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了书铺。
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去哪里。
孟海现在已经得到了消息,是李管家传来的,果然有右丞相府中的家丁今天早上一大早就去找他递请帖。
李管家以他家主人外出有事为由,将此事推脱了
但孟海还是不放心,只不过在他看来,只要他不太过于高调,在京城当中,随便找一家客栈,也就能够安心地度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wWW.ΧìǔΜЬ.CǒΜ
毕竟如果又成了像真的想要找他,他躲到天涯海角都无济于事,如果右丞相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找他,只要他不回到府中被门口的家丁看到,也就没多大的事。
毕竟那可是当今大秦右丞相,只要右丞相不是诚心想要找一个人,孟海也不那么跳腾,自然不会引起右丞相的注意。
等过个十天半个月这件事的热度渐渐的低了下来,他也能顺理成章地回到府中。
孟海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向前走去。
整个西城一如既往地热闹,周围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不断地吆喝着本店的特色,来往的转户司小吏一个个忙得满头大汗,也有不少驼着货物的马车将拥挤的人群挤开。
张顶跟在孟海的身后,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围各种各样的小摊贩上,主要是各种各样卖零食糕点的小摊贩上,他看得都快要流口水了,只不过他并没有买,而是时不时地就抓出手中提着油布袋子里的包子放在嘴里啃。
孟海有些好笑地看着张顶,但是他也没管。
那就这么闲散地,在整个西城的大街上晃荡了起来。
今日的西城大街与往日并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整个京城似乎也并没有因为之前的宁王叛乱而太过于恐惧紧张,甚至如果不提这件事,京城的百姓似乎都已经忘了这件事。
一切全部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孟海脑海当中正在天马行空地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的面前却挤过来了十几人。
这十几人是从不远处的转角边涌来的。
这十几人全部都是几个壮硕的汉子,只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倒像是普通的庄户,只不过并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看上去凶神恶煞地朝着孟海这边走了过来。
在其中几人的手里,还拿着两节短棍,这都是不知道从哪个桌子腿,板凳腿上给拽下来的。
这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这么一出现,更是让来往的行人纷纷退让,一个个惶恐地看着这十几个壮汉。
这些人的目光当中,既有好奇,又有不解。
虽然宁王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个京城又恢复了原状,大街小巷的巡逻侍卫也瞬间减少,甚至没有,但是普通的巡逻官吏,时不时地还会来上一支。
这十几个壮汉,难道不怕被巡逻的官吏给抓到吗?
就这么光明正大,气势汹汹地在大街上走着?
孟海自然也瞧见了正在朝着他这边走来的,十几个大汉。
虽然这些大汉只是在大街上走着,并不是针对某个人,的孟海却有一种直觉,这些人恐怕是冲他来的。
孟海脑海当中快速地思索着他这段时间所遇到过的事,招惹过的人。
他第一个所想到的,就是今天早晨在天理上航所戏耍的那几个小青年。
雷鸣,王远宁,孙梦梦那些人。
除了这几个人以外,或许还会是右丞相的人。
只不过孟海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右丞相想要请他或者抓他,不必整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他们有更加合法合规的方法将他“请”去。
所以,孟海最终认定,这些人应该是今天早晨天理商行得罪过的那几个小青年派来的人。
孟海想到这里,也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了。
张顶有些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他的目光极为好奇地望向不远处的那十几个壮汉,又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孟海,他似乎猜测到了什么。
果然。
那十几个壮汉在距离孟海不足五步距离的时候,为首三个拿着木棍的壮汉瞬间冲了过来。
最中央的那个壮汉速度最快,他手中高举着木棍,直接朝着孟海面们就砸了过来。
孟海心中早有反应,所以见对面那五个壮汉向前冲的时候,他就已经向后倒退了。
最快的那位壮汉手中的木棍还没有砸到孟海面前,不远处的张顶就已经出手了。
张顶如同会移动的一座大山,他直接用整个左半身撞上了那个最快的大海,直接将大汉撞出去了,三四米开外,甚至还撞倒了他身后的两个大汉。
张顶一抬手,左边拿着桌子腿木棍的大汉被张顶一拳给砸飞了出去,他一抬脚,右边那个拿着板凳腿的壮汉被他一脚给踹飞了出去。
张顶的左手上还拿着装着包子的油布包,里面的包子还是完完整整的。
眼见五六个壮汉再次冲到近前,张顶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右手,他的右手如同千斤重的榔头,居然硬生生地将砸来的一根桌子腿给打成了两半。
张顶凭借着绝对的武力值,在仅仅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将这十几个壮汉打得站不起来了。
孟海也在这一瞬间,估算出了张顶与大牛之间的武力值。
要论这些各种格斗打架技巧,当然是张顶更胜一筹,毕竟张顶也是受到过武学师傅所传授的侠客。
而大牛所不同,大牛在做山匪之前,也只不过是只有一把子力气的庄户,平时还给人打打铁,赚赚零花钱。
所以要论打架时候的各种武学招式,大牛比不过张顶。
但是要论力气,张顶比不过大牛。
终点在十秒钟之内就放倒了十几个桩,这让远处正在跑过来的五个官吏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这五个官差的身上全部都穿着灰黑色的官差服,他们的腰间都配着寻常官差所配备的大刀,在他们的手中还全部拿着未开封的尺刀,甚至还有一个人手中提着一摞子的锁链。
等到这五个官差跑到近前的时候,那十几个大汉已经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了。
这五个官差也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张顶。
其中一个官差身体哆嗦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当街打架斗殴,你们是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吗,识相点的就乖乖随我们去刑部衙走一趟!”
为首的那位官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远远地瞧着张顶,似乎害怕他再次出手。
孟海目光瞧着这五个官差,心中瞬间就有了八成的肯定。
他说道。
“是谁派你们来的?”
刚刚说话的那位官差听到这里,身体又是哆嗦了一下,他看着面前这文弱到仿佛手无缚鸡之力的孟海,语气显得极为强硬地说道。
“你在说什么混话,你们当街斗殴,难不成还有理了?”
孟海向前猛地走了几步,直到走到张顶身旁站立,他对着说话的那位官差说道。
“你也别在这里和我说有的没的,这些人一看就是庄稼汉子,应该是你们找来的人吧?你们是不是想让这些壮汉在大街上当街拦截我们,然后把我们打一顿,最后就以我们当街斗殴为由,将我给抓回去?”
那位官差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巴,只不过还没等他的嘴巴合拢,孟海的后续又传了出来。
“只不过你们没有想到我身旁带着这么能打的朋友,居然将你们找来的这十几个人全部打翻。所以你们改变了策略,想要把我抓到你们刑部兴师问罪,最好再来个屈打成招,让我说出点什么?”
那位官差的嘴巴越张越大。
“所以说这件事是有监察御史之子雷鸣,礼部员外郎之女王远宁,还有天平府执行郎之女孙梦梦的参与吧?不过你说你是刑部的人,他们这里面好像没有刑部的父亲。所以如果我要是没猜错,他们应该是靠着各种金钱或者礼物找到了一个在刑部做事的官吏,或者那位官吏的子嗣,让其为他们出头,你们就是这样被派来想要把我抓过去的吧?”
那位官差的嘴巴越张越大,许久之后才愣愣地吐出了两个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海眼珠子倒是转了转,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忽然开口说道:“让我跟你们走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身旁这个朋友你们得放了,我猜你们也不想押解着他一起走吧!”
孟海说话的时候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张顶,张顶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孟海给按住了。
孟海刚刚所说出的那一番话几乎全都中了,所以这些官差一时之间也都摸不透孟海,这就让这些官差心中有了顾虑。
更何况他们也确实有些害怕张顶,毕竟一个人在十秒钟之内就打翻了十几个壮汉,恐怕他们带来的锁链对于张顶来说,也就是两三下的事。
万一张顶脾气在上头了,把他们几个官差暴打一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上面那位丰富得清清楚楚,他们要抓的人就只有孟海。
所以之前说话的那个官差点了点头。
孟海见到这里,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在张顶的耳边低声说道。
“你现在去找陈大年,就是刚刚你见过的陈大年。你让陈大年去找赵宣,他应该有办法找到那赵宣。只要绕赵宣来,也就能够化解我的危机,正好还能够一石二鸟……”
张顶自然不知道孟海所说的一石二鸟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只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飞奔地朝着刚刚离开的树铺方位狂奔了过去。
周围的官差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就张顶这如同一座一栋小山的架势,即使这五个官差冲上去,也并没有阻拦的可能。
孟海看着越跑越远的张顶,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之前说话那位官差旁边的锁链。
“我和你们走,就不用带这玩意了吧?”
由于孟海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极为自信,尤其是这人身上没有大秦百姓见到官吏普遍的那种唯唯诺诺,所以这些官差更加摸不准孟海,自然也没有强行佩戴枷锁的念头。
这些官差也是听命行事,他们现在只想把这次的任务目标安安全全地带到他们上头地上前,他们就解放了,只要别为难他们这些小官差也就万事大吉。
“只要你愿意跟我们走,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这位官差还在,故作态度强硬地说着。
孟海笑了笑,就径直向前走去。
只不过他刚上前踏出两步,忽然记起来貌似不知道刑部所在的位置。
其中的另一个官差只得在前方带路。
孟海走路的速度极为缓慢,甚至可以用一步三摇来形容。
而之前拦路的那十几个壮汉,在这一行人走后,就捂着肚子捂着腿地站了起来,一个个也是灰溜溜地跑远了。
孟海跟着前面带路的官差一路就走到了南城。
在南城的皇城边,有一处巨大的建筑。
这是一处巨大的院落,准确地说是一个衙门。
这处衙门周围的墙面上都是涂着朱红色的朱漆,在正大门口的牌匾上写着大大的“刑部衙”三个字。
只不过这几个官差并没有带孟海走正门。
好过那高耸红色朱漆所渲染的高墙,一路绕到了小门的位置。
整个刑部衙除了正前方的大门以外,还有不少的小门,也就是后门。
这些小门也有不少的官差把手,只不过相较于正门而言,这边的官差把手数量就少了许多。
为首的那个官差选择了一个小门,走了进去,把手的三五个官差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明显是提前已经商量好的。
现在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沉了下来,天边最后一缕余晖彻底地消失于天际。
今天的月亮还挺亮。
弯弯的月亮悬挂于高空之上,在月亮的周围以及这昏沉的天穹之上,倒是有不少星星正在一闪一闪的发光。
相较于上一世被光污染严重的天穹,即使看见闪烁的星星那也是那样漆黑暗淡的,尤其是所看见的那些闪烁的星星,还不仅仅只是星星,或许还是一闪而过的飞机,又或者是卫星……
孟海一边看着明亮的月亮,一边数着那闪烁的星星,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他就踏入到了这刑部衙中。
他即使是从小门走进来的,但是还是对整个刑部衙的规模感觉到震惊。
从小门进入刑部衙,前方是一条青石路面,宽有三米左右的样子。
双脚踩踏在青石路面,一路向前走去,左右两边是生长得正茂盛的草木,微风轻轻吹过,这使得道路左右两边的草木被吹得弯下了腰。
在周围草地两边,还有一颗颗粗壮的大树,绿荫之下聚集着不少的鸟雀,正在寻找着吃食。
这条青石小道莫约百米的长度,周围两边还有分叉的各个小路,每个小路都能通往不同的地方。
越往前走,周围的草木便就渐渐稀少,转而出现了不少高大的建筑,各种各样的高门大屋连绵起伏,还能看见不少身穿黑灰色官开服的官差,正在处理着手头上的事,尤其有不少官差手中抱着一落落不知名的书籍,正在四处地狂奔着。
周围的官差也都看到了孟海,只不过他们完全没有要理会的意思,三三两两匆匆忙忙,一副有办不完的事正在等着他们的模样。
顺着前方的道路继续向前走去,各种各样的高门大户,亭台楼阁倒是渐渐地稀少,转而是连绵起伏的小平房。
至少在孟海眼里,这些全部都是小平房。
这些小平房全部都是由黑色的石料建造而成,每一栋小平房就只有两扇窗户和一扇大门,窗户被人用钢铁封住,大门口站着两个带刀的官差,并且在大门口还有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将整个大门封得死死的。
这些小平房都非常大,每一个小平房的长度至少也有两百米,宽至少也有七八十米。
从这些小平房里时不时地还能传出一阵阵刺耳的怪叫,还能听到各种各样打斗谩骂的声音。
想必这些房间应该就是牢房。
孟海是进过牢房的。
之前在天平府总1理衙门的时候进过一个,被抓去盛北客栈的时候又进过一个地牢,这是他看到的第三种牢房。
孟海在途径一座牢房的时候,朝着小平房靠近了几步,顺着小平房那按上栅栏的窗户向里面敲去,却发现这些牢房里关押的犯人,与他想象当中的有所不同。
甚至这些牢房都与他想象得不同。
在孟海的想象当中,牢房应该都是一个个或用木头栅栏或用钢铁打造而成的房门将人给困住,就像他之前去过的两处牢房一样,但是这刑部衙门的牢房,里面却没有木质栅栏,甚至都没有阻隔物。
整个牢房里面大概有五十人,有一张长条形的大床,是那种大通被,所有人都躺在那只能容下三十人的床上睡觉。
除此之外,每个人的手上脚上全部都戴着枷锁,只不过看里面这些人的打扮应该都是普通的百姓,在里面还放着许多用来解决生理问题的大木桶,在木桶的对面放着一张大大的桌子,想必吃饭喝水应该就是在这张桌子上解决。
孟海在靠近这小平房串户口的时候,就闻到了从里面传来的一种极为刺鼻的酸臭味,想必关在这里头的人别说是洗澡了,就算是一件干净衣服都换不了。
“什么人,看什么看?”
这是在大门口看守的两个官差传出的呵斥声。
孟海听到呵斥,赶紧远离了牢房,他一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共有十几个这样的小平房,想必在里头关押的人数至少也有数千人了。
顺着前方的道路继续向前走去,前方出现了各种各样单独的小房屋,每个房屋都是大门紧闭,看上去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
当然,也有一些大的小房子,只不过全都是大门紧闭,倒是那些只有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面,时不时地会传出鞭子与肉体碰撞产生的声音,以及各种各样,因为受到挨打所发出的痛苦地嚎叫。
不用说,这些小房子应该就是刑部行刑的地方。
孟海还没逛完,整个刑部衙门就被带到了一个莫约三十平方米左右的行刑房当中。
在这房间里,已经有几个人正在等待着他。
在这些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身上的衣着倒是极为华贵,而且在他的手中还盘着两个玉核桃。
这两个玉核桃都是晶莹透亮的那种,如果仔细去看这些玉核桃的内部,还能看见不少青色的丝线在核桃内部不断地延伸着。
孟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枚玉核桃,这正是雷鸣当时花了二十银子在天理商行买的玉核桃。
果然,孟海在这位小青年的身后,看见了熟悉的三道人影。
监察御史之子雷鸣。
礼部员外郎之女王远宁。
还有一项都与孟海作对的粉衣女子孙梦梦,他的父亲是天平府当中的一个小官。
倒是没有瞧见黄衣女子,还有之前在天理商行见到的那位一直没说话的青年男子。
孟海被五个官差带倒了这一处行刑房当中,便就退了出去。
在这些官差退出去的同时,还十分好心地将大门给关上,只不过并没有上锁。
孟海目光浩劫地在整个房间左右打量着,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人字形的木架,应该是把人绑上去的。
在木架前面有一个木桌,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上半部分被擦得极为干净,但是下半部分用来手握的部位则是有不少暗红色的血迹痕迹。
那位正在玩着玉核桃的小青年,此时,正坐在整个房间当中唯一的那把木椅上。
雷鸣,王远宁和孙梦梦三人全部站在此人的身后。
房间里的四人都见到了安然无事走进来的孟海,这些人也有些错愕。
在计划当中,他们找了十几个庄户汉子前去殴打孟海,算是给雷一鸣这些人先解一口气,然后以当街打架的理由带入到刑部衙门当中。
但是现在,此人为何安然无事地走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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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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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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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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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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