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夜烬听到这些话,明显不信,心思一转,正准备再次开口之时,温宛卿却突然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搞的?”
温宛卿原本坐在男人的身旁,正琢磨着要怎么把今天这件事情圆回去的时候,就突然发现战夜烬的脸上竟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片红疹。
那大大小小的红点在他脸上连成了一片,有些甚至已经蔓延到了衣领当中。
温宛卿难掩心疼,“你疼不疼?都是我不好,竟没发现你的身上起了疹子。”
早在昨天夜里,药婆就跟她交代过,这新药可能会有些副作用。
她本以为会是些浑身无力什么的症状,没想到竟是在身上长出了疹子,而且还长在了脸上!
看着男人明显开始泛红的半张脸,温宛卿心脏钝痛,连忙翻出药膏,还顺势扯松了战夜烬的衣领。
“战夜烬你忍着点儿,可能会有些凉,若是痛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温宛卿半伏在男人的身侧,用指尖挖取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战夜烬脸上起了疹子的地方。
又努着嘴轻轻地吹着,呵气如兰,动作间万分小心翼翼。
粉唇朱润,一张一合地在战夜烬面前展现,他猛地抓紧了床下的软榻,克制不住地咬紧了牙关。
他恨不能现在立刻扑上去,在这女人的身上刻满自己的烙印,让全天下的男人都离她远点!
可他不能。
一想到温宛卿之前因为自己陷入昏迷的模样,战夜烬只能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忍耐,一切都会过去的,只要这个女人一直留在自己身旁,就比什么都好。Χiυmъ.cοΜ
战夜烬微微抬着手,看着温宛卿满脸担忧的模样,伸手扶住了她的腰,生生将那涌上来的燥意给压制了回去。
“我不要紧,你别担心。”
男人轻声细语,半搂着将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而此时的皇宫内,皇帝看着李公公送来的信,眉头紧皱着。
“清王当真这么说?”
李公公点了点头,“清王府的人前来送信,说这几日清王殿下无法入宫伴驾,请陛下恕罪。”
皇帝皱紧了眉头,“他为何告假?”
“说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马车突然脱了轴,撞在了树上,受了伤,险些伤到了骨头……”
皇帝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战王,如今又是请王!”
愤怒过后,皇帝抬眼看向李公公,“传钦天监监正!”
钦天监监正很快就进了宫。
一见到皇帝,他便跪地行礼,“老臣参见陛下。”
“监正平身吧,赐座。”
皇帝正忧思如焚,一看到监正,便连忙开了口。
“这些日子可发现过什么异常?”
“回禀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天中群星却有异象。”
监正恭敬道:“近日,紫微星中间有白雾升起之象,帝星不明,有乱世之相,且太白逆行于柳,鬼之间,主朝中肱骨有大灾之像,恐有血光之灾。而正西也有异星升空,光亮如月,其光压入紫薇,有入侵之象。”
皇帝听闻此言,神情愈发焦灼。
“那这星象如何解释?”
“如今,东宫无主,朝中有不臣之心,乃是乱世之相,而废太子沛王离宫别居,便是这一切的起因。”
监正的话都还没说完,便已经一头磕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三思。册封太子之日,紫薇星光大盛,沛王萧衍乃是帝星之命,万不可清废呀。”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皇帝自然已经明白了监正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用力的闭上了双目,伸手按着眉心,只觉得头疼欲裂。
“依监正所言,这一切是由皆因废太子离京而起?”
皇帝闭着双眼轻声开口,帝王身上的威严尽显。
而这时,钦天监的监正却不敢立即答话。
毕竟君心难测,谁有能够保证他的话有没有触碰到皇帝的逆鳞呢?
于是,他采取了较为迂回的做法。
“陛下,老臣这些日子日观星象已将所发现之事尽数写入奏折之中,请陛下一览。”
监正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恭敬地将此物交给了李公公。
“天意便是如此,若逆天而行,恐伤人害命,望陛下慎重而行!”
皇帝面无表情,一页一页翻看着奏折上有关星象的记载,目光越来越沉。
“辛苦你了,李公公,送监正。”
因为这本奏折,皇帝就这么在御书房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看着外头已经沉下来的天色,忍不住心想:难道当真如钦天监所说,让太子回京,才能破了这乱象星盘?
皇帝又在御书房坐了片刻,待到天色完全暗下去后,这才摆驾,去了贵妃的宫里。
自从上次闹出那场闹剧之后,皇帝已经有许多时日不曾来看过沈萧璧了。
原本正对着铜镜自怨自艾的沈萧璧一听皇帝来了,连忙抹掉了脸上的妆容,还拆散了发髻,端端正正地跪在了这寝宫的正当中。
皇帝一进门,便看到了身着一身素衣的沈萧璧。
“贵妃,你这是做何?”
“陛下,臣妾那日一时口不择言,又对宫中之人管教无方,这才闹出了那样的祸事,臣妾实在是无颜面对陛下,请陛下责罚!”
说着还重重冲着皇帝磕了下去。
抬起头后,沈萧璧顶着一张粉黛未施的脸,神情难掩自责,眼眶隐隐泛红。
而皇帝见状,顿时心生怜惜,连忙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朕何曾怪过你?”
“那陛下不讨厌臣妾了?”
贵妃破涕为笑,在皇帝扶过来的同时,手已经环住了皇帝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在了皇帝的怀里。
“臣妾那几日亲手做了些桂花酥,想着给陛下送去,正好陛下今日来了,便尝尝吧。”
沈萧璧说着话,玉手已经搭上了皇帝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按揉着。
“贵妃有心了。”皇帝伸手拿过桌上的糕点,轻轻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陛下公务繁忙,今日就在臣妾这里好生歇歇吧。”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突然,皇帝的话锋一转。
“这些日子,沛王可曾与你有过书信?”
一提到太子,沈萧璧一愣,顿时又红了眼眶。
“沛王离京多日,一点消息都没能传回来,也不知他在外头过的怎么样,臣妾实在是担心他,可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沈萧璧提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泪若梨花,神情难掩悲切。
“他先前虽然做了错事,但他也知错了,西北那苦寒之地可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啊,经过这些时日,苦也受了,您能原谅他了吗?”
皇帝见她如此模样,也是有些于心不忍,再次坚定了心中决定。
“还是你宅心仁厚……也罢!朕就下一封诏书,把他召回来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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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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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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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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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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