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鄙视盯着叶凡:“你有什么可陷害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叶凡呵呵一笑:“对了,你不想知道皛莜到底是何人所害吗?”
“想啊!”
灵雨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盯着叶凡:“但你最好放老实点,不要想什么歪招,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叶凡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正色道:“你们找过尤娜的父母没有?”
“尤娜的父母?”
灵雨一脸迷惘,皱眉道:“他们,我们自然找过。也来到了治安局作证,但他们是受害者,我们简单询问一下就将注意力转移了。怎么了?”
叶凡摇头道:“你可以试图联系一下他们,看他们是否还在北宸?”
“切,你的意思,他们才是杀害皛莜的真正凶手?这怎么可能?”
灵雨不屑一顾冷笑道:“我看你是哗众取宠,故意引起注意吧。他们的女儿,尤娜,已经死了。在这家殡仪馆中烧尸,又离奇失踪,连女儿的尸体都找不到,已经够惨了。人家不闹/事,很仁义了。怎么你还怀疑他们是凶手?”
叶凡淡淡道:“如果是你女儿惨死,尸体又在殡仪馆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是否肯善罢甘休?面都不露?”
灵雨身体骤然一僵。
很多事情,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
灵雨并非脑子不够,只是思维受限,过去没从那个方向想而已。
经过叶凡提醒,她一下子看出问题来:“是啊····你这么一说,有点不对劲。唯一的女儿惨死,在殡仪馆尸体失踪,换了个人,肯定如同马冰她们一样,大闹殡仪馆,不死不休···”
叶凡幽幽道:“这事要放在马冰身上,不赔一千万,不算完。”
“对啊。就算是普通人家,也不会答应。为什么尤娜的父母没有闹/事?”
灵雨越想越不对劲:“但,会不会是他们宽宏大量,超脱原谅了殡仪馆呢?”
叶凡冷冷道:“你派人去找找他们,就知道了。”xiumb.com
他忙碌了一晚,回家睡觉。
而马冰、林琳和方锐,也被治安厅从竖井中救出,一个个血淋淋送入医院,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叶凡回去倒头就睡。
他忙碌一个晚上,终于搞定了殡仪馆的事,功德也大幅提升。
毕竟,二姨作为魃,被叶凡活活烧死,这一场功德极大。
叶凡的功德之河,飞快壮大。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被一阵凄厉铃声吵醒。
叶凡睡眼惺忪接电话:“灵雨警官?”
“有大发现!”
灵雨在电话那头,兴奋无比大叫道:“我派人去联系尤娜的父母。结果你猜怎么?”
她喘/息片刻道:“他家手机早就空号了,我派人去找他家,结果早就搬家了。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同时连房子和公司都卖了。他家,有重大嫌疑啊。”
叶凡叹了口气:“这事,我早就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灵雨冷哼一声:“我已经通过系统,发布了寻人令,要求全国治安厅系统协助调查,追查尤娜一家的踪迹。但怕就怕他们早已潜逃出国,毕竟家里很有钱,要出去也不难。”
叶凡摇摇头:“我猜,他们还没跑路。”
“为什么?”
“因为那【魇】住的魂魄,需要一段时间稳固,才能炼化成生魂。而这魂魄头七之前,是不能移动的。在没有稳固之前,不能坐飞机,坐火车等等。”
“头七?”
灵雨惊呼一声:“那岂不是说,就要快了?”
“对,距离皛莜的头七,就在···今天晚上了。”
叶凡看了看表:“要是今天晚上抓不住尤娜一家,他们肯定逃出国外,到时候再也追查不到。”
“你能否告诉我,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灵雨认真正色道。
叶凡沉声道:“我只能说,一对失孤之后、绝望的父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灵雨打了个寒颤。
夜晚11点,北宸市,机场。
凄风冷雨,正在天空中肆/虐,胡乱地拍在候机大厅的玻璃窗上。
这么恶劣的天气,候机大厅里电子显示屏上,不是延误,就是取消。
悦耳的女声提示:“各位乘客,因为天气原因,大量航班延误或取消,可随时办理退票手续,给您出行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乘客三三两两人不多,因大多都通过手机知道,此时航班飞不起来,干脆退票。
但有一户很体面的家庭,却十分执着。男主人在不断询问空姐:“我乘坐的航班已经延误一刻钟,到底能不能飞?”
空姐看到客票上头等舱,声音甜美:“抱歉,尊敬的vip贵宾,虽然航班还没取消,我们也在等通知,但天气实在太差了,已经延误了十五分钟,带来不便向您致歉。”
男人想要发作,又强忍怒气:“我们还是得,万一能飞呢?”
他走回座位。
一个衣着低调中透出奢华的女人,小声劝说他:“别着急,千万别急。吵闹只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男人叹了口气,回头看着妻子,又看看一旁的女儿。
这年轻女孩,穿着套头衫,戴着口罩、墨镜,几乎被遮掩地看不到任何皮肤,只是低头坐在座位上。
这一家人,仿佛只是急着赶路,被困在风雨中的普通旅客。
“亲爱的,别担心。”
女人安抚男人道:“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砖又是从南洋大师传回来的,大陆不会有人认得那东西。咱们一定能带着女儿,远走高飞,再不回来。”
男人原本坐立不安,但看到女儿,又目光柔和下来,叹了口气。
只要今晚能坐上那趟航班,飞向大洋彼岸的国度,一切都值得,一切都结束。
“只是辛苦你,抛弃这里所有的产业、公司,做地那么成功,统统低价卖给对手。”
女人抚/摸着男人的脸庞,眼眶湿润:“这都是你的心血啊。”
“女儿,你是我们唯一骨血,只要你能活,什么代价都值得。”男人深吸一口气,嘴角微翘无限欣慰。
突然,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
七八岁的男孩子,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百无聊赖在大厅疯跑。
他看到戴着墨镜口罩的姑娘,突然眼中一转,不知道这姐姐为毛这么晚还要戴墨镜,想要戏耍一把。
熊孩子,走到哪里都要做乱。
他假装经过,绕到背后,突然一把摘下女孩的墨镜!
“哈,妈妈你看,这里有个怪女人!”
熊孩子回头对家长大叫:“咦?她怎么了?怎么额头上还有一个写着黄字的黄纸条?”
他好奇将手伸过去,要摸掉那黄色纸条。
“你干什么?”
中年夫妇大惊失色,勃然大怒。
男人一把将熊孩子抓过来,近乎粗暴抓走。
他力气极大,熊孩子被丢了出去,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后面追上来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道:“你干嘛打我儿子?”
男人咆哮道:“管好你儿子!别让他到处乱跑。我这算轻的!”
“不就是摘了你女儿眼镜吗?一个孩子你至于吗?他也没给你造成什么损失?”
肥胖的中年女人非但不认错,反而气势汹汹,叉腰大骂。看起来平时横惯了,横行霸道,根本不想道歉或者管教孩子。
这种人平素自己素质很低,更没有边界感,从不觉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有其母必有其子。
既然妈都这么横,儿子更不怕,一指套头衫女孩大叫道:“快看,她脸色很差,黑漆漆的,还贴着个黄纸条。好像女鬼!”
要说熊孩子闹/事,已经吸引了大厅中人的注意,毕竟喜欢看热闹围观是国人天性。
他这么一喊“女鬼”,更是人人轰动,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
夫妇俩又惊又怒,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这口无遮拦一家人的嘴。
男人也顾不上体面,上来一把推开男孩,咆哮道:“你再说一个字,老子打烂你的嘴!”
“哇!”
男孩撒泼打滚,在地上乱滚起来,哭喊:“打人啦!”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一家人的内讧,却没有注意····
经过男孩这么一折腾,女孩额头上的黄纸条,居然掉落。
原本在座位上,头颅低垂的女儿,徐徐站立起来。
她的身材十分纤细匀称,堪称健美,但此时在套头衫之下的身体,却显得一丝不协调,充满僵硬机械的违和感。
她的眼睛,也徐徐睁开。
原本空洞、寂寥的眼珠,渐渐变成了一片黑色。
夫妻一看,脸色大变。
妻子急忙上前:“尤娜,你不要乱动。耐心一点。她,她怎么了?”
丈夫目光一沉:“不好!黄纸条!”
只见那熊孩子一脸得意,高高举起黄纸条:“嘿嘿,在我这里。你家到底有什么事?还要贴这纸条?”
“哼,肯定是有什么事!”
中年女人肥厚嘴唇飞快喷着吐沫星子:“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事。”
“快还给我!”
男人/大惊失色,扑向男孩,要夺回那张黄纸。
谁知,男孩熊孩子满地乱跑,就是不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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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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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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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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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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