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敢出来?
楚夫人是被打怕了,她最大的倚仗就是她女儿,可如今稳坐皇后宝座的女儿,也因为乔愿的种种,而受到了皇帝的责罚。www.xiumb.com
她不敢再出头冒进,怕将乔愿得罪的太狠,再次危及到她的女儿。
此时缩在房中,听着那阵阵的劈柴声,抱着身边的婆子,泪流个不停。
她熬过了多少苦日子才熬到今天啊,可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都熬到今天了,还要再出现个乔愿与她作对!
女儿被她害惨了,儿子被她打坏了,丈夫被她一怼再怼,就连家中的老夫人,那个孽障的亲祖母!都被说刺伤就刺伤,搞不好是会要命的!
她胆子大破天,简直就是个祸害!
不知煎熬了多久,那劈柴的声渐渐停歇了。
就在楚夫人以为事情终于过去,她能松口气的时候,屋门居然又被人猛然大力踹开。
除了乔愿那个死丫头,谁还有胆子踹她的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劈门就劈门,我都没出去阻拦啊,我又哪招你惹你了?”
楚夫人望着她手中的斧头寒光隐现,心肝都跟着乱颤!她是真的不想死!
此时与身边的婆子紧紧相拥,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自然是招我惹我了,我现在一想到你的存在,心中便起闷气,手里的斧头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初瑶面无表情,将手中斧头转了个角度,寒芒在月色下一闪再闪。
“除非,你亲自带人将门口那些劈好的柴,送到我院中的厨房,一一码放好。”
就在楚夫人被她这毫不讲理的话语差点整崩溃之时,希望之光,似乎自初瑶的口中缓缓绽放。
楚夫人一愣,和相拥的婆子瞬间抬头。
只要把那堆木柴抱她院子里,就能平息她的怒火?
“我去,我去!”
主仆二人仓皇地相互搀扶站起身,看了看还堵在门口的初瑶,有些犹豫到底该从哪出去抱柴火。
似是看出了她们心中所想,初瑶满意的轻轻侧身,让开了些道路。
其实刚回府中之时,她心里的计划便是这样,无论如何也要抢占先机,回来的第一日就要强压他们一头。
人的本性便是如此,欺软怕硬。
原主以及原主的母亲之所以能被欺凌至死,是因为她们善良又软弱,是这些恶人觉得最好拿捏的人种。
但回归的初瑶不是,前世她便是一生要强之人,被杀死之前,她还生生咬掉了那将领的一口肉,拼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惨烈咽下最后一口气。
重生成为乔愿,她要拿回属于乔家的一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打服这些姓楚的人。
再凶残的畜生都会惧怕强者,再理性的猎人也怕亡命之徒。
初瑶唯一的软肋只有宝儿,但她能保证时刻将宝儿带在身边,别人一边害怕她的疯劲儿,一边又对她的软肋无从下手,无计可施之下,哪怕是短暂的,他们也只得臣服。
现在,楚夫人选择臣服了。
初瑶握着斧头,身侧站着宝儿,淡淡望着楚夫人和她身边婆子,手忙脚乱从地上捡柴的身影。
她所有的打压都没有白费,今日赢了这场仗,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忌惮自己。
劈柴是收尾仪式,如今他们彻底臣服,才是真正圆满了。
“回去吧。”
牵起宝儿软乎乎的小手,初摇再一次抬头望向月亮。
子时刚过,夜露正浓,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觉可不行。
被人千辛万苦从湖中救上来的楚国公,披着湿哒哒的外衣,回到主院之时,见到的就是那只剩门框的大门。
他能猜到是为什么,可却没有猜到自己的夫人居然发丝散乱,衣着脏污的从远处跑来。
“你这是怎么了?”楚国公心中一疼,顾不得自己还湿哒哒的在寒风中受冻,急忙两步上前,抓住了楚夫人的手腕。
“松开,你先松开!我俩就还差那一小垛柴火没抱完了,等我送过去就回来!”
一门心思只想着顺应初瑶才能保命的楚夫人,此时都有些魔怔了,见自己的手腕被拉住,只觉得此人绊住了她保命的步伐,一个劲的拍打,想让对方松手。
“你清醒一点!抱什么柴呀!你是家里的嫡夫人!如何能做这些粗活?”
楚国公被自家夫人的状态吓到了,抓住她的双肩摇晃了两下,想让眼前之人赶紧清醒过来。
“你懂什么!我若是不将这些柴抱完,她会劈死我的!她谁都敢打,谁都敢杀……她还刺伤了老夫人,我不能,我不能忤逆她的话,我想活着,我想活着……”
楚夫人流着泪,讲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却很清醒。
她不能忤逆初瑶的话,她要顺着她来才不会被杀死!
“她不敢!她……”
楚国公心痛欲裂,他抱着自家夫人的肩膀,本是想安慰两句,可结果,张开嘴,却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真的不敢吗?
那个疯子,她有什么是不敢的!
自己只是急着去看看那具尸体,命人撞坏了她的门,只是随口威胁了一句,要把她儿子丢进湖里,可结果转头,她儿子没进湖,自己却被她抓着脖子,一把丢进了冰冷的湖水当中!
连主院的大门她都敢劈,如此睚眦必报的性子,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想到此处,楚国公只觉得浑身冰冷僵硬,哆嗦着嘴唇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而楚夫人呢,似乎终于找到机会,一把挣脱开了他的禁锢,迈着踉跄地脚步,扑到了那堆没抱完的柴火面前,与她身边的婆子一人抱了一小堆,扭头就往初瑶院子里送。
府上的主子们都成了这副样子,一时间全府上下的秩序散乱的不像话,连门口都没有人看守了。
顺天府尹半夜被叫醒,本是心中不悦,可一看状纸,竟然是乔老将军的亲孙女所写,状告的还是她亲父,腐烂的尸体,还是多年前的锦衣卫使!
好家伙,心中的震惊不止一点两点。
他披上官服便带人匆匆往国公府赶,到了大门前,本是应该正儿八经敲门进去的,可结果却发现大门虚掩着,根本无人看守。
这么大的宅子,按理说不应该出此纰漏,莫不是里面出了什么大事?
顺天府尹面色一沉,带着身后一众人,瞬间形成戒备状态,微微拔刀,小心翼翼往府中探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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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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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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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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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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