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月也因为喝了药,又睡了一上午,精神好了些,中午饭的时候,还是出来和大家一起吃的,只不过苦涩的中药,让她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一小碗汤,就将碗放下了。
“等会儿,大家都到堂屋来吧!我有话要问。”沈崇武瞥了一屋子的人。
韩庆平等人呆愣的抬头看着沈崇武,不知道沈崇武将大家留下来做什么,但是他现在的习惯,就是听沈崇武和沈冷月的话,家里另外五个长工,也都老实的站在韩庆平的身旁。
沈崇武扫了他们一眼,猜测应该不是他们给沈冷月下的毒,虽然家里只有他们是外人。
吃完饭,周氏带着张氏将碗筷收走之后,又给沈崇武泡了一杯茶过来,沈崇武见所有人,都或站或坐的来到了堂屋,直接道:“我也不跟大家绕圈子,说吧,究竟是谁给月儿下的毒?我劝你最好自己站出来,要是还心存侥幸,等我查出来,我想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沈崇武冷着脸将话说完,眼神又带着威压,审视的将屋子里的所有人,扫视了一遍。
沈冷秋和陈氏站在角落里,两母子的手,都紧张的藏在袖笼里握成拳头,但是脸上却是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
沈崇武见没有人站出来,当即就问坐在他身旁的沈冷月:“月儿,昨天你可有做什么,和平常不一样的事情?”
沈冷月摇摇头说道:“我每天就那些事情,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点强迫症,必须要按部就班的,将所有的事情做完,才会舒服。”
“也就是说,只要熟悉你生活习惯的,就有可能是嫌疑人。”沈崇武给了一个结语。
沈冷月点点头,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整个人有些蔫儿蔫儿的趴在手上,看得沈崇武一阵心疼。
韩庆平看见一向活泼好动的沈冷月,今天忽然变成了这副样子,他疑惑的问道:“沈大哥,五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下毒?”
“月儿昨天上午在家被人下毒了,是谁下的毒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月儿所中的毒,镇上的大夫来瞧过了,是卸米子。”沈崇武的双眼,不动声色的在人群里来回搜索,希望找到那个嫌疑人。
“嘶,这卸米子对人的身体损害很大啊!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对五姑娘下手?”韩庆平听得倒吸凉气。
“目前我也还没有查出来,不过月儿昨天没有出过门,加上最近大漠村很平静,这就排除了外人给月儿下毒的几率。”
“难怪。沈大哥是认为我们几个外人,是最有嫌疑的吗?还请沈大哥放心,我以我脖子上的项上人头担保,我和我带的长工,绝对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情。”wWW.ΧìǔΜЬ.CǒΜ
“五姑娘待我等的好,犹如再生父母,我们是绝对不会去害五姑娘的。”
“对,我们发誓,要是我们有半点伤害五姑娘的心思,那我们就天打五雷轰。”五个长工也跟着举手发毒誓。
“我没有说你们是最大的嫌疑人,不过事关月儿,我无论如何也的叫大家留下来问清楚。”韩庆平几人的为人,沈崇武还是心里有数的,虽然他们曾经行差踏错,可如今已经改过自新,他看得见。
韩庆平几人听见沈崇武相信他们,当即义愤填膺的说道:“究竟是谁,这么恶毒,五姑娘这么好心肠的人,亏他下得去手,这种人要是被抓住,应该立刻送官法办。”
“就是,五姑娘这么善良,他怎么下得去手。”
沈冷秋听见家里的长工,竟然都在声讨,心里不屑的想到:也不知道沈冷月是不是狐狸精变得,怎么就这么能魅惑人心。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来,以前秦小娥这么指责过沈冷月,结果被沈冷月狠狠的收拾过。
因为没有证据,又没有人站出来,这件事就成了一件悬案,最后暂且搁置。
沈冷月的身体,在喝了几天汤药之后,慢慢恢复了,就劝沈崇武自己去忙自己的,等再过一个月,家里的水稻就要收割了,这段时间,她还得带着韩庆平等人,先育晚季稻的秧苗。
最近家里很忙,田里的水草要薅,地里的红薯藤要翻,也要拔草,沈家人又明显忙不过来了,沈冷月干脆和沈崇武商量,将韩庆平玩得好的另外几个人,也一并招为长工。
沈崇武也不想沈冷月太过辛苦,毕竟还病着,就拟了契约,让韩庆平去处理,这些长工的契约签好之后,都是统一交给周氏保管的。
家里又多了几个长工,也等于又多了几张嘴吃饭,沈家的开支,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周氏看着每天的收支,现在已经是支出大于收入,在啃老本,周氏有些愁眉不展。
沈冷秋正好遇见,就问道:“母亲,你这是因何烦恼?”
周氏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心想:就你这懒惰样,我告诉你,你又想不到办法解决。
“母亲为何不说话?是事情很棘手?”
周氏想了想说道:“唉,还不是家里又多了几张嘴吃饭,这家里的来源有些入不敷出了,照这样下去,咱们家原本就不多的积蓄,只怕很快就要消耗殆尽。”
“原本到还有点银子,可冷月这次被人下毒,看病抓药就花了五两银子,她这还不算完,等祛毒调理身体的药喝完,还得去抓另一副药,还不知道又要多少钱。”
“母亲原来是为这个烦恼啊?那母亲为何不去找五妹妹借钱?我可是知道,这些日子,五妹妹和三哥可没有少赚。”
周氏假意呵斥道:“你胡说什么呢?人家两人赚的是人家的私房钱,咱们公中怎么能打人家的主意?”
“母亲这话说错了,什么叫打他们的主意,我不是都说了吗?咱们是借?”沈冷秋看着周氏,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
周氏自然瞧见了,不过她当做没有看见一般说道:“那也不行,冷月这次中毒,也是被人害了,她这身体都还没有好,我怎么能找她借钱呢?这话要是被你父亲听见,只怕我也落不得好,你还是别说了。”周氏说完就走,丝毫不给沈冷秋继续说话的机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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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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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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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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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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