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被运命紧缚,扼住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想嘶吼,想挥出拳头,沉重的愤恨只是打在空气中,不痛不痒的没有回应。
他要疯了!
许久,他调整了气息,看似平静的喊了声:“天真,拨打唐菁的电话。”
ai天真:“好的老公。”
凌湛拿过手机,静等那端接听。
唐菁似乎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几秒钟的时间就接了,语气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恐。
“凌湛?”
“说你的条件。”
唐菁声音藏不住的喜悦:“其实我没什么特别的条件,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对情侣,你可以爱我。”
凌湛:“哪怕只是演的?”
唐菁:“我不介意,凌湛,我真的不介意。”
凌湛:“可以,我也有条件,你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算了。”
唐菁急忙道:“我接受,你说。”
凌湛:“不能有肢体接触。”
唐菁:“还有呢?”
凌湛:“没了。”
唐菁:“可是,这好像有点难办。”
凌湛:“那就算了,当我没有打过这通电话。”
唐菁焦急叫住了他:“凌湛!这一次,只有我能帮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与你亲密接触,我知道再多的你也接受不了,没关系,仅此这些就够了,你别对我这么苛刻,行吗?”琇書網
凌湛:“你能提供多少真相给我?”
唐菁:“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神秘人。”
凌湛:“我需要解药!”
唐菁:“我知道,其实一开始凌祖轩是想让那个人撞死你,等你死了,他再把我们母子接回凌家,假意让小铮继承凌氏的一切,我曾试图阻止,甚至想要提醒你,但是那个杀手出现了,他告诉我,他不会杀了你。那个杀手,确实是个意外,现在我们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我只知道他还在云广市。”
凌湛:“这是你知道的全部?”
唐菁:“不是,有些事情,等你和我在一起,我再慢慢告诉你。”
凌湛:“你跟那个杀手还有联系?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唐菁:“他总是出现在晚上,戴着黑色口罩,捂得很严实,也没有说过他的名字。”
凌湛心情越发沉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又跟他有什么仇怨?
唐菁:“凌湛,你还在听吗?”
凌湛:“嗯。”
唐菁:“如果你决定和我在一起……”
凌湛严厉纠正了她的措词:“我没有要和你在一起,只是做戏而己,请你不要当真,时刻紧记,这是在做戏!”
唐菁声色难堪的带着几分哑:“哦,我会记住的。”
凌湛:“没事我挂了。”
唐菁:“还有一件事。”
凌湛:“说。”
唐菁:“我能不能带着小铮搬到凌家去?我很喜欢那里的大房子,以前就一直幻想着和你住在那个大房子里,我知道是假的,你不必总提醒我,可以吗?”
凌湛深吸了口气:“随便你。”
语落,凌湛恶心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烦躁得不行。
他摸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凌晨的繁都依旧灯火璀璨,市值几千万一套的小区房林立其中。
徐明琛刚从酒吧回来,有些微薰,打开了电子锁进了屋。
屋内没有开灯,落地窗帘被拉开,城市的灯光与月光交汇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
徐明琛靠在沙发里许久,看着远处的大桥闪烁的灯光,眉头紧锁。
他起身上前一把拉上了窗帘,拍了拍手掌,室内的灯光一下都亮了。
他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大厅没有人,屋内很寂静,难道真是他想太多?
可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根本不可能会出错,每天出门前,他都会接上窗帘!
卧室,浴室,健身房,书房……都没有人。
只剩下了阁楼。
徐明琛抬头看向黑暗的小阁楼上,从厨房抽出一把水果刀,放轻了脚步缓慢步上了楼梯。
他猛地一个旋身开灯,小阁楼上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
徐明琛长舒了口气,看来真是自己记错了。
他放松了心情,步下了楼梯,才刚喘了口气,却看到了烟灰缸里,熄灭的烟蒂。
他几乎不抽烟,这个烟蒂进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开始头皮发麻,冷汗很快浸湿了后背,只觉有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扔掉你手里的刀,别动。”
徐明琛扔了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你想做什么?要钱?”
身后那人嘲讽笑了声:“钱?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钱毫无意义。”
徐明琛:“那你想要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你玩玩的。”说着,收回了手里的枪。
徐明琛放下举起了双手,看了眼扔在角落里的刀,盘算着如果干架,能有几分胜算。
身后那人扯下口罩,一身黑衣黑裤,走到了徐明琛的面前。
他们一般高,徐明琛抬眸看着他,他也看着徐明琛,仿佛在照镜子。
“哥,好久不见。”
……
叶天雪回来的一个星期,孟时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而且这几天,她没有电话跟凌湛联系,除了上班去公司之外,几乎不出门不应酬。
“大小姐,你和凌湛到底出什么事了?”
叶天雪不想将他们俩的事情让第三个人掺和进来,便若无其事笑笑:“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孟时予:“真没事?”
叶天雪:“没有,凌湛这几天出国了,我一个人呆在那里无聊,便回来住几天,怎么,你不欢迎我回家住?”
孟时予一时语塞:“不是,我怎么会不欢迎你?我高兴还来不及。”
叶天雪失笑:“年纪轻轻的,就别瞎操心了,你呢应该要多放松一下,出去走走,谈个恋爱什么的。”
孟时予无奈:“我对恋爱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工作。”
叶天雪:“那晚庭呢?”
孟时予:“他更不可能了,高三忙着学习,志向是医大。”
叶天雪用力点了点头:“真有出息!我们家晚庭太厉害了吧!”
孟时予:“他和小俊好像很合得来,而且小俊似乎是对学医也很感兴趣。晚庭一回来,都不找我这个哥哥,就和小俊黏糊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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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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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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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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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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