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弊端也显而易见，他们很容易感知到隐藏于黑暗背后、时间背后、命运背后的某些存在，必须小心翼翼，对非认知的事物充满敬畏。”
扭曲时间、设定命运、获得黑暗的眷顾,真是很强大的能力，奇怪，我居然有点心动了？
维纳森微微点头，他将思绪收回，转而问道：
“第二推荐的是盗梦人途径？”
“没错，‘盗梦人’途径也是沉睡与绯红之神的本质途径，触碰到这类亵渎纸牌你将获得黑夜、绯红、隐秘等超凡力量，特别是‘调换’之后，还可以拥有驱魔、圣洁方面的诸多神秘学能力。”
“在盗梦人途径的初始位阶中，会让你行走在黑夜中避免被无智慧亡灵袭击的特性,也可以潜入他人的潜意识，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有点像鬼上身，除此之外还将获得超强的格斗能力，你应该能猜到，‘盗梦人’是我当初的选择。”约瑟夫颇为详细地描述道。
“调换？”
维纳森敏锐地捕捉到约瑟夫口中吐出的‘调换’这个词汇,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此类词汇的认知。
不过调换这个词，听起来倒是有点像选择、进阶，这应该是关系到超凡能力本身才对。
看着维纳森露出思索的表情，约瑟夫·帕克斯顿顿了顿道：
“抱歉，刚才说了有些让你难以理解的东西，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现在还没有正式触摸超凡成为神职者，对‘调换’还不够了解。”
“这没关系，约瑟夫先生，我也想知道‘调换’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维纳森轻轻说完，然后闭上了嘴巴，准备安静聆听接下来的讲述。
“关于‘调换’，你可以理解成‘置换’。”
“半神应该听说过吧，在神职者成为半神半人之前，需要‘置换’本身的超凡力量，在序列4途径时必须要完成，而大多数‘置换’都是让该序列者拥有相对应的超凡力量。”
“比如给予对应奉献、输对应赢、植物对应动物等等，我们称之为‘乱序’权柄，当然也有少部分特殊途径‘调换’是‘正序’权柄，关于途径调换不用多想，这些东西对于目前的你来说，还相当久远。”
乱序、正序，输对应赢、索取对应奉献......
没有想到亵渎纸牌还隐藏着‘调换’的秘密，两种不同权柄竟能同时存在于一起。
这完全脱离了我之前对超凡力量的想象和认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悖论的完美呈现。
“约瑟夫警官，请问一下序列途径9精神师的‘调换’是什么？或者说是什么能力，我...我比较好奇，因为你前面说它是一个失败的序列途径。”
维纳森努力不让自己有异常表现，他抱着货真价实的好奇心态，开口问道：
“精神师的‘调换’和能力？”
“你提出的问题不够准确，应该是触碰了途径9精神师亵渎纸牌之后，抵达序列4，‘调换’后会获得什么能力？”
约瑟夫摇头一笑，灰蓝色眸与面孔背对着维纳森，转而望向红月道：
“精神力、感知力、还包括许多辅助性的力量，并不是说你触碰亵渎纸牌就能立刻了解并掌握了它们，精神师途径只是让你具备学习这些能力的资格。”
“不过既然提起这件事，我倒是可以给你说一说，序列途径9精神师在遥远的第三纪，曾被定义为最富有攻击性的超凡途径，而现在看来，它很缺乏直接的对敌手段，呵，你应该能够想象到，精神力除了感知之外，根本不适合遭遇战斗，这类途径或许在找东西、窥秘、跟踪事件上，更加的专业。”
因为缺乏足够的应敌手段，所以精神师途径才会被称之为失败途径？
既然这么废柴，那为什么在第三纪被称之为最富有攻击性的超凡途径？
不，这其中不通顺的地方，约瑟夫警官对于序列途径9精神师的描述，只提及到了精神、窥秘、感知，但我之前在旧日王庭时，哥罗特却提及了念力、控制等词汇。
而且今天晚上在遭遇到那名入侵者之后，我用精神力配合自身灵力，成功地控制住了羽毛笔，精神力，自身灵力...难道说......
陷入沉默的维纳森猛然惊醒，他脑海内仿佛有激流倾泻，冲破了脑海中一道道阻塞的门槛，恍惚间有所明悟。
约瑟夫·帕克斯顿见状，笑了笑道：
“不用去想精神师的事，由于这个序列缺乏应敌手段，在你抵达圣霍纳维奇大学时，学校的教授会告诉你该如何正确选择神职途径，要知道，这类序列途径有时候未必能比得上的枪械……”
“好的，约瑟夫警官，多谢你的指导，我会仔细考虑的。”
“嗯，今天就到这里吧。”
说完，约瑟夫摘下带在头顶的半高丝绸礼帽，微微鞠躬，缓步越过维纳森，走向了明克街正北方的黑暗巷口。
维纳森没有说话，没有立刻给予答案，当然，他也没办法给予答案，只能沉默着行礼，无声着目送。
约瑟夫走到一半，就在身体即将没入黑暗中，他抬起的脚步停顿了下来，转头望向维纳森：
“这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在里面，无论是选择哪条神职途径，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的意愿，不要小瞧这种意愿，在某些时刻会拯救你，避免失控堕入深渊。”
说完，约瑟夫的身影彻底没入黑暗，维纳森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慢吐出。ωωω.χΙυΜЬ.Ｃǒm
如果在没有进入旧日王庭之前，或许我真的会选择吹笛人或盗梦人途径，但当进入旧日王庭之后，或许精神师才最适合我。
尽管我不是真正的神灵，尽管精神师缺乏明晰的应敌力量，尽管我总是遭受疯狂堕落的虚幻耳语，但是你说的对，要遵循自己内心选择……
维纳森自嘲一笑，收敛住发散的思维，他抬头望向那两轮绯红皓月，周围的空间变得虚幻，一点一点剥离、坍塌，最终归于平静。
他依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看着从窗户处投进的淡淡绯红，看着那摊在桌子上覆盖轻纱的杰森日记本。
窗外偶有黑色野猫快速跳过，惊起楼下一阵狗吠，宿醉街头的流浪汉，时不时咕哝起几句无法听懂的梦中呓语。
这种种杂音并没有破坏掉当下的宁静，那就像幽暗深沉的水潭，没泛多少涟漪，没溅多少水花，却能无声无息淹没了人的心灵。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当绯红褪去，东边火红，远处传来圣霍纳维奇大教堂悠远空灵的钟声时，维纳森已经穿戴整齐，拿上洗漱用具，走向二楼走廊尽头的公共盥洗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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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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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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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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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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