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震东笑了笑:“说得是,其实我们父女根本不用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可是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自从你姐姐回家后,你对我再也不信任了,总把我想像得那么坏。”
叶天雪:“你的坏不是我想像的!而是你就这么坏!!”
叶震东抬头看了眼凌湛,也不避讳了,说道:“当年,我把你骗出国,除了有私心,其实也是有护你的心,可你偏不是和我一条心。”
叶天雪:“你骗我出国,想软禁我,不过就是为了威胁控制凌湛,你该知道以我的性格,不会如你的意!”
叶震东:“傻孩子,这虽是下策,但当时也是保护你的唯一的办法。”
叶天雪:“是吗?”
叶震东:“你不信就算了,户口就在那边的保险柜里,秘码跟以前一样,是你妈妈和你的生日组成的。”
叶天雪心脏紧了下,隐隐作痛。
叶震东重新闭上了双眼,似乎疲惫不堪。
叶天雪呼吸发颤,强忍着胸口的酸涩感,上前打开了保险柜,找到了户口本。
“用完我会还回来。”
叶震东:“你把你的户口独立出去吧,是入凌家也好,还是独立成为户主也好,都随你。”
叶天雪发现户口本添了两口人,妈妈已经被销户了。
这一发现,让她强忍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先走了!”
叶震东:“嗯。”
父女俩相对无言。
叶天雪绝决转身,没有回头再多看一眼。
两人经过大厅时,程彩母女都在,气氛很凝重。
叶天雪突然顿住步子,扭头问了句:“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得治吗?”
叶惜情沉默了许久,嚅了嚅唇,从牙关挤出冷冰冰的几个字:“肺癌,晚期。”
听完,叶天雪咬着唇,转身大步跑回了车里,那个屋子让她感到窒息。
凌湛跟上了车,没有立即启动,就这样默默坐在车里陪了她一会儿。
等她哭完,凌湛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好点了吗?”
叶天雪抽着气儿,“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凌湛:“可能是……叶震东还没修到那个份儿上?”
叶天雪又不由得被他逗笑。
见她笑了,凌湛才开口说道:“我能帮他找最好的医生,就算不能治愈,但至少能延缓时间。”
叶天雪:“那……那就麻烦你了。”
凌湛失笑:“我是你什么人?”
叶天雪脸颊泛红:“你是我什么人,还用问我啊?”
凌湛:“啊~你说说呗,我是你什么人啊?”
叶天雪:“你……你是我丈夫。”
凌湛:“叫老公吧!”
叶天雪:“嗯,有点不习惯。”
凌湛:“多叫几声不就习惯了?”说着发动了引擎,车子平稳驶向夜幕。
路上,凌湛一直催促着她。
“一个称呼你要酝酿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开得了口?”
叶天雪皱着黛眉,轻斥了声:“你烦不烦?这,凡事都得有个过程,我又没有这样叫过谁,我得先……先适应一下。”
凌湛:“行,你好好适应,咱们时间多得是。其实我是想说,咱俩都要结婚了,能不能别这么见外?以后我的东西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嗯?”
叶天雪的嘴角抑制不住上扬:“凌总现在说话好甜啊!”
凌湛:“心里甜啊,说话自然就甜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叶天雪在这一刻,无比肯定自己的心意,这辈子就这个男人了,她爱凌湛,必须是他不可。
“凌湛……”
“嗯?”
“我这人其实闷得很,不会撒娇,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哄你开心的,除了长得漂亮一点,时间久了,你会不会烦我?”
凌湛长叹了口气:“我从初中就开始追你,高中那会儿,还老是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偷偷跟在你身后送你去上学,你知道吗?”
叶天雪瞪着眼:“你,你变态吗?”m.χIùmЬ.CǒM
凌湛:“你高一那会儿,有人告诉我,你被小太妹欺负了,我可是翘课带着一帮子兄弟过去的,你难道没发现后面那些人再也没找过你麻烦?”
叶天雪:“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儿。”
凌湛:“你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厌烦,还乐此不疲,我确实也难以理解自己这种行为,只能解释太爱你了,爱一个人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和喜欢不同,喜欢是取悦自己,爱是想给她全世界都不够。”
叶天雪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有着极其厚重的深情:“我也爱你,凌湛。”
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告白,凌湛激动得分了神,车子差点撞上旁边的花坛,好在他反应极快,扭了一个s路线,终于安全停在了路边。
叶天雪吓得小脸煞白:“凌湛!”
凌湛双手捧过她的脸,不确定的追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叶天雪一阵羞恼:“你不能这样!吓死我了!”
凌湛:“老婆,你刚才是不是说,你爱我?你真的爱我?是不是真的?再说一遍吧,我怕我自己听错了,想确认一下。”
看他这患得患失的模样,叶天雪又不由一阵心疼。
她抓下他的双手,紧握着与他十指紧扣:“我、爱、你!听清楚了吗?我爱你凌湛,跟你爱我是一样的爱,你没有听错,我就是爱你,你确定好了吗?”
凌湛人都傻了,随后又发痴的笑了笑:“听到了,嗯……我知道了。”
叶天雪觉得他这个样子,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
“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以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叶天雪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说道。
凌湛:“好,不论什么,我们都不分开。”
叶天雪搂过他的脖子,亲吻了他的唇:“我有累,能不能先开车回家?”
凌湛低头狠狠亲了回去,“回家!”
****
黄越泽与颜婧的离婚手续很顺利的办齐了。
那天下着小雨,外边一阵湿冷,他把伞与外套都给了颜婧,让她在民政局门口等一会儿,他去把车开过来。
颜婧欲言又止,目送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心中泛起无尽的酸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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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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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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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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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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