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没有,但我有这个直觉。”
“刚刚在外面你也看到了。杀俘虏就杀俘虏,搞得那么心急干什么?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在关队长说要审的时候杀,那样子不像是要报仇,反而像是要灭口。”
赵良的目光黯淡下来。
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李啸说道:
“我这么跟你说,是想让你配合我找叛徒,同时也要留个心眼。”
“还是那句话,你负责养伤和训练士兵。叛徒嘛,就让我来收拾吧!”
赵良听后,举起茶杯:
“末将知道了!”
“但末将有一个请求,请侯爷务必答应!”
李啸点头。
赵良眼神中尽是悲凉:
“如果叛徒真的是末将多年的部下……请允许末将亲自结果了他!”
爱之恨,恨之切啊。
李啸无奈地笑了:
“行,既然将军有这个想法,我也支持。”
“话说,黑虎山那一带,将军了解多少呢?”
提到黑虎山,赵良面带难色:
“黑虎山那地方,说起来话就长了。”
“黑虎山上有个黑虎寨,是个有两千人的土匪窝子。这些年打家劫舍,时不时地还下山抢劫一下军需物资,简直无法无天。”
李啸听后,问道:
“官府不出兵剿贼吗?”
赵良叹息道:
“唉,怎么能不剿?可年年剿,土匪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而且周围百姓被地主们逼得没了活路,一个个也落草为寇。官府中也有不少和土匪勾结的人,所以黑虎寨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很难管治了。”
“而且这黑虎寨的寨主徐云彪是个见钱眼开之人,末将一直担心他被吐蕃和齐国收买。如果黑虎山被联军借道的话,那渭城就危险了!”
李啸明白了。
官府养寇自重,地主压榨农民,那可不就是把老百姓逼上梁山?
他点点头:
“明白了,那我先解决了黑虎山那些土匪吧!”
“黑风山是战略要地,绝不能被联军先拿到手。”
赵良有些担心:
“侯爷,黑虎山地形复杂,很难攻上去。”
“现在大敌当前,还是专心对付联军为好啊!”
如今联军兵临城下,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剿匪啊?
李啸则笑道:
“你放心,我有办法!”
“联军被我偷袭后,元气大伤,士气大减。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了,这段时间里我就能解决那些土匪!”Χiυmъ.cοΜ
看着李啸自信的样子,赵良问道:
“那……侯爷打算怎么做呢?”
李啸淡淡说道:
“你去把渭城的那些地主老财们都聚过来,就说我要请他们吃饭!”
赵良愣住了:
“啊?”
剿匪的第一步是请客吃饭?
这什么套路啊?
……
此时,在联军大营里,慕容谨的书案前摆着一个带血的信封,还有奸细送来的情报。
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只剩下一只手的吐蕃先锋将领。
众将领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李啸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先锋将领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容易,一路杀了很多敌人才冒死逃了回来。
慕容谨无语了,他举着手中的书信:
“你既然是杀回来的,为什么还带着敌人主帅的信呢?你当本帅是傻子吗?”
那个吐蕃将领愣住了,逃回来时太过匆忙,经历过一场自相残杀后更是大脑宕机。
他居然忘了这个关键的逻辑漏洞!
慕容霸站起来,也不废话:
“一定是你当了俘虏,还当了别人的信使才逃回来的!做军人到你这份上,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押下去!砍了!”
那名吐蕃将领又哭了。
好不容易杀了两个自己人回来,现在还要被自己人砍死?
现场没有人同情他,同为吐蕃人的将领也鄙视地看他。
慕容谨打开了李啸给的书信,他想看看这个年轻的主帅想说什么。
结果拿出一看,他傻眼了。
因为那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写啊!
慕容谨纳闷了好半天,举起白纸:
“各位……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众将领挠挠头盔,一脸的迷茫。
战场上送战书的见过,送降书的也见过,写信挑衅的也见过,骂人的也有。
但这送白纸的……真是生平首次!
联想到李啸昨晚的光辉战绩,他们又不敢轻视这张白纸。
说不定,这是某种信号或者提示呢?
慕容雪笑了笑,伸手拿起那张白纸:
“这李啸还真有趣呢。父亲,不如让女儿看看,参透一下这白纸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谨点点头,然后打开了奸细送来的情报。
他看完后眉头一皱,说道:
“奸细说,李啸今晚还要来偷袭!目标是我们的马厩,要把我们的骑兵力量完全摧毁!”
营帐里瞬间炸了。
“他奶奶的!一次不够还来两次?当我们是不存在的吗?”
“以为侥幸赢了一次偷袭就能为所欲为?”
“大帅下令吧!”
慕容霸抱拳道:
“父亲!请允许孩儿今晚防卫马厩,如果夏国人敢来进犯,孩儿一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慕容谨沉思片刻后,说道:
“传令下去,今晚所有人不许睡觉,不得解下盔甲,准备好伏兵,加强周围的巡视,如果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拿下!”
众将领立刻回应:
“是!”
当晚,在联军的马厩附近趴着数千名伏兵。
连马厩里也藏着人,就等着李啸他们上门偷袭。
慕容谨和慕容霸严阵以待,穿着盔甲,挎着大刀在远处等着。
慕容雪则在挑灯夜战,盯着李啸送来的白纸书信发呆,猜想其中的奥妙。
一直到子时,也就是凌晨了,李啸都没来。
很多士兵已经开始打哈欠,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
慕容霸心中起了疑心:
“父亲,这李啸怎么还不来啊?”
慕容谨说道:
“偷袭肯定是要等很晚,我们都放下警惕的时候。耐心点,再等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四周还是没动静,十分安静。
别说敌袭了,就是毛都不见一根。
因为慕容谨下令所有人不得睡觉,必须好好警戒,所以十几万人都在熬夜。
打哈欠声一浪高过一浪。
慕容霸精神一直紧绷着,此时也有些撑不住:
“父亲……这李啸究竟还来不来啊?情报准不准啊?”
慕容谨说道:
“情报从来没有错过,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掉以轻心,继续等!”
就这样,一直守到天亮,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很多埋伏的士兵都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慕容谨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情报是假的!”
十几万人,被一个李啸耍了!
与此同时,李啸在床上睡得正香。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忽然出现打断了他的睡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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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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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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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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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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