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都没有学过医术!这次是巧合!而且害梁知青的人也没有找出来!谁知道她是不是在纱布上做了手脚,自导自演的!”柳建林也当即附和道。
“李大夫都没有办法,但是苏同志一来梁知青就好了,说不定是苏同志自导自演的呢!在纱布上做了手脚的,又表现一番!”沈晴雪不遗余力地给苏芷泼着脏水。
这让苏芷留下来帮忙,的确是不合规矩。
但是李大夫却十分中医苏芷,而且他看得出,苏芷虽然没有行过医术,但是她的医术绝对在自己之上!
“你们胡说什么!苏同志刚才开的方子很好!她是有资格留在诊所的!”李大夫瞪了一眼沈晴雪和柳建林,据理力争道。
“这诊所可是村大队的诊所,李大夫,你一个人说了不算的,要大家都同意的!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愿意让苏芷一个没有学过医术,而且第一次包扎病人就出现了状况的人来诊所帮忙吗?”沈晴雪拔高声音道。
那些村民看不懂药方,不过梁知青出事儿的确都是经过苏芷的手,也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这苏家的外甥女从来没有听说过学过医,真能治病救人吗?”
“就是啊,这可是关系着性命的,有个行差踏错的,可是会送命的!”
“李大夫,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吧,虽说她是救醒了梁知青,不过人家沈知青说得也有道理,万一她是自导自演的呢?”
“说的不错——”
听到周围村民的议论,苏芷脸色冷淡,程圳北眸色一冷,“一个个嘴皮子利索,要不你们来?”
他声音沉冷,也出其不意。
开口的瞬间,其他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到了他这边。
有人道:“程知青,你俩什么关系啊?这么护着她?”
程圳北眸色淡淡,冷声道:“我就是单纯看不得你们没本事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大家对我的医术有质疑,我也可以理解,这样吧,我跟大家打个赌。”苏芷看着程圳北挡在自己面前的宽阔背影,心里一暖,侧身站出来,面色笃定地说道。
“打赌?打什么赌?”沈晴雪轻蔑地睨了苏芷一眼,心里头已经有些得意了。
闹了这么一出,她就不信苏芷还能继续留在诊所做事!
“很简单,程知青来咱们村里也有好几年了,他这脸上的胎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总不至于让大家说我作假吧?这样吧,十天为期,我让程知青脸上的胎记消失,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的医术?证明我有资格留在诊所做事?”
这话一出,底下的村民当即沸腾了起来,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让程知青脸上的胎记消失?这么大一块胎记,遮住半个脸的!怎么可能消失?”
“就是啊,这么大一块胎记,都是从娘胎里头带出来的!怎么可能消失?这苏芷是不是疯了啊!”
“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吗?居然敢夸下这个海口?”
就连沈晴雪也觉得好笑。
这程圳北可是整个村里头远近闻名的丑八怪!
就是因为那个胎记骇人,所以大队长才安排他单独住在牛棚旁边看着村里头的牲畜!就怕他平日吓着人!
这苏芷居然说她可以让程圳北脸上的胎记消失?
简直是搞笑!
她看这苏芷简直就是疯了!
“行!这话可是你说的!十天为期,你让程知青脸上的胎记消失!你要是做得到,你自然可以留在诊所!要是做不到,你就别再来诊所了!省得丢人现眼。”沈晴雪心中乐开了花,十分得瑟地说道。
苏芷颔了颔首,道:“行,那十天之后,大家还是来这里,到时候我能不能做到,大家就能见分晓了。”
立下了赌约,村民这才三三两两地散了。
程圳北落在最后,“没必要这样。”
苏芷伸手为他把脉。
她这会儿才松开了程圳北的手腕,温声道:“你放心,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这脸上的东西,其实不是胎记,而是一种热毒。”
“昨天我帮你擦汗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刚才给你把脉,我就确定了,这的确是热毒,应该是你在母体的时候就被下毒了,但是你体质好,你妈妈又及时解毒,所以清了一部分,余毒聚在了你的脸上,形成了胎记,只要吃上几天药,再敷上几天药草就可以药到病除了。”苏芷胸有成竹地说道。
程圳北见她说得如此轻巧,眼底也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希冀的神色来。
他从小到大都因为脸上的胎记受尽了欺辱和耻笑。
就连下乡也只能干着最苦最累的喂养牲畜的活儿。
要是这胎记真的可以治好——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这就去采药。”苏芷笃定地说道,然后离开了诊所。
对他负责——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另一种意思。
想到那天晚上的旖旎,程圳北的脸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抹忸怩的红晕来。
苏芷背着筐子就上了山,这地方偏僻,要去买药去镇上都是买不齐全的,还需要去县城。
可惜原身那个恋爱脑的钱都拿去讨好柳建林了!身上那是一毛钱都没有的!
所以她只能自己去采药了。
除了给程圳北医治的药,苏芷也给自己摘了不少利水祛湿消肿的草药,打算将身上这一身浮肿弄掉。
要不然做事情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此后十天,苏芷每天都去程圳北那里给他敷药,煎药。
十天之期,转眼就到了。
苏芷的赌约已经传得远近都知道了,不仅是本村的人,就连隔壁好几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这一天诊所门口几乎是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的。
“苏芷!十天已经到了!你治好程知青的脸了吗?”沈晴雪见程圳北脸上还系着纱布,当即迫不及待地说道。
她都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苏芷被这么多人奚落的下场了!
“程知青,解开纱布吧。”苏芷也不废话,直接看向了程圳北,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程圳北,程圳北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有些发颤,将脸上的纱布一层层解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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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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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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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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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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