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中五人安歇一晚,清早起来与江振子结算了住宿饭食钱,便一路向汤阴出发。行到昭丰镇附近,王贵突然肚痛起来,大叫一声,翻下马来。
岳飞等人大惊,连忙跳下马来,见王贵面色如土,牙关紧闭。慌得众人大哭起来。牛皋听他们哭泣,心中烦躁,说道:“你们哭有何用?原本我有些主意,被你们一哭,害得我也没了主意。”
岳飞知道他在外游历时长,见识比自己更广,于是止住哭声问道:“贤弟有何主意,快些说来!”
牛皋定了定神,说道:“昨夜我等吃完酒,王贵兄弟因菜有些略咸,便连喝了数碗冷茶,半夜之中还连去了数次茅房,我与他同屋,因此知道。此时应是昨夜跑的虚了,因此昏厥,前方不远处便是昭丰镇,我们快马上去寻个店家安顿了,在镇上寻一医生,开几副汤药当可无事。”
岳飞听了连忙上马,将王贵扶到他怀前坐稳,几人便策马向着昭丰镇而去。xǐυmь.℃òm
来到镇上,寻了个客栈,汤怀先进了门,叫住店主问道:“敢问店家贵姓?”
店主答道:“小人姓方,是这昭丰镇上有名的方老实,小店从不欺人。不知相公可是要在此打尖?”
汤怀说:“我们兄弟五人,是刚从京城应武举出来,有个兄弟染了些风寒,走不得路,想在此将息几日,可使得方便?”
方老实笑道:“小人开的便是歇店,家里自然有干净房屋,各位相公只管进来便是,若要寻医问药,小人也可前去请来。”
汤怀听了大喜,说道:“如此甚好!”然后出门将众兄弟招呼进来,方老实将众人安排妥当,又去请了医生过来给王贵把脉。看过之后,说是饮食伤脾,又感了些寒气,只要散寒消食,就可好的。于是开下方子,汤怀同去抓了药来给王贵煎服。
岳飞等人见王贵喝了药便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平稳,脸色也慢慢好将起来,心下稍安,于是就此歇下,调理王贵。
另一边太行山金刀王善,与梁王商议后便差人进京打探,知道梁王弃了状元,已经返回滇南,心中气愤,与军师田奇说道:“这梁王也是个不中用的,如此家世,竟然令武状元旁落,却是令我等计策难以实现。”
田奇在一旁说:“大王不必忧虑,原本与梁王商议,只是想借其前朝名份也好行事。如今此事不成,却是对大局无碍。当今皇帝大兴土木,万民愁怨,朝廷上舍贤用奸,文武不和。而且我听闻北边吃紧,此时京中空虚,守防懈怠,正好兴兵,我等可借此时机直取汴京,岂有不成之理?”
王善听了大喜,于是召集手下众将与喽罗,开言道:“如今奸臣当道,将士离心,朝中只有宗泽一人,也被诸奸臣排挤,难有大用,除此之外,再无能人。孤意欲趁此时兴兵入京,夺那宋室江山,与卿等共享荣华,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那些贼寇个个是短视的,只听得荣华富贵四个字便已经心花怒放,哪肯细想,只是在下方高声呼应。于是王善点了人马三万,扮做官兵模样,分成三队,以作先锋,自己则与田奇等人率领大军随后。
这群贼寇一路往汴京出发,一路上竟然毫无阻拦。眼看汴京大城就在眼前,到了离城五十里处,王善命人放炮安营,这才惊动了城中守军,一面连忙将各城门紧闭,添兵守护,一面飞报入朝。
徽宗皇帝正在御花园作画,听到消息,连忙召集众公卿,降旨道:“今有太行山贼寇,兴兵犯阙,卿等何人可领兵退贼?”
当下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无人应答。惹得徽宗皇帝发怒,骂道:“古云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卿等受国家培养多年,如今贼寇临城,却无一人建策退兵,岂不辜负国家数百年养士之恩么?”
原来近日北边战事紧,又有河北诸寇起兵,朝廷已将能打仗的统军之将都派了出去,就连左都督张俊也被派往河北剿寇,不在朝中,而留守宗泽则是感了风寒,在家养病,因此朝廷无人。
听到皇帝发怒,在班中闪出一人,正是谏议大夫李纲,只听他奏道:“臣李纲启奏陛下,那王善兵强将勇,久存异心,但畏惧我朝中大军,因此不敢猖獗,如今趁我京中空虚,来此侵扰。若要退贼军,还是得请留守大人领兵,方保无虞。”
徽宗皇帝准奏,传旨命李纲宣宗泽入朝,领兵退贼。
李纲领了圣旨来到宗府,面见了宗泽,细说了一番事情,宗泽不顾病体未愈,便起身随李纲一道回朝复命。
来到朝中,皇帝命宗泽领兵出城退贼,这边闪出丞相张邦昌奏道:“王善乃是乌合之众,陛下只消发兵五千与宗泽前去,便可成功。大军仍要戒备各处,防止贼寇偷袭为佳。”
那徽宗皇帝醉心书画玩乐,自做端王时便是好玩之人,哪里知道兵凶战危,听到奸臣蛊惑,便命兵部发兵五千与宗泽退贼。宗泽再要奏时,徽宗皇帝早已起身回宫去了。无奈之下,只能退出朝门,对李纲说道:“奸臣误国,这五千军马如何杀得过十倍于我的贼寇?”
李纲长叹一声:“事已至此,老元戎且请领兵先去,等我明日再奏圣上,添兵接应便了。”于是二人辞别,各自回府。
次日,宗泽到校场中点齐兵马,带领公子宗方一道出城,来到牟驼冈上。远远望见贼兵营帐连片,看灶火起处,约莫有五万余人。
宗泽心想:“我兵只得五千,贼兵甚众,如何敌得过他?想来李纲求兵也定被奸臣所扰,难以救援,此次是张邦昌那奸贼要置我于死地方休。也罢也罢,就将这残躯送在此处,也全我忠义之名!”
心中想定,宗泽便命大军在冈上扎营。公子宗方听了命令,连忙禀道:“贼兵人众,我兵甚少,如今父亲传令于冈上扎营,若是贼兵将此地围困,如何解救?”
宗泽看看儿子年轻的面庞,不觉落下泪来,叹道:“我儿,为父怎不知天时地利?奈何被奸臣所害,料这五千人马,如何杀过这四五万贼兵?如今安营在此,你带诸军固守,等为父单枪匹马杀入敌营。若能侥幸杀得贼首,我儿可带兵相助。若为父不能取胜,死于阵内,以报国恩,我儿可即领兵回城,保着家眷回归故土,不得留恋京城!”说完便匹马单枪出营,要去独踹王善营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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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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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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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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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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