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皱眉,方才顾天鸣他们不是已经打回足够的水了吗,根本用不着再去溪边,何况她也不想跟催寄怀单独在一起。
萧辞坐着没有动,示意的看了眼催寄怀:“在这里也能处理。”
“这里处理不干净!”催寄怀道,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旁猜:“哦,旁兄,方才你问我来过几次莫归山,我好像还没有回答你!”
“轰”萧辞闻言脑袋像是炸了一样,她听出来了,催寄怀是在赤果果的威胁她。
萧辞不作他想站了起来,恰好拦住催寄怀看向旁猜的视线。
她道:“来过几次不重要,反正在莫归山行走每次可能遇到的危险都不一样,季大哥只要有在深山中行中的经验那就比什么都强。”
催寄怀带兵打仗也曾在深山老林作过战。
萧辞说完,也不再看旁猜,主动接过催寄怀手里的野鸡往前走:“想想也是,在营地处理野鸡留下血腥味容易引来蛇虫野兽,还是去溪边处理更方便也更干净。”m.χIùmЬ.CǒM
催寄怀看着萧辞积极往前走的身影,眼里并没有多少愉乐,相反满目阴沉。
他敛眉沉思了下,才侧头看向也正望着萧辞身影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旁猜道:“旁兄,萧姑娘叫那我就先走了,回头我们再聊。”
旁猜收回思绪颔首。
催寄怀轻轻一笑,即便顶着一张易了容的粗汉脸,也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这气质……不像仅是一位猎人。
旁猜眼里闪过幽光。
到处都是翠绿的树叶,不过才初秋许多树上都挂了果,一条蜿蜒的小溪自上往下奔流。
萧辞将拎来的两只野鸡往溪边一放,回头转过身来,一双黑白的眼睛终于又带上了怒,像是已经忍无可忍:“催寄怀,你究竟要如何?”
催寄怀脚步缓慢地走来,如同闲庭信步,手里还随手摘了几个野果在把玩,见萧辞怒气冲冲他也不想卖关子。
他径直走到萧辞身侧,面对小溪将手里的野果递向萧辞。
“很简单,你只要记住自己是谁的女人,跟姓旁的保持距离,我就不会乱说。”
萧辞气恼咬紧唇,说来说去催寄怀还是想控制她。
她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偏偏现在被催寄怀拿捏得死死。
再忍忍,再忍忍,等旁猜安全离开莫归山就好了。
没有别的办法,萧辞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萧辞垂眸看了眼手里,差点要被自己捏烂的野果。
谁要催寄怀给的破东西。
她迁怒的抬手想要狠狠掷出去,动作做到一半,催寄怀拦住了她。
“不许扔,用来腌制野鸡。”催寄怀发话。
催寄怀出声突然,萧辞用的力气太大,想要收住动作已经来不及。
她脚下一滑,整个身体往溪里栽去。
关键时候催寄怀拽住了萧辞。
萧辞被拉了回来,栽进了催寄怀的怀里。
溪边布满青苔的石子实在太滑,两人这番操作导致催寄怀也站不稳,连带着一起往地上倒去。
萧辞摔倒在催寄怀身上,肌肤与肌肤只隔着一层衣服距离是如此近,“呯呯呯”两颗心脏各自在跳,此时仿佛已经同频。
萧辞撞进催寄怀的视线,四目相对的瞬间,萧辞心中升起的不是浓烈的爱恋,而是深深的厌恶。
她忙别开视线,手连碰触催寄怀都不愿意,撑着地面就想爬起来。
催寄怀原本也是想起身的,可当捕捉到萧辞眉宇间流出对自己的情绪时,那种近几天困住他的烦躁瞬间席卷了他,尤其脑海中又接着闪过,萧辞无微不至照顾旁猜的各种小细节。
身体快于脑子,情绪上头,催寄怀的双手已经伸出,箍住萧辞已经远离他的腰身,强势地将她狠狠再次压到自己身上。
“谁准你离开?萧辞,我跟你说的话记不住是吧?”
催寄怀愤怒的气息喷洒在萧辞的脸上,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全被催寄怀的气息包围。
讨厌,真的讨厌这种感觉。
萧辞听到了催寄怀恼怒的话,可此时她真的不想再理会,她只想凭着心意的逃离。
催寄怀垂着眼,看着萧辞不妥协还在他怀里不停挣扎急于逃离。
心中不由想,若是此时抱住她的是旁猜,她是不是就会顺从。
顺从?
这两个字如热火浇油。
催寄怀擅于伪装的双眸染上了火,他一个反身强势与萧辞转换体位,将萧辞压在身下。
他如同急需要占有,攻略证明自己的野兽,不顾萧辞挣扎反抗亲吻抚摸……
唔唔唔……
直到催寄怀嘴里尝了腥甜,身下女人从挣扎变成了死鱼,催寄怀那放在某个隐秘地方的手停了下来,全身的沸腾的血液开始一点点冷却。
他退了出来,一点点抬起头,滚烫的手指抬起萧辞下巴。
萧辞如同被催残快要开败小白花的模样闯入眼帘,让他呼吸一紧。
嫣红小巧的唇瓣沾满鲜血,那是她咬破他的唇流出来的。黑白灵动的眸子布满死气源源不断的泪水流出。
憎厌。
那是对他无声的憎厌!
催寄怀突然再也下不了手,从不知狼狈为何物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狼狈。
他急于想要撤离。
“真是倒尽胃口,你这幅烈女守节的模样做给谁看?还是说你又忘记自己是谁的女人了?我的耐心有限,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催寄怀用力甩开了萧辞的下巴,修长的身体撤离从萧辞身上离开。
他慢条斯理整理凌乱的衣角,全程没有再看还躺在杂草丛中依旧没动静的萧辞。
催寄怀的袍角从萧辞的脸上掠过,逐渐走远,萧辞还是没有反应。
离小溪不远的叉路口上,催寄怀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站在大树下,摸着下巴,瞧那模样像是正在等自己的顾天鸣。
顾天鸣见催寄怀走近,原本靠在大树上的身体站直,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
催寄怀提步往走,一幅君子端方模样。
也不过是短短时间他就已经藏匿所有情绪,温声开口:“老顾,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
“嘿嘿……那我就直接说了啊!”顾天鸣跟在催寄怀的身后,眼神闪烁了下,其实心也是吊着的:“主子,您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萧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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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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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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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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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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