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唇角紧抿,他用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顺势还盖住了她的脸。
两人进门,有佣人上前喊‘宋总’。
宋昭礼声音淡淡,“你们去忙。”
说罢,宋昭礼抱着纪璇上楼,走了两步,回过头说,“晚饭做甜辣口。”
佣人闻声承应,“是,宋总。”
片刻后,宋昭礼继续迈步,身后响起两个佣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宋总抱着的那位是?”
“脸被挡着呢,看不清。”
“宋总不是不近女色吗?”
两个佣人声音其实已经刻意压低,奈何别墅太空旷,纪璇又耳聪目明,听得一清二楚。
纪璇在西服外套下用手拧宋昭礼的手臂,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近女色?”
宋昭礼吃痛,却还低笑,“她们都是新来的。”
纪璇,“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家里有佣人吗?”
宋昭礼道,“后来喜欢了。”
宋昭礼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纪璇根本没听懂。
等到几分钟后,她被他抵在墙上吻,才听到他接着这句话重新说,“后来喜欢了,因为想做个正常人,不想极端,不想不会爱,不想自己是个另类……”
纪璇闻言,一颗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紧,随后又丢进了盛满柠檬水的水里。
酸酸,胀胀,说不出的难受。
察觉到纪璇情绪有波动,宋昭礼亲吻的动作变轻,薄唇擦着她脸颊而过,落在她耳垂上,低笑说,“老婆,你又心软。”
纪璇抿唇,没说话。
这一次,是两人从再遇后到现在最融洽的一次。
他格外用心,她格外投入。
事后,宋昭礼抱着纪璇进浴室洗澡。
纪璇身子绵软,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宋昭礼低头吻她的唇,哑着问,“老婆,能不能……”
纪璇撩眼皮,身上软得不像话,“不能。”
说罢,纪璇又说,“宋昭礼,我还没原谅你,麻烦你喊我名字。”
听到纪璇的话,宋昭礼轻挑眉梢,而后慢悠悠地说,“好,纪璇。”
说完,宋昭礼顿了顿,又说,“纪璇,你这算不算提起裤子不认人?”
纪璇耳根和脸颊通红。
吃饭碗的时候,纪璇没下去。
人累坏了,睡了一觉也懒得起床。
宋昭礼把饭菜端上来坐在床边喂了她小半碗。
纪璇靠坐在床头看手机,饭来张开,眼皮都没掀一下。
见她这样,宋昭礼倒是很受用,一颗心格外妥帖。
“在跟谁聊天?”
瞧见纪璇唇角勾笑,宋昭礼沉声问。
纪璇潋笑,没瞒着,“伍姝。”
宋昭礼道,“听说两人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廖奶奶还没搞定,又出现了个廖北的青梅竹马?”
纪璇挑眉,这下倒是抬眼朝他看了过来,“有这事?”
这事伍姝没跟她说过。
对上纪璇狐疑的眸子,宋昭礼低低地笑,“伍姝没跟你说?”
纪璇说,“没有。”
大概是知道她最近事多,所以才没跟她说,怕她烦心。
宋昭礼,“我以为以伍姝的性子,早一股脑全告诉你了。”
纪璇正色摇头,“没有,你不了解伍姝,你别看她看似大大咧咧,其实轻重缓急特别分得轻,如果我现在很清闲,她或许会什么都告诉我,但她知道我现在创业初期不容易,而且我们俩现在的感情情况还是这样,这种情况下,她绝对不会拿她的烦心事再来给我添堵。”琇書蛧
听到纪璇的话,宋昭礼笑笑,“原来是这样。”
这倒是让他挺意外。
没想到,伍姝居然粗中带细。
宋昭礼话落,纪璇皱着眉问他,“伍姝和廖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出她眼底的担忧,宋昭礼说,“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没事,问题根源还是在廖家老太太那儿。”
纪璇一秒领悟了他了意思,“廖北那位青梅竹马是廖老太太安排的?”
宋昭礼,“对。”
纪璇没接话,将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对于长辈,她不想有过多言语上的评判,但是廖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她确实有很大的成见。
瞧出纪璇的不悦,宋昭礼适时开口,“既然都回来了,不如在清城多呆两天,明天找个时间跟伍姝和廖北约个饭局?”
纪璇,“可以。”
因为这个插曲,纪璇在吃了小半碗饭之后就再也没吃。
胃还是有点饿,气占了一大半。
临睡前,纪璇给伍姝发信息:明天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
伍姝: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是有的,更何况还是跟你一起吃饭,那我的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海水,哗啦啦的有……
纪璇:嘴贫。
伍姝:我这是爱啊,赤luo裸的爱。
约完饭局,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最后实在困极了,相互道了晚安一起睡觉。
次日中午。
饭店是宋昭礼定的,在谢正卿的悦宾楼。
两年没来,除了大堂经理眼熟,服务生换了一大半。
大堂经理是个人精,瞧见宋昭礼和纪璇进门,忙上去相迎,开口便喊‘宋总、宋太太’。
宋昭礼闻言挑眉,薄唇勾笑,没吭声,看大堂经理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大堂经理多会揣摩人心思的人,见状,心下便了然了,更是殷勤的招呼纪璇。
“宋太太,今天还是给您来一份特色小炒?还是之前那个味儿,我记得您喜欢这口。”
纪璇看对方,礼貌回笑,“谢谢。”
大堂经理,“您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大堂经理边说,边走在一侧带路,带着宋昭礼和纪璇进包厢。
等到把两人领进去,又跟坐在里面的廖北打过招呼,十分有眼力劲地退了出去。
纪璇进门的时候只顾着听大堂经理说话,没仔细看廖北。
待大堂经理一走,她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面前坐着的男人哪里还有半点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
一脸颓唐,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到了谷底。
纪璇看廖北的同时,廖北也在看她,两人都是熟人,这会儿却是相对两无言、只剩尴尬。
最后,还是纪璇率先开口,“廖北,你……还好吧?”
廖北,“我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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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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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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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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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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