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高宗皇帝只得亲书手诏于韩世忠道:“知卿已到秀州,远来不易。朕居此极安宁。苗傅、刘正彦本为宗社,始终可嘉。卿宜知此意,遍谕诸将,务为协和以安国家。”
苗傅等人执书告退,出宫之后苗傅以手加额道:“乃知圣天子度量如此!”于是立即遣杭州兵马钤辖张永载持手诏到韩世忠军中。wWW.ΧìǔΜЬ.CǒΜ
韩世忠观手诏后良久方言道:“主上即复位,事乃可缓。不然,吾以死决之。”张永载将其言语回报,苗、刘二将听后面如土色,只得派兵前去抵抗。
吕颐浩、张浚军先后到达余杭县临平镇,以韩世忠为先锋。苗傅使其弟苗翊、大将马柔吉负山阻河为阵,中流植鹿角以阻行舟。韩世忠兵船难行,只得弃舟登岸来战。随后张俊、刘光世大军也都来到,与苗翊兵马厮杀。
韩世忠奋勇争先,率麾下将士死战,其时道路泥泞,不能骑马,韩世忠便舍马步战,举枪怒喝道:“今日当以死报国,面不中数箭者皆斩!”见到主将奋不顾身,其余将士尽皆用命。苗翊等人列神臂弩持满以待,韩世忠嗔目大呼,率部挺枪直冲敌阵,苗翊所部人马被其胆气所摄,未及放箭,阵型已乱,于是大败而逃。
此时杭州城中,朱胜非等对太后言道:“臣等召苗傅、刘正彦等到都堂,谕以今国家多事,干戈未弭,当急防秋之计,使睿圣皇帝直还尊位、总万机,苗傅等定会听从。”
太后点头下诏曰:“甚契吾心,可依所请。”朱胜非于是率百官上第一表,请高宗皇帝还宫,被其婉拒。
随后太后诏谕高宗皇帝入宫相见道:“今日朔日,宜入见禁中。”
高宗皇帝回道:“臣疾作,已奉表起居,容臣望日趋诣。”
太后无奈,又下诏道:“嗣君冲幼,强敌未宁,事尤急于防秋,理难安于垂箔。臣僚恳请,不可重违,宜复御朝,以安中外。
百官再次上奏请求复辟,高宗皇帝答道:“太后垂帘,当共图国事;不然,不敢独当。”太后诏谕许之。
百官三表奉请,高宗皇帝始出睿圣宫,百宫于宫外跪迎。高宗皇帝来至殿外,犹豫再三,仍未肯进。朱胜非再请,于西廊外把笏板插在腰间,亲自搀扶高宗皇帝上马回宫,杭州百姓夹道焚香,众情大悦。
高宗皇帝回宫后与太后同御前殿,太后垂帘。高宗下诏道:“朕顾德弗类,遭时多艰,永惟责躬避位之因,专为讲好息民之计。今露章狎至,复辟为期,朕惟东朝有垂帘保佑之劳,元子有践阼纂承之托,太后宜上尊号曰隆祐皇太后,嗣君宜立为皇太子。所有三月六日赦书应干恩赏等事,令有司疾速施行。”并下诏尊太后为隆祐皇太后,立嗣君为皇太子。又下诏任苗傅为淮西制置使,刘正彦副之。复年号为建炎。
苗、刘二将知各路勤王兵马已入北关,恐被秋后算账,便面见高宗皇帝,逼其设盟誓两不相害,又请赐二人免死铁券及金银劳遣。高宗皇帝依二人之言,于是二人引精兵二千,与部将十数人夜开涌金门而去。
韩世忠、张俊、刘光世率兵入城,行至宫门。韩世忠欲入,其部将张介道:“不可,虽闻二贼已去,尚未可知。”
此时高宗皇帝闻得诸将入城,心中欢喜,步行至宫门迎接。方一见面,便执韩世忠之手恸哭道:“苗、刘二贼虽逃,中军吴湛佐逆为最,尚留肘腋,能先诛乎?工部王世修也与贼通。”
韩世忠道:“叛臣皆可诛!”于是便召吴湛前来,面带笑容,上前一把拉住吴湛之手,吴湛不知何意,也只得带笑相握。
谁知两手才握,韩世忠便双眉倒竖,怒喝道:“苗、刘二贼与汝何等好处?竟敢不顾国法,与其狼狈为奸?”
吴湛闻言大惊失色,急忙甩手想要逃脱,但韩世忠力大,紧握其手不放。吴湛虽百般挣扎,却是脱之不出。
此时韩世忠手上加力,只听一声脆响,吴湛中指已断,其疼痛难忍,缩作一团。门下禁卫见状将韩世忠团团围住,其凛然不惧,按剑叱之,众禁卫无敢动者。韩世忠随即下令,将吴湛与工部侍郎王世修于当街斩首,号令于宫门外。
随后吕颐浩、张浚大军也已入城,自此苗刘兵变平息,高宗皇帝终于放下心来,回想这些时候自己每日如坐针毡,生怕某日便人头落地之心情,不禁心中后怕。心中暗下决心,定不可使外将独专其军,须有心腹精锐时刻拱卫禁宫。
待得心绪稍宁,高宗皇帝诏谕封赏,追赠王渊开府仪同三司。因功封韩世忠武胜军节度使、御前左军都统制。刘光世以功升太尉、御营副使。又拜张俊镇西军节度使、御前右军都统制。
随后张浚进言道:“逆臣苗傅、刘正彦引兵遁走,请行下诸州,生擒傅、正彦者,白身除观察使,不愿就者赏钱十万缗,斩首者依此。搏获王钧甫、马柔吉、张逵、苗瑀、苗翊,并转七官。其馀官兵、将校,并与放罪,一切不问。仍降黄榜晓谕。”高宗皇帝从之。
韩世忠请战道:“苗刘二贼拥精兵,距瓯、闽甚近,傥成巢窟,卒未可灭,臣请讨之。”高宗皇帝点头许之。
临别之时,韩世忠问道:“臣当扑灭二贼,未审圣意欲生得之,或函首以献?”高宗皇帝咬牙切齿道:“杀之足矣。”
韩世忠说道:“臣誓生致之,显戮都市,以刷宗社之耻。”高宗皇帝壮之,酌巨能以饯世忠。
于是,高宗皇帝命韩世忠起兵追击苗、刘二人,下得朝堂,朱胜非又嘱咐韩世忠道“请太尉速追讨,毋令其过江。”韩世忠点头称是,而后率兵出城而去。
此时苗傅、刘正彦出杭州向南进犯富阳县,统制官乔仲福沿途追击,二人兵败而退。随后又犯严州桐庐县,至白沙渡,过桥之后焚桥以阻官军。之后再犯寿昌县,黥民充军。攻到衢州时,被守臣胡唐老击退。
无奈之下苗刘二人转道进犯常山县,又至信州境内,攻破玉山县,屯兵沙溪镇,欲攻信州府。
统制巨师古自江东来,与乔仲福、王德会信州,欲并力攻苗刘大军。二人闻之,知官军在彼,便屯兵于衢、信二州之间。
此时的苗傅与刘正彦已至山穷水尽,四处兵马齐来征讨,见其败势已不可免,手下将士亦有二心。其部将张翼夜请马柔吉父子与王钧甫饮酒,趁其酒酣之时,假意出帐小解,却命刀斧手突入帐中将三人杀死,而后率部出逃,请降于江、浙制置使周望,周望将其接纳,并上报高宗皇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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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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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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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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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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