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连她也无法理解的闪过一抹失落。
是她自作多情了!
也是,现在这样的局面,楚宴晔想杀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再护着她。
林云汐的情绪,此时没有人注意,太上皇生气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杵了杵,语气里带着质疑。
“真这样,那你为何只是一直关着她?你可知道外面的人都如何议论你!”
说完,太上皇才发现楚宴晔脸上受了伤,那皱紧的眉头,皱得更紧,紧张地拉住楚宴晔的胳膊。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何会受伤!”
楚宴晔抿了抿,不愿意回答。
“玄苍!来人!”
太上皇见楚宴晔不愿意说,转身朝着外面大喊,像是一定要问出结果。
楚宴晔这才挡在太上皇的面前,悠悠地道:“不小心摔的!”
“摔的?你又不是三岁孩子,一身武功怎么可能会摔?”
太上皇不相信地质问,随即想到什么明白过来。
“你昨晚喝酒了?你可清楚,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你真不要命了!”
太上皇能这么想,完全是正常人的思维。
感情受阻,借酒消愁,一个人喝醉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若楚宴晔喝醉酒,一不小心跌进荆棘丛中将脸划破,这就可以解释了。
林云汐原本还在想,楚宴晔脸是如何受伤的,此时听了太上皇的话,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楚宴晔是因为酒后失态。
虽然此时不合时宜,可林云汐作为大夫,没有多想,下意识紧张,伸手去握楚宴晔的手想要把脉。
“你喝酒了?现在治疗到了最后关头,滴酒不能沾,让我给你看看?”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楚宴晔,就已经被他避开。
那避开的速度,就像是在嫌弃她脏!
林云汐心中一沉,像是吞下一颗黄连。
太上皇原本注意力已经从林云汐身上抽离,林云汐这一动作,太上皇失望加厌恶的目光,就已重新落在林云汐的身上。
他一把拨开楚宴晔,指责道:“事到如今,你还虚情假意地关心阿晔,孤都被你骗了!说,你那奸夫究竟是谁?”
这话一出口,楚宴晔如刀的目光,也紧紧落在林云汐身上。
林云汐敛了下眉。
城外的那一夜只是意外,她不喜欢催寄怀。
纵使催寄怀拿出信物,她也不可能会跟他相认。
这个时候更加不会说出催寄怀的名字!
林云汐否认道:“没有奸夫,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说着她又看向楚宴晔,试图解释:“王爷,这件事虽然复杂,但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怀孕是假的?你肚里的根本不是孩子?”
楚宴晔冷嘲,眼底竟荒唐的真生出了一抹希望,那垂在身侧,戴着皮手套的手攥紧。
种种事实摆在面前,他还希望是假的,心里觉得可悲的同时,更加的烦躁,极度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可偏偏像是着了魔,没有办法抽离。
“不是…”林云汐咬牙否认。
她的否认,也彻底击毁楚宴晔的那一抹希望,他情绪终于失控,怒吼道。
“既然如此你跟本王解释什么,解释你跟那个男人如何相处的滴滴点点吗。林云汐,看来还是本王对你太仁慈!”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审,直接赐死!只要做过就有痕迹,不愿意说,事后也有办法将这奸夫找出来!”
太上皇白色的胡须抖动,跟着说话。
他从未见到楚宴晔情绪这样失控过,一直都是风轻云淡,怒到极点反而能笑,此时这不再情绪管理的模样,是的真情流露。
楚宴晔找回来后,他就一直宠着,但也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这已经让他深深地自责。
如今因为一个女人再让楚宴晔受委屈,受伤害,他绝对不能容忍。
“胡德全!”太上皇对门外大喊一声。
胡德全就奉着早就准备的白绫跟毒酒走了进来。
“二选一吧!”太上皇袖子一甩,微侧着身体,很是恼怒的不再看林云汐。
这绝对是来真的,之前对林云汐有多期望,现在就有多失望。
林云汐的目光从外面站满的侍卫身上掠过,再落到房间内武功高强的楚宴晔身上。
在心里盘算着,她此时若是利用空间戒指里的毒药,强闯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几成。
然而却是悲惨的发现,她若是真的这样做,成功的概率不超过三层,还有可能会暴露她戒指的秘密。
毕竟她被关进房间的时候,楚宴晔是搜过她身的。
这真的很麻烦!
楚宴晔就不能听听她的解释,林云汐心里很乱,两样都不愿意选,拒绝地往后退。
当初她是被楚帝逼迫才不得已,才揣娃嫁给的楚宴晔。
她固然有隐瞒之罪,可跟楚宴晔也是白纸黑字约定好,三个月和离。
现在已经到了要和离的日子,她跟楚宴晔分开,就不算再给楚宴晔戴帽子,怎么也罪不至死。
楚宴晔又不喜欢她,为何要如此在意这件事情!
林云汐退后的动作,已经表明她的态度。
太上皇见林云汐还敢反抗,也不再废话,直接命令几名侍卫进入房间,下令摁住林云汐强灌毒酒。
几名侍卫听令进来,齐齐朝林云汐逼近。
林云汐心再次往下沉了沉,打定主意不能就这样死去,就算强突围只有三成的成功率,还有可能暴露她戒指的秘密,她也要试一试。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那逼近的侍卫就要靠近林云汐,可这个时候又变故发生。
太上皇下令赐死林云汐后,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楚宴晔突然出手,动作快得像是一道残影,不过几招,就将那些逼近林云汐的侍卫尽数击倒在地,清除干净。
他风吹就倒,单薄的身形立在林云汐的面前,将林云汐牢牢挡在身后。
“阿晔,你这是要做什么!”太上皇气极。
楚宴晔没有说话,停顿了许久,才语气有些僵硬地回道。
“父皇,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样死了太便宜了,儿臣要留着她慢慢折磨。”
话音刚落,又添了一句。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儿臣……被戴了帽子,若是林云汐现在马上死了,儿臣被……戴帽子之事,就确定落实。儿臣不想被人议论!”琇書蛧
楚宴晔说的这话,听起来没有任何毛病,但听到不同人的耳朵里,又有不同的看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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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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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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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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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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