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
然而这名狼兵就好像疯了一样,不管怎忙都不撒手,死命的将插在叶牧肋间的匕首往里面塞。
剧烈的疼痛让叶牧不禁惨叫出声,使劲的扑腾着想要甩开那名狼兵。
旁边的士卒反应过来,急忙拽开那名已经气息全无的尸体。
等到把叶牧扶起来的时候,士卒们这才发现,一柄匕首深深的插入叶牧肋间甲胄的缝隙,几乎连柄都快要刺了进去。
“不好了,叶帅受伤了!”
“大夫,大夫呢?!”
士卒们慌乱的喊着,搀扶着叶牧往城墙下面赶去。
叶牧动都不能动弹,稍微一用劲就牵扯到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另一边,等到士卒们搬来火油之后,黄真嘶吼着道:“浇下去,给我浇到云梯上!”
等到火油浇完之后,黄真接过士卒递来的火把,对着云梯就捅了过去。
“烧!烧死你们这些狼崽子!”
伴随着她咬牙切齿的怒骂,火焰顺着云梯上的火油呼啸而下,点燃了上面攀爬的士兵。
惨叫声此起彼伏。
云梯上的狼兵们伴随着一身火焰掉在墙根,又引燃了旁边士卒的衣服。
浓烟滚滚,恍若一幅地狱景象。
云梯在炽烈的火焰灼烧之下,慢慢的变成焦炭散落。
两架云梯总算解决,黄真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一来,城墙算是暂时守住了。
她顶着盔甲走到后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起来。
刚才这一番冲杀,实在让她筋疲力尽。
这时候,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逐渐清晰。
她铜面下的脸庞一阵龇牙咧嘴,实在是有些忍不住。
“不好了,叶帅受伤了!”
一声慌乱的呼喊,顿时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刚刚转头,就看到脸色苍白的叶牧在小兵的搀扶下踉跄的前行。
黄真顿时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身上的疲惫,挣扎起来就冲了过去。ωωω.χΙυΜЬ.Cǒm
“叶帅,叶帅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看到来人是黄真,叶牧强笑一声:“唉,这次之后我可得好好锻炼一下武艺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样,等大夫看了再说吧。”
黄真低头,就看到一柄匕首插在叶牧的肋部。
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这万一叶牧有个三长两短,泾源城还怎么守?
挤开一个士卒,黄真和几个人搀扶着叶牧走下城墙,急匆匆的召集大夫。
片刻之后。
叶牧躺在屋子里的床上,脸色苍白的有些渗人。
两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卸掉了他身上的盔甲,围绕着伤口悄悄的讨论起来。
黄真焦急的守在旁边,就这样看着叶牧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
好半天,两个大夫似乎终于商量出了结果。
其中一个人道:“黄将军,叶大帅的伤势非常严重。老朽们商讨之后,得出了一个勉强可行的办法。”
“首先,咱们得拔出匕首。然此物在叶大帅身体里刺的太深,所以随时有可能血流如注。我等先将大帅的身体固定,随后尽量将他的伤口挤压住。”
黄真哪儿懂什么医学知识,闻言焦躁的道:“本将军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反正只要救回叶帅就行。”
“本将军警告你们,万一叶帅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们的脑袋祭奠他!”
两名大夫被唬的心慌意乱,忙不迭的答应起来。
没过多久,准备工作完毕。
一个大夫压着叶牧的腹部,另一个则握住匕首,看了看一旁的黄真小声问道:“将军,我等要拔了?”
“拔吧!”黄真同意下来,死死的盯着叶牧。
大夫刚想用力,忽然就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等等,先等等!”
黄真惊喜的道:“叶帅,你醒了?!”
叶牧扯着嘴角动了动脑袋,对着一旁的大夫道:“准备……烈酒消毒。用……火烤后的
针和线,缝住……伤口……”
几句话似乎耗费了叶牧所有的力气,声音刚落他就双眼一闭,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黄真转头喝问道:“叶帅的话你们记住了没?赶紧去准备!”
两名大夫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才小心翼翼的道:“将军,叶大帅所说,应该
是治疗伤口的法子。”
“可……可老朽们从未听说过此等方法。这万一、万一有个好歹……”
黄真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你们,没有听说过这个方法?”
两名大夫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黄真顿时愤怒无比:“庸医!一帮庸医!连个治疗方法都没听过,你们还当什么大夫?!”
一名大夫苦着脸道:“黄将军,或许是我等医术不精。可这种方法,我们真的没有听说
过啊。”
“还有叶大帅所说的烈酒消毒,我等也是生平所见。”
“小人不敢说饱读医术,但至少也是百家略通。可这样的法子,我等真的没有听说过啊。”
黄真顿时沉默下来。
她看了看叶牧,心里纠结无比。
这两名大夫也不是什么赤脚医生,都是官府认证过的人,按理说自然不可能真的胡说八道。
连他们都没听说过这种方法,可见这的确是叶牧自己的要求。
纠结了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就照着叶帅的方法办吧!”
“话是他说的,要求也是他提的,如果最后真的有什么万一——怪他自己命不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黄真的心里早已慌乱无比。
不知道为何,除了一个将军对于上官的担忧之外,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哀恸,让她想要放声大哭。
但迫于有外人在,黄真还是努力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感情。
“快动手吧,不要耽搁!”
吩咐了一声,黄真转身出了房间。
两名大夫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叶牧的要求准备了起来。
找了个没人的巷子角落,黄真靠着墙坐了下来。
她摘下铜面,脸上满是血污。
忽然,黄真把脑袋埋在了臂弯之中。
低低的啜泣声传来,她的身体轻轻颤抖。
“你这个烦人的家伙,为什么要自己冲上来?!”
“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万一我该怎么办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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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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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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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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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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