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母……”
“是我们母字的缩写,两只戒指都有。”
叶天雪浅笑着将戒指递到了凌湛手中:“你送我戒指,由你帮我戴上吧。”
“好。”
凌湛笑得无比温存,替她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叶天雪举起手,看着手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心里像是倒翻了蜜罐般甜丝丝的。
“好看吗?”
凌湛:“你手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叶天雪眼里透着一丝不舍:“那,我进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不要弄到太晚。”
“嗯,晚安。”
“晚安。”
目送着叶天雪进屋,凌湛长吁了口气,总算……迈出了这一步。
叶天雪进了屋,倒了杯水,心情愉悦的哼着歌,正准备走上楼梯,碰巧撞到孟时予从楼梯下来。
可能是戒指太招眼,孟时予第一眼便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
叶天雪怔愣了下,笑道:“是凌湛送我的,我决定和他结婚。”
孟时予瞪着眼,那表情很怪异,看得叶天雪一阵不安。
“时予?”wWW.ΧìǔΜЬ.CǒΜ
孟时予只是站在那里定定地盯着她,良久,才嚅着唇,从牙关挤出一句话来:“你是真的想好了吗?”
叶天雪无比坚定的点头:“我想好了,时予,我……我应该是爱他的,他也为我做了很多,我能感觉到他的真心,时予,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孟时予扯着嘴角笑笑:“可是凌湛那个人,大小姐你真的觉得可靠么?”
叶天雪疑惑:“什么意思?”
孟时予:“我不觉得他是大小姐的良人。”
叶天雪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来:“时予……”
孟时予:“算了,就当我没说,反正我说什么,你现在也不会听,你心里只有他了,不是吗?”
叶天雪:“我……”
孟时予:“早点休息。”
叶天雪还想说什么,孟时予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屋子,也不知道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她是不是不该这么直接?时予可能是头一回喜欢一个人,在她明知他对自己心意,却不得不说出这种伤人的话,他心里应该很难过吧?
可是如果不甘脆利落点,一直让他抱存着希望,那只会更残忍。
算了,时间会是最好的治愈良药,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这两年,谢首长的身体越来越差,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靠吃药来维持,也很少出门了。
凌湛次日抽了空,带了些他平日爱吃的水果去看他。
还带了一套青釉茶具,老爷子平日喜欢喝茶,对茶具挑剔讲究得很。
凌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买回来这套茶具,很是稀罕。
老爷子一边与小孙孙喝茶,一边聊着天儿,心情总算好了些。
期间,老爷子闭口不谈他那个不像话的女婿,当是没发生过一样,倒是试探性的说了句:“前几天梦梦来看我,还问你来着,这小丫头对你倒是十分上心的。”
凌湛不动声色轻啜了口茶,笑道:“爷爷,我准备结婚了。”
老爷子先是一怔,随后觉得不简单,默了会儿问道:“是叶家那丫头?”
凌湛:“是,您之前不是跟我约定来着?如果三年后,我们还能在一起,您就成全我们。”
老爷子暗叹了口气:“爷爷说话算话,近来我身体不太好,也看开了许多,我这半截作古的老人,也管不了这么多,人生的路是你们自己在走,我干涉太多不管结果如何,都是错。不如放手任你们自己走,走出什么样儿,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
凌湛失笑:“谢谢您。”
老爷子:“特别是你母亲……”
凌湛看得出来,老爷子有些自责,思想包袱很重。
凌湛:“爷爷?”
老爷子:“当年,其实你妈妈心有所属,可我不同意,非逼着她嫁给你爸,达成两家的联姻,你爸当初看着也没这么混帐,对你妈妈是一心一意,现在想来,都是在我面前做戏!”
凌湛听着心里也不由一阵难受:“您别想这么多,妈妈这些年,其实过得还不错,就是在感情上……人生本来就是不美完的,鱼和熊掌焉能兼得?”
老爷子:“阿湛……”
凌湛:“嗯?”
老爷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凌湛:“爷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孙儿一定会帮您办妥贴。”
老爷子:“你妈妈当年喜欢的那个人,叫郁华苓,是个……手艺人,你们说的艺术家,留着长头发,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
凌湛失笑:“嗯,差不多,现在的小姑娘也喜欢这种。”
老爷子:“她当年死都不分手,直到有一次,这姓郁的去深山农户收购一批雕刻用的木头,车翻下的悬崖……”
凌湛:“死了?”
老爷子抽了口气:“半死不活,我瞒着你妈妈,把他救下了,骗你妈妈说,姓郁的已经死了。”
凌湛眉头紧锁:“所以,他其实现在还活着?”
老爷子:“我在一处村子里给他买了地,建了房子,让他另娶,但是这辈子不准再来找你妈妈。”
凌湛:“他答应了?”
老爷子:“一开始还不答应,后来我给他看了你妈妈结婚的照片,他就答应了。”
凌湛:“您现在的意思是?”
老爷子:“啊……这都多少年了啊!三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其实,我有点后悔了。”
凌湛听完,心里一阵不舒服,喉咙像是哽着一根刺,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您是想?”
“或许,是应该让他们见一面?你觉得呢?”
凌湛心里说不出的抵触,眉头深锁:“还是不了吧?谁知道这姓郁的是什么样的人?”
老爷子咂了下嘴:“你担忧的也不无道理。”
凌湛看他那难过的神情,想是真的后悔了当年自己的决定,可能是父亲的出轨和死亡,让他突然醒悟。
凌湛想了想又说道:“我先去见见他,如果他为人不错,可能安排他们见一面,您说呢?”
老爷子面上一喜:“这个好!那就这么办!”
凌湛跟着笑了,给老爷子倒上茶:“爷爷,喝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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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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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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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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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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