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嘛,不方便告诉你。”
我有些急了,继续追问:“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与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快说。”
“都说了不方便了,还让我怎么说?”黎芸略显羞涩,捋了捋耳边秀发。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
话到嘴边,我回过味来,生生咽了回去。
“哦,哦,不方便就算了。”
我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嘴上如是说,心中却在暗想,不就那么几天的事嘛,怎么这说道。
石静霞说来大姨妈了,黎芸说不方便,鼻大炮说红姐说的是倒霉,也是醉了。
正说着话,鼻大炮一手拿着一个骷髅,一手拿着一根大腿骨,边走边敲,嘴里念念有词。
“𠳐,𠳐,𠳐。”
“哥啊,你死的好冤呐,埋个地雷怎么没人了,贤弟我还以为你拉井绳呢,没想到你掉进茅坑淹死了,我这就给你开水陆道场,超度你的亡魂。”
“𠳐,𠳐,𠳐。”
阴腔阳调,听在耳中,气的我肺都快炸了。
闪身出去,一把揪住鼻大炮的脖领子,将他拉进了多功能厅。
“别喊了,狗日的,你叫魂呢?”
鼻大炮兴奋异常:“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
“滚你妈蛋,就不能盼我点好。”
不过,这狗怂眼睛红红的,我心里倍感欣慰。
鼻大炮眼睛一斜,看见了黎芸,嘴角一耷拉。
“小黎把头,你也在啊。”
黎芸眼睛一瞪,没好气道:“我是一点没看错你,这就给我记小本本上了。”
“绝了,你不仁,炮爷我还不能不义吗?女人真霸道。”
黎芸闻言,踢了鼻大炮一脚。
“好了,好了,别闹了。”
我咳嗽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怎么了?”
鼻大炮说:“半天没见你人,瘦猴大徐有点起了疑心,他双缸变单缸,少条腿走不快,让我来通知你,赶紧过去吧。”
“光庭,我也要过去,免得他们起了疑心。”
说完,黎芸便走出多功能厅,独自离去。
鼻大炮似乎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用肩膀碰了碰我,又挑了挑下巴,那意思是让我看黎芸。
“哥啊,你发现了吗?”
我一脸懵逼:“发现什么?”
“走路姿势不对。”
我又向前看去,看了半天,黎芸越走越远,最后影影绰绰,难见真容了,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发现哪里不对呀?”我挠了挠头说。
鼻大炮“嘿嘿”坏笑着说:“绝对有问题。”
我反应过来了一点,打着马虎眼说:“喝的五迷三道,估计肚子不舒服。”
“不是。”
鼻大炮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信誓旦旦再道:“小黎把头这明显是倒霉了呀。”
惊闻此言,我顿时就瞪大了眼睛,张嘴结舌的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哥啊,你忘了我是懂王了吗?”
随即,鼻大炮得意忘形,极尽卖弄之能事,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这肚子疼和倒霉不是一回事,走起路来姿势也有差别。”
我瞠目结舌:“大炮,你狗日的都是从哪学来的本事?”
“实不相瞒,我在西京火车站场前面的天桥下面待过一段时间,那里有个公共厕所,没事我就观察,还真就发现了规律,一看一个准。”
“规律!!!???”
鼻大炮蹭了蹭鼻头继续说:“哥,你听我给你娓娓道来,之所以说不一样,关键就在于……”
我是三观尽毁,没等他说完,赶紧打断了他。
“快拉到吧,别污染我的耳朵了。”
言毕,我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鼻大炮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跑着追了上来。
“哥,不对,你,你是怎么知道小黎把头肚子疼的。”
我假装没听见,加快脚步甩开了这货。
心中不免再次回想黎芸刚才走路的姿势,又经鼻大炮点拨,好像还真有一些细微差别。
细节决定成败,到底是律师啊,这也太会演戏了吧。
走到白骨堆垛,我看见徐建兵和黎芸在讨论什么,徐建兵一脸扫兴,垂头丧气,却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众人继续劳作,这玄兵洞俨然成了渣滓洞集中营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忙完了前半晌,白骨堆垛已有三分之一被运送出去,全部扔进了山谷之中。
照此速度下去,恐怕三天也不一定够用。
而且,众人不停的来回往返,玄兵洞里地面本就崎岖不平,拐来拐去,所有人都双腿发软,难以支撑了。
大家或坐或躺,坐下来休息,瘦猴把鞋一脱,不由“嘶”了一声。
我侧目一看,浑身发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瘦猴腿脚不便,走路摇摇晃晃,脚掌经常横向受力,五根脚指头全都磨破了皮,黏在一起,就跟连刀的肉一样,惨不忍睹。
我捡起一块小石子,扔了一下郎三勉,招了招手。
“过来。”
郎三勉猫腰走了过来:“祖爷,有事吗?”
“药葫芦呢?”
郎三勉从脖子上拿掉双截棍,伸手入怀摸了摸,把药葫芦拿了出来。
“快,给瘦猴上药。”
郎三勉答应一声,硬着头皮拔掉塞子,哆哆嗦嗦的把扶阳脂倒在了王小亮脚上。琇書網
这王小亮也是个不要命,不怕疼的主,只见他脚指头上下一动,把扶阳脂连同血水肉沫一块和匀了,“滴答滴答”的滴落下去。
看的我的一阵牙疼。
“瘦猴,你真牛逼,不疼吗?”
“杜哥,这算什么,比起我自断这条腿,简直不值一提。”
瘦猴说的轻松,还拍了拍那条断腿,听的周围人五官全都拧成了菊花。
段怀仁斜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这老哥在时间管理上有自己的一套,转进时间休息,从而养精蓄锐,同时想一些事情,两不耽误。
鼻大炮像狗一样,对段怀仁的八字胡产生了兴趣,一眼不眨的盯着看,几次伸手,蠢蠢欲动。
我没好气道:“大炮,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
“哥,老段胡子上有个虫子,弄不好就爬他嘴里去了,我想给那虫子捏死。”
“那你轻点。”我提醒了一句。
郎三勉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眼露疑惑,挠头冥想,竟莫名其妙把手伸进裤裆里拔了一根毛出来。
“我日,小三子,你真狠。”
郎三勉尴尬一笑:“就几根,感觉浑身刺挠,拔了就省事儿了。”
我哭笑不得,摇头说道:“小三子,你小子这是长大成人了,男人嘛,就该有阳刚之气,以后别拔了啊。”
鼻大炮也兴趣盎然:“绝了,小三,你这是在跟命运抗争啊。”
郎三勉不说话,捏着那根卷曲的毛发,把手举在半空,屏气凝神,竟然煞有介事的盯着看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关中盗更新,第383章 走路姿势不对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