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你是怎么做到又怂又敢的呀?”
“反正你不能把我扔出去喂野孩子。”
看起来,薛昭是真的害怕。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正常,这是古代,他们怎能与英明睿智的现代人相比。
许倾至始至终都没听孩子的哭声,即便是听到了也不足为惧。
她好奇的问薛昭:“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你真能确定就是孩子的哭声吗?你跟我好好说说。”
在许倾的追问之下,薛昭不得已的回忆起了刚刚的惊悚时刻。
他点了点头:“确实是婴儿的哭声,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并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的。”
“有什么怪异之处吗?比如说,声音就像是在耳边,是连贯的,还是断断续续的呢?”
“就是婴儿的哭声。现在回想起来的话,更像是在远处,声音空旷连续,给人一种心里毛毛的感觉。”
“毛毛的?”
“就是……很……”薛昭想不出来该怎样有效的形容这些声音,:“就是听了之后,总觉得这个声音越来越多,连贯得不正常,还像是越来越近,使得人格外心慌,又特别害怕。我站在窗边,根本不敢动弹。”
许倾垂眸沉思着,片刻后,不由得轻笑了下:“这孩子倒还真懂得如何吓人呢,把你们这些人吓成了这副模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倾望向了窗外:“距离天亮还要几个时辰,你大可以多睡一会儿,我在这儿守着你。”
“明天怎么办?”
“明天的话……”许倾眸色渐深,本意是不想管这种闲事的,但事出有因,除了这个客栈以外她又没地方住,因此道:“我看这两兄妹不找到哥哥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出意外的话,明早你去报官,然后再去打听咱们想要打听的事吧。”
“没问题。”
许倾的警惕性很高,一旦周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她都会格外的注意。
漆黑的深夜里,她一人独坐在窗边向外看去。
此刻,付悦和付水兄妹俩依旧在客栈的门口转悠着,付悦偶然间的一次抬头,刚好撞见了许倾居高临下的远眺。
二人对视,许倾和善的笑了下,付悦并没有理会,带着二哥进了屋。
后半夜很安谧,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昨天下了雨的缘故,空气中有些雾气朦胧。
“许倾,你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一夜未睡啊?”薛昭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客栈的门口抻了抻懒腰,见到处找不到许倾的人,结果她却在外面闲逛。
许倾呛他道:“你一个人占了两床被子,我怎么睡?某些人就是虚伪,昨个吓成那副德行还能呼呼大睡,可真是个人才。”
“你管我?哼!”
薛昭用冰凉的帕子擦了擦脸,瞬间精神了许多。
“你蹲在墙根儿下面看什么呢?”薛昭走了过去。
“找痕迹。”
“痕迹?”
“准确来说,是在找一些应该出现的脚印。我们昨晚集中来到客栈的时候,正好是大雨下得最凶的时候,大雨的冲刷之下,脚印消失是情理之中。但昨天付中消失的时候,应该是大雨停歇之时,道路非常泥泞,他若是往出走,一定有脚印留下。但是我今早特意查看了一下,除了昨晚那两兄妹站在外面留下的鞋印之外,竟没有任何痕迹。”
“那不就是说……付中根本没出这个客栈吗?”薛昭听懂了许倾话中的意思。
“没错,付中是“咻”的一下子在客栈消失了的。至于消失去了哪,去找了谁,就不得而知了。要是现在被人运了出去也不是不可能啊。万一这个客栈有什么后门也不好说嘛。”
现在许倾唯独可以确定的是,在昨天发生了冲突之时,付中肯定还留在客栈里没有彻底的失踪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更有报官的必要了。”
“其实我主要调查的不是付中的下落。而是昨夜的婴儿哭声。”
“你有什么发现吗?”
“现在我还是没有找到这个啼哭声最准确的发声位置在何处。”
“真的会是有人抱着啼哭的婴儿躲在暗处制造了恐慌吗?”薛昭问。xǐυmь.℃òm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而且客栈掌柜也说,一般都是初一和十五这两天会闹鬼。假设真是人为的话,这次是被咱们赶上了十五而已,那么话说回来,每逢这两个日子都会出现哭声,是什么目的呢?制造恐慌?”
“不是人为……难道……是真的?”薛昭的眼睛瞪得溜溜圆。
“真你奶奶个勾八罗圈屁,你也就这点出息。你是没看见我在查吗?”
许倾是真的急需一位唯物主义战士与自己并肩作战。
许倾仔细的在客栈的各处排查,在外人看来,更像是在遛弯儿,不容易被人怀疑。
为了解开婴儿哭声的谜团,许倾最先要找到的便是发声地。
到底是哪个方位制造的声音,才让客栈里的所有人都能够精准清晰的听到了哭声呢?
许倾站住了脚步,遥望四周。
按理来说,声源体发生震动引起空气的震荡,震动的方式形成了纵波,并借助空气传播到了四面八方。
越是开阔的视野,声音的传播的效果则是越好,就像是个逐渐被吹大的皂泡,球形阵面波。
最终,许倾站到了与客栈斜方向的远处,确定了最佳的位置。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薛昭问。
“薛昭,为了拯救你极其弱小的心灵,我真是煞费苦心。”许倾苦口婆心的拍了拍薛昭的肩膀,又说道:“根据分析,我现在站着的这个方位,大致上就是发声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抱着孩子,让孩子在这里哭?”
“你们昨夜所听到的,未必真的是孩子的哭声。我还得再勘察一下,你和我一起找,或许能找一些蛛丝马迹。”
“行。”
许倾选的这个方位,刚好是一片枯木草堆,二人弯着腰去寻找,着重的去勘察脚下。
许倾偶然间的一抬眼,却看到客栈不远处有个男人,双手合十,面朝着晴空万里,闭眼在祈祷念叨着什么,有些邪门。
她有点好奇,便上前询问了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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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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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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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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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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