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继续哔哔,我果断挂掉了电话。
陈嘉自以为很聪明,也自以为拿捏了我的七寸,但他表现得太急功近利,傻子才会上当!
明知是个陷阱,我才不会傻乎乎地往里跳。
正想着,屏幕弹出了一个短信,是一串数字。
看清后,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彻底坐不住了。
“江念……”我朝他的牌位大声喊。
下一秒,灼热的气息落在身侧,一阵清香灌入我的鼻腔里:“怎么了?”
我把手机屏幕递到跟前:“你看,这串数字是不是很眼熟?”
江念低眉扫了一眼,目光变得十分犀利:“跟你换命的八字!”
没错,就是那个短命又倒霉的八字!
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结果就是它。
“这是陈嘉发来的,难道他真的知道点什么?”我有些动摇。
“不急,先让胡兰和邱淑华去探一探。”江念一个眼神,法坛上,一红一黑两道影子快速飞出窗口……
十几分钟后,一道风溜了进来。
黑影在风中浮现出一道窈窕的轮廓,邱淑华朝我福了福身子:“安师父,妾身和胡大仙去了猫耳胡同,确实见到了那个男人,但我们带不走他……”
胡兰还在胡同里守着,具体的事,邱淑华也说不清楚,让我们亲自去看就知道了……
上次我们故意留门,想设计陈嘉和安笛狗咬狗,被色鬼缠身。
色鬼被安笛给吃了,陈嘉却下落不明,我还以为他死了。
“会不会是陷阱?”我担忧地问。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已经被阴桃花和江澜月坑出了阴影。
“有我在,无妨!”江念永远都那么自信,不过他确实有自信的资本,阴桃花加江澜月都斗不过江念一人!
我们正打算出门,水盆里咕噜冒了一声泡:“等等,是猫耳胡同?”
我和江念回头望着那半颗妖丹:“怎么了?”
涂川的妖丹在水底一闪一灭:“这猫耳胡同有点古怪,能莫名其妙地‘吃人’!”
他还是水神时,就听过猫耳胡同的事,总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在猫耳胡同里消失,然后再也没有出现。
他提醒我们:“你们一定要当心!”
“多谢。”江念表面依旧冷清,大掌却裹住了我的手:“怕吗?”
我嗯了一声:“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定是想借助猫耳胡同把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
江念却毫不在意,拉着我往外走去:“放心,你不合猫耳胡同的胃口……”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很了解猫耳胡同似的。
根据地址我们来到了一片废弃的老街区,四周全是残垣断壁,满地的碎砖头,到处都用红漆写着‘拆’字。
江城这些年发展得很迅速,这片居民赶上棚户区改造,拿了拆迁款全都搬走了。
但不知为什么,拆迁工程进行了一半就停了,听说是出了点事。
这一停就停了一年多,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盯上了这片废墟,悄悄搬进破房子来住着。
虽然荒凉,但偶尔还是能见到几个人影。
不过越靠近猫耳胡同,我见到的人就越少,就连流浪汉都知道,猫耳胡同里有古怪。
我们一脚深一脚浅走到巷子口,胡兰已经在巷子口等着了,她背靠着一棵枯树,勾人的狐狸眼往我们身后瞟:“周宜安呢?”
我敏感地发现,她好像特别关注周宜安……
“怎么?你想他过来?”我打趣地问。
胡兰傲娇的甩着长发:“谁稀罕他……我只是看不惯他却在家里躲懒。”
我还没说话,邱淑华便着急地替周宜安解释:“胡大仙,周地仙没有偷懒,他在外面可以随时接应我们。”
一旦巷子里出事,周宜安还能想想法子,总不至于全军覆没。
胡兰红着脸:“跟我解释干嘛……”
她穿着一身暗红色旗袍,弱柳扶风地朝里走去,给我们在前边带路。
我紧贴着江念,生怕边上会扑出来一个吃人的妖怪,刚走进巷子口,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腐朽味,伴随着明显的凉意从脚底传来。
“好冷……”我打了个喷嚏。
江念示意我看向脚下,我这才注意到,我们脚底的青砖裂缝,正冒着黑色的阴气。
难怪这儿比外面冷,全是阴气作祟。
我望着漆黑的胡同,道路两边都是毫无生气的院子,每扇大门边都钉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门牌。
“127、128、129号……就是这儿!”我站在一扇破烂的木门前,门口没有上锁,我却迟迟不敢进去。
一条长臂越过我的肩头,毫不费力就把大门给推开。
吱呀——
杂草丛生的院子映入眼帘,草丛中间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通向对面的红砖房。
江念牵着我,率先一步跨入门内。
这间院子不算大,但保存得最完好,房屋结构比较稳当,还是比较好的红砖水泥房。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们走进屋子里,客厅的家具只积了薄薄的一层会,明显被人收拾过,卧室的床上放着一床新被子,还有几件汗臭的衣服,短期内应该有来住过。
逛完了一整圈,我们连厕所都找过了,愣是没有看到陈嘉的影子。
“找什么呢?”胡兰朝我面前的红砖墙努了努:“人在这儿呢?”
“人?”我对着这堵爬满藤蔓的墙,横看竖看都没看见人影:“哪儿呢?”
就算是鬼,也能看出个影子吧!
胡兰踹了一颗石子,砸到了墙砖上:“少装死,赶紧给老娘起来!”
这妖娆性感的大美妞,开口就是一股大碴子味,脾气是一点就着,动作还特别粗鲁,莫名地有点反差萌。
不过……有些贱皮子,就服“恶人”收拾。
刚才还撞死的陈嘉,终于吱声了:“安然,我在这儿……”
声音从我的墙壁里传来,我好奇地侧耳贴上去,听到了一阵闷闷的声音。
咚咚咚……
好像有人在敲着砖头,声音不是从外面传来,而是从内部!
难道陈嘉在墙里面?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身体还没站稳,墙里面就传来一阵哭声:“安然,我在墙里面……”
我毛都炸了,退到江念背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堵红砖墙!
“墙怎么会说话?”
江念轻叹一声:“你应该问,他怎么到了墙里……”
陈嘉进入了墙壁里?
我指着这面墙,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墙上爬满了好多枯枝,还有被雨水经年累月冲刷的痕迹。
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垒的新墙,难道跟猫耳胡同的怪事有关?
我握紧江念的大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给了我很大的安全感:“这墙是妖怪吗?”
江念目光如炬,盯着那一块块错落有致的墙砖:“是,也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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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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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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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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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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