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说的对,我也不跟你抬杠,只想说一点就是为了保证足够的安全性,鱼雷还设计了复杂的保险装置,你就算用大锤砸都不一定能砸爆炸。
你要说一点不害怕,那也不可能,毕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心里还是慌得一批。
不过,男孩子从小比较调皮,胆子也大,大多数都喜欢放炮,对于各种炮仗的内部构造了如指掌。
在我看来,鱼雷看着高级,但归根结底来说,其原理应该跟二踢脚差不多。
从外观来看,鱼雷由三部分组成,前端的锥形部分,中间的筒形部分,以及后面的螺旋桨推进装置。
每个部分都是采用的是卡槽连接,有点类似消防水龙带的铝制卡扣,所不同的是鱼死之后还有一个暗槽,暗槽里面有一个顶丝,用来固定前后两个部分,使其牢固不可分离。
用手电一照,顶丝已经锈迹斑斑,我用螺丝刀专心致志的拆着,黎芸听见以后走了过来。
“嘎吱,嘎吱。”
黎芸惊讶的问道:“光廷,你干什么呢?”
我低着头:“看不见吗,拆鱼雷呢?”
黎芸拉开我的手:“我看应该把你的脑子拆开来看看,是不是有毛病,别拆了,太危险了。”
我反问道:“不拆如何炸船?”
“我,我不是担心你吗。”
“不用担心我,因为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同生共死。”
听我说所有人同生共死,黎芸不说话了。
其他几人忙完手里都活,也都凑了过来。
“光廷,先别拧了,绣的太厉害,拧撸了就彻底彻底拆不下来了。”
段怀仁转身又对老朴说道:“去机舱里搞一点油过来。”
老朴年轻的时候当过轮机长,知道我们想用油来润滑一下,于是他投机取巧,从餐厅里拿来了一瓶食用油。
滴了几滴之后,果然顺畅了不少,很快就把顶丝拆了下来。
之前说过,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鱼雷都设计了复杂的保险机构,就拿眼前这一款来说,在其圆锥部分有一个横插进去的挡销,从外形上看有点像英文字母“a”里面的那一横。
这就是保险装置,鱼雷在发射前士兵会拔掉挡销,这样触发装置才能够发挥作用,当然并不是拔了挡销立刻就会爆炸。
怎么说呢,就像子弹上膛,但不扣动扳机也是不会击发的。
拆掉顶丝以后,我就准备将圆锥部分的外壳给拆下来。
段怀仁提醒道:“慢点,安全第一。”
我点了点头,屏住呼吸,抱着圆锥形部分使劲一拧,只听“嘎达”一声,卡口松开了。
不知不觉,一滴汗水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里面,又热又疼。
我抬头看了一下大家,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噤若寒蝉,谁都没说话,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但是他们自发的把手拉在了一起。
几把手电光齐聚鱼雷顶部,像手术灯一样。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外壳取了下来。
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傻眼了,里面一堆东西。
“沃日,这么复杂,咱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我一拍大腿,喃喃又道:“这,这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老朴指着鱼雷说:“我认识,这是雷管。”
我白了他一眼:“用你说,我还玩过呢。”
小时候,国家对民爆物品管理不太严格,每逢春节,我们当地就有在陕北神木煤矿和铜川煤矿工作的工人把雷管偷出来卖,村长那个老叫驴就买来代替放炮,那动静就跟打仗似的,吓得村里好多奶山羊都流产了,大家背地里骂老叫驴不得好死,但却敢怒不敢言。
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根钢线拉着一个蓝色的卡榫,钢线绷得很直,向后延伸而去。
大家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黎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好像再说,不让你拆你非要拆,这下傻眼了吧。
不过,黎把头不同于别的女人都地方就在于她能审时度势,即便自己有意见却没说出来,选择了无大家同生共死。
我挠挠头说:“这他妈简直就是狗看星星一大片啊。”
王小亮说:“也别瞎猜了,这么看无异于管中窥豹,直接把外壳全部拆掉看看。”
这时,段怀仁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只听他说:“要不算了吧,朴成银也不一定能找到我们,说不定他还以为咱们回到国内了呢。”
“不可能。”
老朴却当即反对,然后又说道:“咱们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能想到,明天平头哥一旦没有及时回去,那么事情必将暴露,韩国虽大,可无藏身之处啊。”
我下定决心:“拆!”
接下来,在几人的配合下,我将鱼雷的外壳整个拆了下来,其内部结构一览无余。
王小亮眼尖,看到了一个英文字母,于是问道:“这是什么意思?”xǐυmь.℃òm
作为一个高等教育的漏网之鱼,我盯着看了看,只认出了“55kg”,至于那个英文单词,我只能说字母我都认识,组合到一块就不知道意思了。
我向黎芸发出了求助:“阿黎,你来看看。”
黎芸瞟了一眼,当下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我问道:“怎么了?”
黎芸回答:“explosive,是炸药的意思,这应该就是鱼雷的战斗部位,里面装着55公斤的烈性炸药。”
此言一出,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锤子!”
段怀仁不由后退一步,咽了口吐沫说:“这可真是驴尥子上挂镰刀,太悬了。”
段怀仁脚下一动,碰了王小亮一下,王小亮一个踉跄,踢了螺旋桨一下。
螺旋桨一动,发出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向齿轮在转动。
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场面,还以为鱼雷要爆炸了呢,当下全都被吓得魂飞魄散。
“快卧倒。”
我大喊一声,一把将黎芸抱在怀里,匍匐在地。
可能有人会问了,躲个屁啊,多也没用,但是人的第一反应还是躲避,根本不受控制。
趴在地上等了片刻,没见有动静,那种齿轮转动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段怀仁手拿手电筒顺着钢线一照,开口说道:“快看,螺旋桨连接着齿轮,齿轮又连接着钢线。”
经过大家的讨论,一致认为钢线拉拽着的蓝色卡榫其实就是鱼雷的第二道保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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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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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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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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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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