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打算拿我直接给天下赌场交代吗?你打算如何交代?”
站在他对面的柯怀玉听到这话,压住了脑海当中的思绪,他从身后的桌案上找到了一封认罪书。
看样子这柯怀玉经常剃天下赌场做事,所以像这样的认罪书,在他身后的桌子上放了许多份。
柯怀玉将这张认罪书递给了孟海。
“你只要签了,他就没你的事了。我能保证在你签下这证罪书之后,天下赌场就能将此事一笔勾销,所有的罪全部算在你一个人的头上,与你家人朋友无关。”
孟海挑了挑眉:“所以说,你不打算正式审理一下这个案子吗?”
柯怀玉皱了皱眉:“有必要吗?”
孟海又一句话传出:“你们可是朝廷的官员。”
柯怀玉摇了摇头:“所以这件事该怎么做由我说得算。”
孟海再一句话传出:“你们就不担心,万一有一天有人查到这件事上,查出了你们与天下赌场之间的关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柯怀玉笑了笑,看他样子,并没有打算解释这件事。
他将手中的认罪书再次向前递了递。
“你就不担心我有很硬的后台吗?”
孟海伸手接过了认罪书,看向了上面早已经写好的罪状,现在就差写个名字,按个手印了。
柯怀玉摇了摇头:“我已经跨出了这一步,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我看你说话做事的气度,想必家中应该也有人在朝廷做官。再说你自称父母是教书的,但是想必亲朋好友之间应该也有做官的。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你那些所谓的朋友解决这件事,这件事大到了你难以想象,卷入到的人和物也绝对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
柯怀玉看着正认真读认罪书的孟海,又提醒了一句。
“也不知道为何与你说了这么多,你听也好,不听也罢,如果你真的想要与天下赌场背后的势力碰一碰,最后死的绝对是你。”
孟海在听柯怀玉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把手中的认罪书给读完了。
这份认罪书应该是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人刚刚书写出来的,上面的罪状对应的是他今天打人的一系列事情。
而且把所有的罪责全部归咎到了孟海身上,至于天下赌场那边,那是纯纯被冤枉的。
孟海看了一眼认罪书,最后的判刑。
通俗点来讲,他最后会被打上五十棍子,然后在监狱里面蹲上个三年才能被放出。
这罪状明显比寻常打人重上许多。
如果寻常人在街上相互间挑衅斗殴,最多也就被判在监狱里蹲上半个多月,再挨上十几棍子的打,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孟海看着这份认罪书,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柯怀玉。
“所以说,今天这个字我是签定了?”
柯怀玉点了点头:“至少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已经整整三年了,敢招惹天下赌场的,可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
柯怀玉这是把孟海当成了有些身份背景的公子哥。
孟海忽然说道:“所以如果犯这件事的是个伯爷,也得要签认罪书?”
柯怀玉愣了一下,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被问愣了,随后,他脸上露出了一副鄙夷的笑容。
“人家伯爷才没这么多闲工夫呢,就算来的人是个伯爷,恐怕最后也讨不到好。”
孟海又问道:“所以来个侯爷也没用?”
柯怀玉皱了皱眉:“你哪来得这么多废话?我刚刚已经和你说了许多废话了,你现在赶紧把这认罪书给我签了,否则的话恐怕得要让你尝尝我的平府总1理衙门当中的刑具了。”
孟海还在自顾自地说道。
“那找个侯爷到底有没有用,我可是与一个侯爷非常相熟的。”
柯怀玉不理孟海。
孟海又说道:“如果侯爷没用,那国公爷呢。我可是与一个国公爷喝过酒。”
孟海这句话说的可不是假话,他不仅和越国公在醉仙居里喝过酒,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忠国公,这一下就是两个国公爷了,尤其里面还有一个从一品的国公爷。
柯怀玉脸上的笔一件件的转为阴沉。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要废话,赶紧把认罪书给我签了。你再废话,我现在就对你用刑。”
孟海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道。
“听你这话,难不成找个国公爷都没有用?那我还和左丞相喝过茶,我找左丞相事后有用?”
“我前不久还去右丞相那边吃过饭,我找右丞相是否有用?”
柯怀玉笑了:“你不会是傻了吧,你怎么不说你还和陛下下过棋呢!”
孟海听到这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和陛下下过棋,而且还是象棋。”
柯怀玉听到这里冷笑一声。
“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刚刚的好脸给你太多了!”
柯怀玉话音落下,忽然对着外边大喊一句:“来人!”
话音落下,从门外忽然冲进来,若干官差。
这些官差手中端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这些官差将刑具放在这二堂当中之后,一个个又以极快的速度离开此处,除了之前见到过的官差头领以外。
“那里有纸和笔!”
柯怀玉用手指了指远处桌子上放着的纸笔,这应该是他的最后通牒了。
孟海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柯怀玉,又看了看正在虎视眈眈盯着他的官差头领,金钟全默默估算着他刚刚询问的结果。
虽然柯怀玉刚刚对他的回答有限,但是他已经根据这有限的回答,心中有了一部分的猜测。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官职至少也得是正五品往上。
孟海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阵头疼。
他原本还想敲诈一下天下赌场呢,他还以为他正五品的伯爵身份已经很大了呢。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
孟海患者在静静盯着他的柯怀玉,忽然在身上一阵摸索。
远处的光差头领见到这一幕,瞬间拔出腰间佩戴着的官刀,他举着官刀直接架到了孟海的脖子上。
“你想要做什么?”
官差头领将手中的官刀向下压了压,声音当中带着警惕。
孟海也感觉到自己肩膀一凉,随后就看见了反光的官刀压在了他的脖颈处,他也是感觉到一阵汗毛竖起。
这可别玩砸了。
如果官刀往旁边蹭一蹭,他的脖子可就没了。
孟海赶紧举起双手示意,并且嘴里还在说着。
“我怀里有个东西,要不然你们取出来看看?”
柯怀玉皱了皱眉,他冲着站在孟海身后的官差头林点了点头。
穿插头领用刀架着孟海的脖子,他的身躯渐渐地转到了柯怀玉的面前。
“动作慢点,一只手!”
官差头领发话了。
孟海心中一边祈祷着官差头领可不要手抖,一边在怀里一阵摸索,紧接着,他取出了一根挂着吊绳的印信。
柯怀玉和官差头领见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尤其是柯怀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难看。
他向前快走了几步,一把夺过了孟海手中的印信。
他仔细打量着上面的文字“言宣伯印”
当他看见这四个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举着官刀的官差头领,这个时候说道。
“大人,这个东西不会是假的吧?”
听到这话的柯怀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赶紧拿起这拇指般大小的印信放在眼前仔细观瞧。
他反反复复打,量着这块硬性,但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是真的。
“言宣伯?”
柯怀玉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爵位。
他的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
脑海当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月前的画面。
脑海中也回想起了数月前所听到过的信息。
言宣伯,曾经帮着朝廷一起镇压宁王叛乱,在诗会上更是大显身手,捉拿林兵司汪竹,前不久更是因为海宣听书啊,闹得沸沸扬扬。
是此人!
“是你?”
柯怀玉不然又想到了更久远发生过的一件事,当初也是有一位天平府总1理衙门当中的主事想要陷害美食楼,无意之间就将当时在场的瀚海学堂一位夫子抓来了。
后来那位夫子的朋友直接带来了巡御司的人,现在那位企图陷害美食楼的主事还在监狱里面看着呢。
想到这件事,柯怀玉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起来。
今天这件事恐怕无法善终。
即使在柯怀玉的头上有着不亚于伯爵地位的大佬,但是背后之人可不会因为他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得罪一个最近声名鹊起的伯爷,尤其听说这位伯爷似乎还和左丞相和右丞相极为亲近。
柯怀玉听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孟海之前说过的话。
与左丞相喝过茶,与右丞相吃过饭,与皇帝下过棋。
除了最后一个还有待考证以外,前两者必定是真实发生过的。
“你……”
柯怀玉用手指着孟海,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直拿着官刀架在孟海脖子上的官差头领,这个时候全面露狠色,他自然不知道其中涉及的利害关系,但是他却有着粗人最为直接的思维方式。
“大人,要不然我直接把他给砍了,到时候随便在官差里面选个人顶罪,也就得了。”
孟海听到这里,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
柯怀玉一时心动,但是很快,他就摇了摇头。
“我之前听你提起过,当时捉拿此人的时候,他旁边还有其他的人?”
官差头领听到这话,仔细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
“当时在这人身旁的还有一个青年公子,一个带刀的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好色保镖一般的人物。难不成他们的身份有问题?”
柯怀玉皱着眉,没有说话。
官差头领这个时候又说。
“要不然我把他杀了,直接到大堂去认罪。我这条命就是大人给的,在下愿意为大人去死。到时候我提着杀此人的刀,在拼我的认罪书,我这人证物证都有了,和大人没有半点关系。”
柯怀玉皱着眉头思考,孟海只感觉自己心脏怦怦的跳着。
就在柯怀玉这边皱眉思索的时候,在这二堂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后就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快速的朝着此处房间逼近。
官差头领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立刻将刀收回刀鞘,但是他却仍然站在柯怀玉的身前,以防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孟海忽然发难。
孟海见到这一幕,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他从这里面就看出了点门道。
这位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主事,应该只是一个人,或者在这天平府总1理衙门之中,只有极个别的人是被这件事幕后的那个大boss收买的。
也就是说,整个天平府总1理衙门当中,绝大多数的人还都是不知道天下赌场这档子事的人,或者知道有关于天下赌场的一些内部消息,但是并没打算管的人。
也就是说,柯怀玉不敢将这件事闹大,一旦将这件事闹大了,捅到整个天平府总1理衙门,让人人皆知,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了这里,孟海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柯怀玉忽然问道:“你是朝廷派来调查我的吗?”
孟海正在思索着柯怀玉以及整个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事,忽然听到这么一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柯怀玉见到孟海这个模样,冲着旁边的官差,头领摇了摇头。
也就是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两声“开门”的粗犷男声。
紧接着,就是刀出鞘的声音。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时不时地还会传来几声呼吼,就像有一群拿着刀的官兵威胁着这里的官差干着某些事。
孟海这里正在思索着自己用不用高呼一声“救命”,引来外面人们的救援,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整个二堂的房门被人一脚给踹折了。
孟海能够看见你们门左边连接着的插销直接劈成两半,整个门晃晃悠悠的,差点就要落到地上。
伴随而来的是鱼贯而入的数十位巡御司官吏。
为首的一人正是宋智。
倒是没有看到熊孩子赵宣。
宋智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他的身上已经穿好了赤云服,手中拿着黑鲨刀,腰间系着一条白银明月带,在腰带上挂着一枚黄金玉佩。
在他身后带着的十几个巡御司官吏在冲入这个房间之后,就直接将官差头领和柯怀玉给团团包围。
“如何?”
孟海摇了摇头:“没受伤。”
宋智也摇了摇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问你有没有问出来点什么,或者他的幕后之人是谁?”
孟海这下子愣住了。
宋智这下子也愣住了:“难道这么长时间,你连他幕后之人是谁都没有问出来?之前在外面,你给我使眼色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被他们抓走,借此时机问出天下赌场的幕后之人是谁呢。”
孟海有些好笑地说道。
“你也把我当得太神了吧,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
宋智也笑了:“你身上一个伯爵的身份,还自称小百姓。如果我大秦的百姓都像你这么闹,我大秦早就完了。”
孟海听到这句话,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宋智。
宋智带着人来了,他一直提着的那颗心,也就放下了。
宋智看着正在卸去关拆官刀的巡御司小吏,转过头看向孟海。
“你还得和我去一趟大堂,陛下有旨!”
这下轮到孟海有些茫然了。
宋智一副神秘的模样:“你跟我去就行了,太子殿下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着了。”
宋智再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
孟海看了一眼已经被扣押住的柯怀玉和官差头领,跟着前方几个带路的巡御司官吏朝着大堂走去。
柯怀玉和官差头领只是暂时被拿住,毕竟这两个人也算是登记在册的朝廷官吏,想要彻底的扣押这两人,还得要这两人十足的犯罪证据才行。
虽然说巡御司成员想要去哪一个朝廷官员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朝廷以及整个秦国的拥有状况做任何事情,还得有真凭实据,那才能行。
所以现在也只是暂时看管柯怀玉和官差头领。
孟海离开了二堂,看着前方的小路,一路向前。
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踩着这时代独有的青石板砖路面,一路走到了整个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大堂。
由于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进入这天平府总1理杨梦了,所以对于里面的一些地方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来到了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大堂。
果然看见了,在大堂正前方坐着的赵宣。
这大堂也称公堂。
这熊孩子次数就大马金刀地坐在这公堂最上方那唯一一张椅子上,在他面前的就是审案用的桌子。
这熊孩子坐在这个彰显威严的位置上,倒是没看出来这熊孩子有多威严,倒是衬托着这个位置,还我小学生课堂的架势。xiumb.com
这熊孩子手里提着毛笔,一边在面前的宣纸上无聊的点点画画,一边又摆弄着桌子右边放的金堂木摔在地上。
惊堂木摔到地上,摔得整个大堂全都是金堂木掉落到地面的声音,一次两次倒还好,但是一连摔上几十次谁都受不了?
在赵宣挣点钱放还放着一张圣旨。
这张金黄色的扇子被捆得严严实实摆放在整个桌子的正前方,而在这圣旨下面已经跪满了人。
能容纳数十号人并排站立的公堂上,已经跪满了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各色官员。
跪在最前面的,那就是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总1理。
再往后,那就是几个主事。
再往后还有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执行郎。
他们按照官职的高低,依次向后跪拜。
排在最后的那就是几个官差头领。
至于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巡常官差或者官员在或者在役,那是根本没有资格踏入这个房间的。
当然,这些官员都是左右跪拜的,在中央倒是留出来了一条两米左右的小路。
孟海来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面前唯一一条笔直的小路,以及这条路两边跪着的官员。
孟海一路走到审案桌前。
审案的桌子,包括此时坐在桌后椅子上的赵宣,全部都是在三阶台阶之上的。
所以他走到这台阶前,大概两三米的位置也就停了下来。
赵宣看见孟海走过来的脸上也是一喜,只不过随后就正襟危坐了起来。
宋智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孟海右前方一米左右的距离,双手抱拳弯腰道。
“太子殿下,言宣伯已带到!”
赵宣仍然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模样,他抬了抬眼皮。
“哦,好,你先退到一旁!”
宋智就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似的向左后方退了三步,退到了孟海左后方两步左右的距离,笔直地站着。
赵宣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的孟海,干咳一声:“咳咳,你可知道我是谁?”
孟海看着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熊孩子,就知道这熊孩子心里想的什么。
于是他很配合地单膝下跪道。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海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却在默念着: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你就活到一千岁吧。
赵宣自然是不知道孟海心中的嘟嘟,但他看着对他毕恭毕敬,甚至还担心过他差点就对他磕头的老孟,嘴角早就不自觉地咧开了。
还好周围的官吏全部都是跪着,垂着头的,要不然他们看见太子垫一下脸上这丰富多彩的神情,恐怕会刷新他们的三观。
赵宣再次干咳一声:“咳咳,陛下有旨,言宣伯接旨!”
孟海刚刚听宋智说皇帝陛下有旨意,就一直在盘算着这到底是什么旨意,所以这个时候也就顺势双手抱拳,学着电视剧里那般拱手的模样说道。
“下官接旨!”
赵宣一手拿过摆在审案桌最前方的黄色圣旨,一边笑意盈盈地展开,念叨。
“朕最近听闻大秦京城出现天下赌场,欺压百姓,贿赂朝廷重臣,犯下桩桩件件恶行,此恶不除天理难容。只不过朕也不忍无罪百姓平白受冤,因而,着令言宣伯彻查此案,特赐“八龙令”,同刑部,大理寺,督察院,天平府总1理衙门,巡御司共同彻查此案,手持“八龙令”有专断之权。特赐“麒麟耀日服”,见官大一级……”
赵宣一边念着圣旨,一边从脚旁边拿出来了一个破木箱子。
呃……准确地说是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呈现枣红色,看上去质量应该不错,只不过被这熊孩子随手放到脚边,再怎么看也觉得太过于随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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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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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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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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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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