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让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平复下来。
或许这样的创伤,需要她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平复。
在和她见面后的第三天,三丫终于开口了。
把她知道的一些内容都说了出来。
也正因为如此,之前迟迟没有办法指证那个村子里的许多人,都有了罪名进行逮捕。
一时间,出动了为数不少的公安,把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团团包围,并一网打尽。包括那个村子里的女人们。
并因此引发了很多后续。
不过这一切,都和黄欣然无关了。
黄欣然在出院后,就回了首都的四合院居住。
而另一边,和三牛仔合作的汽车修理厂也已经开起来了,厂址是由陆云琛敲定的。或许是愧疚的缘故,三牛仔一个字都没说。就连在利润分配上,也做出了极大的让步,把自己放到了及其边缘的位置。
只是陆云琛对此也不感兴趣,打了一通电话把三牛仔骂了之后,还是把修理厂的业务交给了他。
黄欣然手上的很多事,都在失踪和住院期间,被陆云琛陆续分担了出去。
目的就是为了她能安心养伤,最主要的是尽快把身体养好。
陆云琛能负担绝大多数的工作,唯独研究所和医院那边的研究,他帮不上一点忙。而恰恰是这两处,最需要她烦心。
为了尽快恢复,她平常都是早早就出门,去到附近的那座公园散步,找一处人少或者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生息,等到天黑了才返回。
这么调养了两个月,她的气色才渐渐平稳下来。
这期间,为了方便照顾黄欣然的身体,黄宏源也难得听劝,和黄志业一起来了首都,住进了四合院里。黄宏源选了一处相对黄欣然所住房间最远的角落处安顿下来。
而黄志业则住了几天后就闲不住了,急匆匆回了趟老家。
在老家呆了两三个月后,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回来后更是长吁短叹,俨然一副示意的模样。
“我一直以为,老家的山山水水都是亲切的,老家的人也亲。可到现在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错了……”
黄志业这一趟回老家前,原本是兴致勃勃的,充满了兴奋和开心。他原本以为,回了老家后,可以和老家的老朋友们畅销未来,吹吹牛,聊聊天。却没想到,一切都是他以为。
许是这两年都不在老家的关系,老家的变化太大了。
一开始,大家一见面和乐呵呵地打招呼。可很快,他就发现了情况不对。
庄稼人把土地看得重。他回了老家后,自然就想着,把老家的地捡起来种上。
不料就是这些地,让他着实恼火。
今天发现这块土被邻居家挖了差不多一分地去种,甚至还把当初农村分土地时下的地界挖起来重新埋了位置。他发现后,少不得找对方理论。对方不但不承认,反而破口大骂他仗着自己在外面发财了,就回家欺负老实人。那地界明明就在那,他还想赖对方的那一亩三分地。
可把黄志业气得够呛。
这边才刚吵了一架,回头另一边,黄志业又发现自家的水田也被人挖了田埂。最气人的是,原本田埂上种植的用来养蚕的桑树,如今也长到了下面那块的田的田中央。
可想而知,对方为了能多栽秧多占土地,是直接把他家的田埂都挖掉了啊!
他气不过,找了村长来帮忙理论。
结果,村长和稀泥。对方更是撒泼打滚,诅咒发誓,说那田埂是下暴雨自家垮塌了,他家为了种粮食,还好心好意帮他砌了田埂。如今还被他倒打一耙……
诸如此类的烦心事数不胜数。
曾经的家园,如今也变成了黄志业的伤心地。
不到三个月,他就迫不及待的又收拾了行囊出来了。
那个老家,他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面对老爸的长吁短叹,黄欣然是好笑得很。
“爸,您呀,就是没有想得通透。”
她努力宽慰对方:“爸,您这么想吧。那地,您种植一年下来,能收货多少稻谷?多少玉米?多少小麦?多少油菜?折合成钱,收入一共有多少?”Χiυmъ.cοΜ
“然然你是没算过,农村的收入真不少。我算给你听。”
一说到这个,黄志业来了兴致,当即掰起手指头算给她听:“咱们一家七口人,水田能种稻谷,一年虽然只能种一季稻谷,如果不受灾能产4500斤左右,如果受水灾,最次也能收3000斤左右。玉米至少能收上来五六千斤呢,这可都是钱。还有小麦,每年都有两千斤上下,油菜五六百斤。这些要是都算成钱,可不在少数。”
“对,这些瞧着确实不少。可每次农忙时,您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必须得请人。请人要不要钱?化肥、农药要不要钱?种子要不要钱?还有人工……把这些都扣除了,您算算一共还剩下多少钱?”
黄欣然的质问让黄志业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能剩下不少呢。至少,这稻谷可以吃,玉米可以用来养猪。还有豆子、高粱啥的……”
“玉米您收成再好,最后不也是拿来喂猪了吗?喂猪您除了自己吃外,您每年照样得去买肉。即便地里有出产的其它的,家里养的鸡鸭鹅不也把他们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最后剩下的就是他们产的蛋,养猪剩下的猪肉。对不对?”
黄志业下意识想反驳,又被黄欣然制止了:“可同样是一年,如果您在外面做活儿。一年下来,您是不是照样可以糊口,照样有肉吃,有意穿?您还不用每天去地里忙活,每天天不亮就起,半夜还不肯睡。爸,农村地里刨食确实能挣钱,可挣的那些钱,都是辛苦钱,都是体力钱。是拿您的健康在换钱。您真的觉得划算吗?”
“怎么不划算了?农村那么多人不照样在老家种地……”
“对,他们之所以在老家种地,那不是他们除了种地之外,没有别的出路了吗?但凡他们有路子,他们也早就离开了农村。如果能够用双手换钱,谁又愿意下苦力挣钱。爸,您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这是歪理!”
黄志业说不过她,有些生气了。站起身来:“你自己不乐意在地里刨食,就不要说别人也不下地。要是大家都不种地了,以后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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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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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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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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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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