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们刚刚准备与韩世忠离开。
赵旉急忙上前阻拦。
“陛下,此匪首罪大恶极,万万不可心软!”
韩世忠误会了。
谁想到赵旉只是走到军兵身前,俯身端详着甲胄。
这种甲胄,按照正常标准的话,刀砍枪刺,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如此严重凹陷。
可面前这人的甲胄,明显有多处凹陷。
只是凹陷还好。
赵旉无意间发现,另一名军兵的甲胄,后背部分竟然有断裂。
这样的防护,面对金军铁骑的进攻,简直不敢想象。
为了以防万一。
赵旉下令,将阵亡将士的甲胄找出一些。
果然。
上面都有甲胄断裂现象。
更多的是大面积的凹陷
想着将士们就是穿着这样劣质甲胄,去跟凶悍的金国铁骑作战。
这一刻,赵旉心在滴血。
“韩将军,你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让朕的将士们穿着这样的甲胄去作战吗?”
要不是韩世忠拼死作战,身体负伤。
赵旉真觉得这件事是韩世忠在其中搞鬼。
面对质疑。
韩世忠也没想着辩解。
“陛下,将士们的甲胄,都是军器所制造,臣也没有办法!”
军器所……
赵旉挑着眉。
怎么把他们给忘了。
自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硬弩、床弩身上了。
倒是忘了他们还负责甲胄、兵器的制作。
“混账东西,真是找死啊!”
回到城内。
赵旉迅速传令,在全军进行抽查。
经过试验。
被刀枪击中后,有超过七层甲胄出现明显凹痕。
其余全部出现细小断裂痕迹。
望着地上断裂的几副甲胄。
赵旉怒火中烧,面目狰狞恐怖。
大宋马匹少得可怜。
很多时候都要步兵去迎战。
强大的防护,是国之根本。
这是列入国策的。
现在倒好。
竟然敢在甲胄上面造假。
看来有人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一次,赵旉真的起了杀心。
几天后。
十几匹快马径直冲进皇城司。
“去,把孙有道给朕叫来!”
皇城司的人甚至没认出这是当今官家。
完全被赵旉的气势吓到。
敢在皇城司直呼孙有道名字的,还没有第二个人。
不多时,孙有道急匆匆来到衙门大堂。
“陛下?”
孙有道当下愣在原地。
心想这官家不是跑楚州去了,怎么突然到了皇城司?
赵旉可没工夫跟他闲聊。
“孙有道,朕命你亲自去军器所,把那个提点官、提辖、监造,统统给朕抓到大理寺去!”
“快去!”
这一声大吼。
吓得孙有道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当初赵旉带兵逼宫的时候,可都没这么气过。
不敢耽搁。
没用多久。
一百多皇城司的禁军,凶神恶煞般冲进军器所办公地。
军器所的人,平时根本接触不到大理寺。
当大理寺狱的各种刑具,摆满在他们面前时。ωωω.χΙυΜЬ.Cǒm
几人瞬间被吓尿。
再看平时待人和善的赵旉,一改往日。
形如魔鬼一般,一双眼睛几乎布满血丝。
这时,有人把从楚州带来的甲胄直接扔到这几人面前。
“说,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甲胄上造假,蒙混过关,说!”
气急之下,赵旉大声怒吼着。
杀气不断蔓延全身。
看着无比渗人。
吓得周三畏在一边也不敢插话。
看到甲胄,几人瞬间明白过来。
“陛下,冤枉、冤枉啊!”
提点官与赵旉接触最多。
挺着肥胖身躯,跪着向前挪动几步。“陛下,臣等实在是冤枉啊!”
“冤枉?”
赵旉冷目怒视:“你冤枉什么?这些甲胄不是出自军器所吗?你们就是这样给朕查验的吗?”
懒得跟他们废话。
看看这几人,哪有一个瘦子。
看来是平时油水太多了。
“来人,每人先打三十大板!”
三十……
提点官嘴角抽搐了一下。
就这大板子。
有十下就皮开肉绽了。
三十板子,还不得躺上几个月?
“陛下,臣等真的愿望啊!”
“督造甲胄,不是我们负责,而是国舅爷!”
“我们哪敢去找国舅爷的麻烦啊!”
“舅舅?”
这件事,赵旉还真不知情。
当初好像老娘提过一嘴。
只是那时候还小,也记不清了。“你们说的属实?”
“陛下,臣等所言若有假,当遭杀头之罪。”
提点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道:“当初还是太上皇指派的,从那时起,督造甲胄便由国舅负责!”
“该死!”
赵旉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巨石。
要真是自己那个舅舅,这事还不好办了。
就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可这么多年,老娘对自己非常好。
那可是老娘的亲弟弟……
“你们几个记好了,朕这就回去调查。若是此事有假,朕再拿你们问罪!”
看着赵旉拂袖而去。
周三畏也不禁为那个国舅爷感到惋惜。
这可是敢带兵逼宫的人物。
被他盯上,估计生死难料了。
西城区。
国舅府高大门脸。
光是守在大门外的家丁,就多达五六人。
几十米范围内,根本不允许普通人靠近。
即便是皇城司的人,也被这几个恶奴一顿叼。
最后。
孙有道终于陪着赵旉出现了。
这帮人可不认识什么赵旉。
赵旉也从没亲自来过。
可他们认识孙有道。
这可是皇城司老大,谁敢造次?
仅仅一个眼神,就把几个恶奴吓退。
十几名皇城司的禁军跟在赵旉身后,直接闯进府宅。
“嚯~”
这哪是家,这分明是缩小版的皇宫啊!
见识惯了皇宫的气派。
没想到这府里比皇宫,也不遑多让。
亭台楼阁,假山小溪。
光是前趟院子,就占地有十几亩。
一间间房子,红砖绿瓦。
水池里尽是巴掌大的鲤鱼。
简直比王府还要排场。
“好你个潘怀恩,看来你没少贪啊。”
“竟然把主意都打到前线将士身上,真是蛀虫!”
仅仅在前院耽搁了片刻。
潘怀恩已经接到仆人禀报。
跟着老爹小跑着来到前院。
“陛下驾到,怀恩……”
时隔多年。
终于又看到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赵旉冷哼着。
径直穿过连廊,直奔后殿。
对一旁父子俩完全不理会。
会客厅内。
赵旉就这样冷冷的盯着这父子两个。
“外翁,孙儿因国事繁忙,一直没有前来探望,还望您莫要见怪!”
要不是有母亲在。
赵旉还真就不想来见这爷俩。
潘怀恩一直跟老爹住在一起。
他到底有没有贪钱,作为老爹,你潘永寿能不清楚?
少在自己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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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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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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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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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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