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奇案女仵作>第62章 以退为进
  “江玉他说您……唉……”

  许倾欲言又止间,还不忘以鄙夷的目光扫视谢凛的浑身上下。

  谢凛的脾气一点就着,随即火冒三丈道:“本王是太纵着你了?”

  许倾若无其事的撅着小嘴吹口哨儿。

  想来自己也算是自食恶果,谢凛不耐烦道:“本王告诉你怎么作弊。”

  许倾贴过耳朵来听。

  “你之前不是分析,你那屋子有人跟秋凤瑾是一伙的吗?”

  “对啊。”

  “依本王之见,应该是秋凤瑾私自带了个书生。等到科考之时,与书生互换交卷。”

  “这么简单吗?”

  “在写名的时候,直接写对方的名字就行了。”

  谢凛这样说明了之后,许倾立马恍然大悟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高超的手段呢,就这?”

  “这个办法,风险小,收益大,何乐而不为。而且出了事情吴柏能罩得住,可比什么透题安全多了。所以,懂了吗?”

  “懂了。”

  “殿下。”话音刚落,江玉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什么事?”

  “属下刚刚有查到这个王玉奎。他竟然是个惯犯。”

  “惯犯?是指的哪方面?”

  江玉仔细的禀明:“科考将至,我并未打草惊蛇在贡院里询问,但是快马派人去了王玉奎所在的县城打听了一下。王玉奎今年都三十五了,前些年考过几次,但是没考上。而后就走了弯路,以前科考还没有改制之前,他就在乡试这类小考卖题。”

  “他有什么门路能弄到科考的题呢?”许倾觉得,这件事是一大重要的突破口。

  江玉答:“没有门路就是王玉奎最大的问题。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以透题为引子骗钱而已。心术不正的书生发现考完之后被骗了,只能吃哑巴亏,虽然他总是换身份,但是也有人能认得出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秋凤瑾的杀人可能性不大,倒是王玉奎因为行骗,给自己留了不少的仇家才对。”谢凛神色幽幽而道。

  “殿下,我们在贡院的角落里找到了王玉奎的衣物,他的衣服内怀里,发现了纸条,您可以看一下。”

  谢凛接过了纸条,打开来一看……

  果不其然就是科考的考题。

  许倾也凑上去看了看。

  总共是五道题,全都是文言史论题,在许倾看来,这些题对于她来说没有难度……

  因为连读都读不懂。

  谢凛浅浅的评价了下:“编得还挺是那么回事儿。”

  说完,转头又注意到了身后的许倾:“会吗?”

  别管许倾心有多虚,但绝对能做到外表的气定神闲,她撇撇嘴勉强道:“也就一般般吧。”

  “是吗?”

  谢凛阴阳怪气着,要不是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他真想让这个女人好好答一答。

  “江玉,王玉奎这边,你派人继续的查下去。看看能查出来多少与他结仇的人来。”

  “好,属下知道了。不过殿下……现在咱们要不要去贡院。这件事吴柏已经知道了,此时他应该也在贡院里,我怕吴柏见到你,会跟您要人啊。”

  “好啊,没问题。本王静候着吴柏来跟本王要人。”

  谢凛神情淡定自然,唇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仿佛这个时候吴柏的出现,正和他意。

  随后,谢凛等人回到了贡院。

  “臣参见凌王殿下。”

  刚一进门,吴柏便上前跪地不起,给谢凛行礼。

  谢凛赶紧命人上前去搀扶,并一边说着:“吴大人快快请起,本王怎能担得起您如此大礼?”

  吴柏也是一把年纪了,这礼谢凛确实有些受不住。

  吴柏却答:“王爷,臣教导无方,是臣的过错,还请您能开恩,饶过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吧。”

  “吴大人快快请起,这件事好说。”

  吴柏老谋深算,一听到了谢凛如此轻易的松了口,他的心里便有了底。

  在他眼里,谢凛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不值一提。

  谢凛很是和气的对起身的吴柏主动邀约,:“不如和吴大人边走边说?”

  “好好好。”吴柏连连点头。

  路上,谢凛和吴柏两个人并肩而走,江玉和许倾两个人作为手下,跟在后面。

  吴柏最先开口道:“王爷,您也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来,无非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外甥。我年岁大了,就想让他考个科举,将来入朝当个小官,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桩心事。谁曾想……哎。”

  吴柏表现得甚是懊恼,可归根结底,还是在给秋凤瑾求情。

  谢凛顺水推舟道:“吴大人,这件事其实也不算太大。他在本王这里,没受什么苦。就是承认了杀人,依本王来看,也是情绪激动的过失杀人罢了。”

  见谢凛主动将这件事说得如此的轻巧,吴柏的悬着的一颗心算是安安稳稳的放下了。

  “王爷您说的是。这孩子被我姐姐从小娇惯坏了,脾气急躁得很,不过在本质上不算是个坏孩子。这事儿出得突然,也不算大,您看能不能……”

  “吴大人一生奉献朝廷,这点小事而本王怎能计较下去呢。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过……”谢凛英俊清绝的眉目间突然尽显难色,吴柏顺势而问。

  “王爷您请讲。”

  谢凛稍稍叹了叹,:“问题出在死的这个人书生身上啊,本王本不想要深查,奈何这人在暗地里做了一些勾当,透题贩卖,行骗他人,既然本王知晓了,就不能视而不见啊。”

  一听到这话后,吴柏的神情倒比之前凝重了许多,肉眼可见肢体上的紧张转瞬即逝。

  吴柏深问道:“不知王爷您查了吗?这人是什么来头?不瞒您说,礼部那边是不可能漏题。而且,这一次明面上的主考官是我和孙权业,可事实上……却是……”

  “谁?”

  “圣上。”

  “是父皇?此话当真?”谢凛讶异。

  “老臣不敢有半点的胡说八道啊,所以,漏题是绝对不可能呀。”

  “若是这样的话,那本王也就放心了许多。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个骗子。不过既然出了这件事,本王暂管刑部,能不能请吴大人帮本王联系下礼部那边,让本王去瞧一眼题,也算是走个流程,也别耽误后天的科考。”谢凛平易近人的样子真是不常见。

  可在江玉看来,谢凛辨不明是非对错的样子更是少见。

  吴柏知道谢凛也没有什么耐心继续查下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连连的点头:“王爷,这肯定是没问题的。一会儿我跟礼部打一声招呼,咱们就去。”

  “行。”

  出于礼节,谢凛和吴柏两个人边走边聊了不少。

  江玉跟在后面逐渐放慢了些脚步,十分不解的当着许倾的面儿念叨着:“殿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怎么了?”

  “我家殿下向来嫉恶如仇,明辨是非,如今怎会如此糊涂的帮他?”

  许倾笑盈盈道:“江玉,以你的脑子,但凡平时多了解你家殿下一点点,你的脑袋上的头发都掉得精光的了,如今见你头发浓密,看来你是真不在你家殿下的身上花心思啊。”

  “你少来。”

  许倾挨得江玉很近,并很小声道:“他答允吴柏绕过秋凤瑾,将他的命案大事化了,那是为了能让秋凤瑾顺利参加后天的科考,从而知道到底谁才是秋凤瑾被找来作弊的替考。以退为进,让吴柏放松了警惕。”

  “二来,他顺便想去看考题,是验证王玉奎手上的考题究竟真假,要是假的还好说,若是真的,那事儿可就大了。”

  许倾分析的条条是道,江玉听得一愣一愣的。

  “能是真的吗?”

  “学着点儿吧。”许倾拍了拍江玉的胸脯,随后便离开了。

  她得先回去一趟,因为还有东西留在那个屋子里。

  回去之后,仅剩下的三人一如往常的坐在床头温书。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比起秋凤瑾那种天生的恶,这三人才是真正的可恶。

  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他人的死活。

  见到他们,许倾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自己的窗边拿起了剩余的东西就要走。

  这时,刘文越拦下了许倾,笑着问:“全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这次不考了,后会无期吧。”许倾满眼鄙视,冷冰冰的看着刘文越。

  在他们三人的眼中,许倾的突然退考并非是真的不考了,而是像秋凤瑾所说的那般,到处献殷勤,找到了好去处。

  刘文越与其他两人互相交视了一眼,乐呵呵的问许倾:“那个……全兄,我还是想问问秋凤瑾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担忧的神情,明显就是怕被波及,许倾自是瞧得出来。

  不过许倾对这三人也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问他们就跟没问一样。

  许倾先是无所谓的低了低眉眼,而后歪唇一笑称:“反正以后也不会再与你们见面了,我便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好了。”

  胆小怕事的三人洗耳恭听。

  “秋凤瑾现在在牢里,承认他自己杀人的事实。不过他有他舅舅保他,自然是没事的。不过你们可就不好说了。秋凤瑾能杀王玉奎,就也能杀了你们。他在大牢中这段时间,你们猜猜他会不会怀疑你们信口胡说了他的任何事情呢?”

  “我们没说,什么都没说。”

  许倾满是嘲讽之意的笑出了声音:“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们得跟你们刚认的老大秋凤瑾解释啊,自己造的孽,自己就得受着。”

  许倾说完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几个心慌不已的三人。

  不过,确实是看不出来哪一个是与秋凤瑾一伙儿的……

  此刻,江玉正在门口等着呢,不耐烦道:“怎么这么慢?”

  “没事,就是多说了两句,咱们走吧。”

  “殿下说了,跟吴柏一起去礼部。”

  “是去礼部吗?”许倾的惊喜让江玉摸不着头脑。

  “是啊,至于这么高兴吗?”

  “没什么……没什么。”许倾控制了下情绪,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见到孙权业。

  两人走小路,抄近路。

  因为走得快,没注意湿软的泥地下面埋着东西,江玉实打实的一踩,生生的硌了一下。

  “哎呀。”

  “怎么了?”

  “这什么东西啊。”琇書網

  江玉和许倾两人同时看向了他的脚下,只见是一只被埋在了泥土里的毛笔,硌了他的脚。

  许倾觉得奇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帕子,弯腰拾起了笔。

  她捧着那根被泥土裹着的笔,仔细端详了许久。

  用手中白色的帕子擦了擦后,许倾突然笑了。

  此时的江玉依旧是状况之外:“怎么了?”

  “你看看我的这个帕子上,除了泥还有什么?”

  干净的帕子上,不光只有泥土,还有一些与泥土不同,褐色不明物质。

  江玉:“这是?”

  “是血。而且笔头不见了的这端,明显被染上血。这应该就是插入王玉奎脖子的胸器,从粗细来看,基本符合。”

  “用笔插喉?”

  许倾夸赞江玉道:“江玉,虽然你脑子不太好使,但是你脚好使。好在首尾两端终究是要有一端是好用的。”

  “我谢谢你夸我。”

  “客气。”

  许倾又拿出了一条帕子,意图将两张帕子叠在一起,将疑似凶器的笔带回去。

  正当许倾小心翼翼的包裹之时,谢凛从远处走了过来,出现在她的视线之内。

  “你们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本王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许倾急于呈上最新的发现:“王爷,找到了疑似凶器的东西,您看看。”

  这无非是个好消息,谢凛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对于手中的这支笔,谢凛问:“能确定吗?”

  “基本确定,王爷可以看看帕子上面的血迹。我猜测是凶手扔在这里的。”

  “而且,这根笔完全符合我之前对于凶器的猜测。尸体的脖子处伤口,有反复的痕迹。这支笔的粗细正好,没有尖端,只能靠着蛮力捅穿。”

  谢凛一面听着许倾的话,一面对于手中的笔,垂目而视。

  他擦掉了笔上的污渍,却发现了异常。

  黑色的笔杆末端,好像刻着两个字。

  凹陷字迹有些磨损,并沾染上了泥土,谢凛看不清楚,只能靠摸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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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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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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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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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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