又有更多侍卫朝着络腮胡扣动了弓弩的扳机。
一道道弩箭快速地朝着洛塞忽射了过来,而络腮胡却是左躲右闪,仅仅在两三秒的时间内就冲入到了侍卫人群当中。
周围的那些侍卫见到络腮胡动作如此迅速,而且已经冲入到了人群之中,他们也不敢再用弩箭射杀对方,只得拿出腰间的佩刀与络腮胡大战在了一起。
只不过这些人的本领明显不如络腮胡,尤其络腮胡的时候,还有数十个黑衣人虽然已经被射杀了三五人,但是还有十二三个人左右正朝着侍卫冲了过来。
从宗人府当中跑出来的侍卫似乎听到了院外的动静,于是一个个加入了战团之中。
而这些黑衣人到现在,那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些黑衣人的身上,要么带着暗器,要么带着毒药瓶,还有那种往地上一扔,冒起一股辣眼睛白烟,专门用来逃跑的器具。
“这些官兵怎么赶来得这么快?”
就在络腮胡挥动着手中匕首,又解决了两个侍卫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的声音,以及士兵双脚踩在地面发出来的踏地声。
这是官兵到来的声音。
“大家赶紧撤!”
此时的络腮胡可没工夫想这些,就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木盒子,就见他端起木盒子,将其中的一边对着面前的侍卫随后打开了木盒子的盖子。
接着从盒子的正前方瞬间激射出数十支弩箭。
这些弩箭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射杀了前方的七八个侍卫,这一下是杀开了一条溪的路。
络腮胡见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想要借助杀出的这条血路逃离而出。
此时的宗人府内,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侍卫狂涌了出来,他们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阻拦。
络腮胡身旁原本还有十几个黑衣人,一直杀到了现在,只剩下了五六个人。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巷子,只要钻入到小巷子当中,以络腮胡的速度自然可以快速地消失在巷子尽头的黑暗之中。
但是就在,络腮胡距离那巷子只剩下十几步距离之际,远处忽然射来了一支箭矢。
络腮胡瞬间反应快,身体向后倒退,这根箭矢并没有射中他,而是射中了他脚下的地面,直接射进去两寸之深。
络腮胡回过头。
就见远处已经赶来一支官兵。
为首的一人骑在马上。
手握雁翎刀。
来的人是胡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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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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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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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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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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