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怎么会知道我们走这条路,提前在此设伏我们?”
言语中满是惊恐不敢置信!
夏军精锐?
怎么可能?
熊托帕猛地抬头望去,果然只见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
看规模,人数至少在千人以上。
熊托帕顿时就蒙了,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夏国大军。
要知道连自己的都是乱跑的,没有细看地图,只知道前方就是恒河,准备先到恒河之后,再找浅滩过河。
夏军怎么可能会提前知道自己的路径?
“我去,运气这么好,乱跑都能邂逅楚军溃兵?”其实熊托帕不知道是,在自己一脸懵的时候。
对面夏军将领何肖,此刻在看到熊托帕等人时,也愣了。
自己奉殿下之命,带领五千将士,赶赴恒河上游,配合工部人员赶造拦河坝。
然后昨夜收到殿下亲笔书信,捣毁拦河坝,让洪水灌入九山。
修建拦河坝的地方,距离九山,足有五十里地,原本按照苏辰的军令,何肖在捣毁拦河坝之后,就可以原地休整了。
但何肖是一个好战之人,在看到苏辰的信件之后,何肖就知道,只要拦河坝一毁,洪水灌入九山。
此战楚军必败无疑,若自己不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场上,那么此战将和自己再无任何的关系。
自己连汤都别想再喝到一点!
于是何肖二话不说,在捣毁拦河坝之后,立即率军急匆匆的朝九山赶来。
但自己亲手放的一场洪水,将去往九山的路全的冲毁了。
而且就算有没被冲毁的道路,也是满是泥泞,大军根本就无法在上面行走。
只好多绕近二十里的道路朝恒河这边赶来。
一夜的急行军,何肖率领的大军狂飙七十里路,跑了一个晚上。
此刻身后原本五千人的大军,只有区区不足两千人,剩下的全部在半路上,就因为体力不支,掉队了。
所以当此刻两军相遇之时,双方主将都蒙了一下。
前面出现夏军,正在抱头鼠窜的楚军立即停下了脚步。
一个个面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跑得用力过猛,还是因为恐惧。
楚军一个个看着前面出现的夏军,呼吸有些沉重。
牟鸿运沉思片刻开口说道:“公子,夏军以逸待劳,我军不适合与其硬碰硬,臣建议避其锋芒,从别处撤退,再靠近恒河,寻找浅滩渡河。”
“就这么办,撤!”
熊托帕面色没有丝毫犹豫,重新选择了一个避开何肖等人的方向,扭头就走。
“操,想跑,给老子追,”何肖见眼前的楚军要跑,顿时不干了。
自己整整跑了一晚上,差点跑吐血,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这一刻,可不能让其跑了。
当即嗷了一嗓子!
“给老子追,嗷嗷嗷……!”大声喊道!
何肖率军追了上去,恒河一岸的各支小队,此刻也朝熊托帕扑了过来。
苏辰也带人紧随其后,朝熊托帕围了过去。
熊托帕带着剩余楚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被围追堵截,一路截杀下来,不断改变方向。
最终在七拐八拐之下,熊托帕历经近两个多时辰,终于看见了恒河河堤。
但此时的熊托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不是自己自愿走到这里的。
而是被苏辰一步步逼到这里的。
身后确实是恒河,但却不是所谓的浅滩所在之地,而是一处水流急促波涛汹涌的河段。
人一旦进入九死一生。
并且此刻熊托帕身边的楚军,也只有区区千人左右。
千名楚军,将熊托帕、汪泽、牟鸿运等人保护在中间,眼神死死的盯着,正在不断逼近的夏军。
苏辰率领数万大军,正在不断压缩楚军最后的生存空间。
夏军每上前一步,楚军的脚步就会不自觉的往后退走一步,最终全部退到了恒河边缘。
波涛汹涌的河水不断冲击河堤,就如同正在咆哮的猛兽一般,清晰可见的传入每一名楚军耳中。
让人感到胆寒!
“弓箭手,放!”穆轶看着最后的千名楚军,冷冷开口,眼中没有一丝同情。
“嗖!”
又是一轮羽箭射向楚军,楚军近百人倒地。
“苏辰,咱们聊聊吧,”就在夏军再次弯弓搭箭之时,被楚军保护在中间的熊托帕突然开口喊道。
闻言穆轶抬手挥拳停在了半空,夏军前排弓箭手,立即停止了继续朝楚军发射羽箭的下一步动作。
但弯弓搭箭的动作却依旧保持着,只需一声令下,无数密集的羽箭,便会立即朝楚军射去,继续收割楚军的性命。
楚军正前方,百米左右的夏军,突然朝两边站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苏辰的身影在兵卒的拱卫下,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三公子,准备向孤投降了?”苏辰嘴角带着笑意。
夏军一方前后兵力不超十万,对战楚军三十万大军。
耗时近两月,最终自己赢了,虽说赢得有些狡诈,但兵者诡道也,赢了就是赢了,过程重要吗?
所以苏辰此刻有资格笑。
“放心,三公子,我大夏乃礼仪之邦,向来优待俘虏,只有三公子投降,孤定会以最高礼仪接待三公子,日后三公子要是想重返楚国,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被楚军保护在中间的熊托帕,此刻神情出奇的冷静,看着距离自己百米之外的苏辰。琇書蛧
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开口问道:“夏国太子,要是吾没有记错,这还是你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审视彼此吧。”
“是孤在审视三公子你,而不是三公子在审视孤,”苏辰纠正了一下熊托帕的用词错误。
“哈哈哈!”
“夏太子殿下说的极是,”熊托帕没有反驳,反而大笑了起来。
“是吾用词不当了!”
“今日吾不过是败军之将,确实没有资格用审视二字!”
熊托帕像是在诉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言语之间不徐不疾,跟老友唠家常似的。
苏辰笑了笑!
两军的最高统帅在这一刻,隔着百米的距离望着彼此!
居然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剑拔弩张兵戎相见的气氛!
显得极为的诡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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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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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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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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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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