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养老弟,我打个折,就四十五万刀布了!”
见养冬学与朱忆尘仍不停下脚步,黄江蛟一咬牙,又说道:“一口价三十五万刀布,实在不能少了,我总得也要喝口汤吧!”
听到如此的价格,养冬学不由得动心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又被朱忆尘拉住。
“连长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能打败那三级鼠形灾厄,再不济也能获得第三名吧。”
“既然你如此说了,那好吧!”
养冬学听到朱忆尘斩钉截铁的声音,又想起了今天战场上,这小子面对三级鼠形灾厄英勇镇定的模样,也觉得朱忆尘在长瑞镇要塞中军大比有机会,要不花点钱去买个军中比武名额,说不定还有机会。
……
回到清洗点,就在朱忆尘与养冬学连长一同脱下破烂的外套,正准备给生化兵用喷枪清洗身上污渍时。
突然集装箱瓮城的大门再次打开,在引擎的轰鸣声下,一行车队快速地从大门涌了进来,都是现役装备,军用大卡车背后还牵引着火炮,这车辆及士兵都是清一色城市数码迷彩服,比起他们这种一类民兵连队的泥腿子,显得专业极了,再加上装备了火炮至少三类部队。m.xiumb.com
而车队前部的两辆武装悍马,也是武装到牙齿,车顶上配备了能轻易打穿混凝土掩体的12.7毫米高射机枪,火力比起他们那种7.62毫米通用机枪强多啦。
正在民兵们羡慕嫉妒恨地看着车队时,立时一辆武装悍马一个漂移甩尾,直径冲到露天冲洗水三米前的空地上,吓得民兵们连连退后。
只听“唰”的一声,一阵污泥立即从水塘里飞溅了出来,甩得正在清洗的众人一身淤泥。
民兵们气得不轻,一个个骂骂咧咧的,可刚想开口大声问候对方祖宗,谁想那武装悍马上的车门立即打开,一个军官带着一个班组的士兵荷枪实弹的冲了上来,才抓着一张照片,就用皮鞭指着养冬学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奶奶个熊的!姓养的,你不给本少一个交代吗!”
正在清洗的养冬学连长,也是被突如其来的质问给搞得懵逼了,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上污泥,这才丢下喷枪,可刚想破口大骂,谁想来者居然是个衣冠楚楚军官。
朱忆尘冲洗了身上淤泥,也是看清楚这个嚣张跋扈的军官,此人年纪与他相仿,不过他的座驾和着装与他们这些民兵却是天壤之别,尤其是脖子上的毛毡油亮油亮地,军装笔直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经熨斗多次烫过,而他脚下皮靴也是世界头号霸权国威尔塞克斯帝国产的美洲狮军靴,除了方才沾染的淤泥,其他地方也是铮亮铮亮的。
至于军官身后的贴身亲卫班组,都是清一色的战士阶武者,一个个身着无动力外骨骼,头戴拥有护目镜的重型头盔,胸前套着的也是重型防弹衣,其手中的步枪都是清一色的独逸志帝国产的洋玩意,7.62毫米口径,但看防弹衣上的弹夹口袋里,装的弹夹也是标注着的钢芯穿甲弹,其威力比起他们这些民兵连的最强的7.62毫米通用机枪还要强,如此强悍的火力就算是面对方才的三级鼠形灾厄也有一战之力。
可以说是武装到牙齿,当然拥有如此四类士兵充当贴身护卫之人,在大周帝国定是身世显赫位高权重之人。
“原来是庄少爷,卑职失礼了……”
养冬学弄不清庄少爷为何这般怒气冲冲,才说了两句客套话,便被劈头盖脸的骂道。
“失!失你个大头鬼!还不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庄大少爷说着,便怒气冲冲的把一张照片甩在了养冬学的眼前。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
养冬学睁大了眼睛仔细一看,发现这照片便是他们连队今日中午向指挥所上报的那只三级鼠形灾厄异种,只是图片之中的大耗子与他当时所见有些不太一样,两边脑袋都被劈开了,显然是灾厄晶核被取走了。
养冬学看着被取走的灾厄晶核眉头微微一皱,不过他也有些闹不明白,自己第八十六连打死的三级鼠形灾厄异种和庄家少爷有什么关系,不过碍于芈姓庄氏家世显赫,出自楚庄王,就算一支微不足道旁系小宗,也属于靖安郡国五大家族。
地位是高于他三级下大夫的存在,更何况靖安郡庄氏家主,庄怀古还是靖安郡国的军督,兼任西部战区司令,辖下三个三类师,装备大炮和轮式装甲车,也算是权倾一方,不是他这种小喽啰能开罪得起的,便是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回禀庄少,此三级灾厄巨鼠是卑职向团指挥所申报的战功,已经让生化连队去采集灾厄晶核了,不知此事与您有什么关系。”
庄思远听闻养冬学的发问便是勃然大怒,随即庄思远将那照片几乎要甩到养冬学的脸上,指着三级灾厄巨鼠身上的巨大伤口又道:“好个有什么关系!睁大了你的狗眼看看,这伤口是什么!是我的麾下的榴弹炮连打中的,斩杀三级灾厄巨鼠的功劳和你们这些泥腿子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的破烂机枪还能打穿它的黑鳞。”
“还不快说!把那灾厄晶核藏哪里了!”
“不然便别怪本少不客气!”
养冬学脾气再好,现在也被庄思远少爷的态度惹得有些动怒了,他们这几个连队,耗费了五天,死了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的兄弟换来的战功,到头来全到了躲在后边开炮的庄大少爷头上了,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此刻五个民兵的连长都是低着头对视一眼,这庄思远少爷欺人太甚,如此仗势欺人的把功劳悉数夺走,他们五个民兵连队,四百多人的血岂不是白流了,若是失去这三级鼠形灾厄的功劳奖金,抚恤金什么的便是一个刀布都没有了,让他们都喝西北风去。
养冬学作为第一当事人,为了那些饥寒交迫的民兵家属,他还是一咬牙站了顶住压力,高声的回答道。
“回禀庄少,您的炮弹虽打中那三级灾厄巨鼠,但那家伙是受伤而已,并没有受到致命一击,是卑职一行人视死如归才将它斩杀的。”
“是你和那些泥腿子打死三级鼠形灾厄?要笑死本少吗,就凭你们这些废物垃圾也想伤三级灾厄巨鼠分毫!”
“混账东西!竟然还敢狡辩!”
庄思远说着,手中真气一荡,抓着皮鞭子,就猛的朝着养冬学的脸上抽了过来。
“住手!”
朱忆尘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混账的庄家少爷实在不是个东西,旋即手中灵气一握,电光石火的迎来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便擒住了庄思远握着鞭子的手。
五个连队官兵,见到朱忆尘胆敢抓住庄思远的手,也是为之一愣,纷纷为他的不畏强权露出一丝敬佩。
庄思远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现在看到蝼蚁一般的杂毛小兵居然胆大包天抓住他的手,顿时便是勃然大怒道。
“小子!找抽!”
旋即被朱忆尘抓住的右手,真气大盛,才想一鞭子把这不长眼的狗东西抽飞,然而让庄少爷意外的是,任凭他运转真气,眼前小子的手反而是如同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压制他的力量,让他被抓着的手腕生疼。
“你小子!找死!”
见此状况,一旁荷枪实弹武装到牙齿的亲兵纷纷举起枪来,用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朱忆尘。
“小子!还不放手,想吃花生米了!”
一旁的民兵连的官兵们立即被吓得静若寒蝉,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愣是没有一人敢大声出气,生怕来了个擦枪走火被送走。
朱忆尘见着黑洞洞十个枪口倒是哈哈大笑道:“怎么?庄少爷为了抢夺功劳打算杀人灭口不是。”
庄思远一听朱忆尘如此说,猛的将手抽了回来,冷冷的讥笑道:“好一个抢功劳杀人灭口?说出口本少都觉得好笑!这三级灾厄巨鼠若不是本少炮连打死的,难道还是你这废物打死的不成?”
面对气势汹汹的庄思远一行人,朱忆尘仍然没屈服在其银威之下,仍然是中气十足的说道:“那是自然,若不是小爷我出手,那三级灾厄巨鼠岂会死,就凭你那些一百二十毫米的小玩意?那三级大耗子还是活蹦乱跳的。”
庄思远一见朱忆尘脸不红心不跳的当众“胡诌”,更是生气了,放声大骂道。
“他娘的放屁!这明明白白是本少麾下炮兵连的功劳,岂容你这泥腿子污蔑!”
朱忆尘听庄思远这般说,更是针尖对麦芒的大声笑了起来。
“庄少夜,在下可没有污蔑您,因为在下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这三级鼠形灾厄并非是炮兵击毙的。”
庄思远一听朱忆尘提到证据就好笑,也想看看这战侍三阶的废物是如何胡说八道的,索性便嘲讽道。
“确凿的证据?小子你的确凿证据在哪儿?快拿出来让本少看看!若是糊弄,就别怪本少不讲情面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养冬学听朱忆尘如此说,还以为朱忆尘所指的证据是那大耗子的耳朵,当即要把装着灾厄巨鼠大耳朵的塑料袋递过去,然而朱忆尘挥手拒绝道:“不用,我们确凿证据就在庄少的手里。”
“什么?你说你的证据在我手里?小子你脑子抽风了吗?我这儿怎么会有你的证据!”
庄思远的身后贴身卫兵听朱忆尘如此瞎扯蛋,更是哈哈放声大笑了起来,纷纷嘲讽道。
“这小子莫不是疯了?我们手里怎么会有他的证据呢?”
“就是,想必得罪少爷,让他慌了神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想看看那个蠢货是怎么睁眼说瞎话的!”
……
朱忆尘自然是不理会庄思远及身后贴身亲兵看笑话的嘲讽声,依然是气定神闲道:“在下可没有胡说,我确凿的证据的确在您手里,不过还请庄少把照片给我吧。”
“给你便给你,本少就不信你还能颠倒黑白,抢走我击毙三级灾厄巨鼠的功劳!”
庄思远自是心高气傲,根本看不起朱忆尘这些民兵连的泥腿子,抬手一甩,便要将照片扔到泥地上,随即更是抬起腿,要将那照片踩在脚底下,他要看着这蝼蚁在他脚下卑微俯首的模样。
朱忆尘见到庄思远脸上露出的鄙夷之色,神识法自然洞察到他的小动作,也是毫不含糊,神识指引下,双指间灵气一荡,电光火石之间,便将那在空中飘荡的照片夹在指尖。
“多谢庄少的馈赠,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当然忆尘也不会辜负庄少的好意!”
“你!”
庄思远有些愕然,眼前这个小子看似平平无奇,但他出手的速度着实让他吃了一惊,本想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一顿这小子,反倒让他有些难堪了。
朱忆尘并没有继续理会庄少,而是转向众人大声说道:“忆尘的确凿证据不是胡说八道,诸位请看好了,就当作个见证人,免得某些人明目张胆的攫取他人的功劳。”
庄思远看着朱忆尘落落大方的样子,很是不忿,搞得他才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一样,当即也是讽刺道:“还见证人呢,本少倒是要看你这泥腿子如何颠倒黑白是非的!本少的功劳无论如何也是属于本少的!”
“是么?不过在下倒要提醒庄少您一句,从照片上来看,这只三级灾厄巨鼠并非是倒在你们炮连的炮击范围内。”
“大家伙请看清楚了,这照片中这大耗子倒毙在公路上,旁边既无火炮的弹坑又无炮击引起的大火,与炮击的坐标处足足相距了五公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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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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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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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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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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