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
“没啥,没啥。”薛昭敷衍了下,目光盯着刚刚端上来的美味佳肴,特别是那道烤鸭。
“薛昭,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背叛我,你我都得死。”许倾相当严肃的对薛昭说。
薛昭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至于吗?将军还能不管你?”
“我逃婚了之后,许松亦确实是找了个替身带我嫁了过去。冷不丁一想起这事儿,确实万无一失。可越是万无一失的事情,败露的那天就会越惨烈。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将军府,凌王,皇上,几乎哪一方都不是我能招架的。”琇書蛧
“将军不会不顾及父女之情的。”
“除掉一个我,保了许家全族,也保了他的官途,你说划不划算?”
碎尸案之后,许倾在家中冥想了很多……
特别是会喜口中的太子谋反案。
许倾实在想不出自己与十几年前的案子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她怕自己会有一天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街头……
片刻后,小二端上了两碗面来:“二位客官,您慢用。”
“你不吃,那我可要先吃了。”薛昭倒是不客气,闷头开吃。
薛昭的容貌虽然长得不是一等一的出挑,但骨子里有一种干净利落,豪爽憨厚。
可此时的许倾,并没有薛昭那般放松,愁思染于眉间,无计可消除。
她突然开口问道:“薛昭,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嗯?”
“我和当年的太子谋反案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又或者是我的母亲与之有关?”
许倾一再认准了薛昭是许松亦的眼线,使得薛昭哭笑不得,倍感无奈。
他放下了筷子,轻轻的叹了叹气:“许倾,我确实是当初被你父亲救回来的,但我跟你交情不浅。我上次之所以把你打晕了扛回将军府,完全就是因为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宿。但是你要问的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
“据我所知,太子谋反一案发生在十四年前,那一年,你我都才三岁,我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可能知道呢?”
薛昭真诚的话语并没有使得许倾完完全全的相信他。
她又说:“可你和许松亦有联系。他没说过?”
“我的姑奶奶,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也是纳闷,你这几天不见怎么唯独对这件事如此的在意了?”
面对薛昭当下的疑惑,许倾左顾右盼了下,够到他的耳边,将碎尸案的始末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这期间,薛昭是越听越觉得离奇,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他听完后道:“许倾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既然都逃婚了,你怎么又见他了?没被怀疑吗?”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许倾完全没有了当初初见谢凛的那种畏惧之感,轻松的摆了摆手:“我也是无可奈何,阴差阳错。但凡能脱身我早就逃了的。而且我也没打算再见到谢凛,有什么好怕的。”
“放着王妃不当,跑去当仵作。你这脑子里进的都不一定是水。”薛昭冷嘲了下,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面条。
许倾使劲儿拍了下桌子,以表自己的愤怒,并振振有词道:“当仵作是自由自在,惩恶扬善。当王妃是一生的囚笼。而且,我喜不喜欢谢凛,我都只能认定了他一个男人,而他无论对我满不满意,他都能有无数个女人围绕着侍奉。这无关爱情,是绝对的不公平。”
薛昭实在是无法认同许倾的现代人思想,倒也觉得新奇,只是摇了摇头不做言语。
虽然薛昭表面上对于许倾的反应是有些漫不经心,但她的每句话薛昭都有在认认真真的去聆听。
“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薛昭道。
“何事?”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被许将军送到了你的身边那段时间。那期间,徐嬷嬷曾在家中接待过一个男的。”
“我不记得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是咱们家唯一的一次来了陌生人。我记得徐嬷嬷很是恭敬的招待了他,像是提到了夫人之类的话,还真诚的拿了了不少的银两,与徐嬷嬷推推搡搡的样子被我撞见了的。好像是个姓崔的商人,当时我也小,不懂这些。”薛昭侧过了身子,嘴里叼着鸭腿儿,细细的回想:“也就那么一次,我从他人口中听过了“许夫人”仨字儿……”
“你母亲是不是姓纪?”
许倾连连点头,以为是有了什么线索。
可惜,徐嬷嬷已经去世了,无从去问。
据许倾所知,许松亦自母亲在她三岁时去世了之后,将军府中虽姨娘不断,唯独没有过正妻。
徐嬷嬷接待的那个崔姓男子口中的夫人,只有可能是自己的母亲一人。
而与此同时,心中的疑云亦是无法消散,愈演愈烈。
会喜口中十四年前的太子谋反案,而自己的母亲因为许松亦的抛弃,恰好也死在了那一年。
这中间真能有什么关联吗?
“现在想来,要是姓崔的商人,咱们永宁城倒真又一个。”薛昭自己一个人在一旁说着。
“你说什么?”
“崔德才,永宁城的商贾,前些年名声赫赫,我总是在街道上听人提起,最近几年倒是没怎么听过了的。要不,咱们去问问?”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
许倾自穿越而来,记忆前前后后有了一些缺失,薛昭这次倒是成了她的指路明灯。
二人在午饭后便沿街问了问街道上的路人。
永宁城乃是皇城,光是周边的小县城就十几个。再加上古代消息相对闭塞,问起什么来也并非能保证人人都知道。
许倾在附近转了转,终于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崔德才。
许倾和薛昭两个人打算动身前去崔德才的宅邸,拜访一下。
结果按照路人的指路到了远在城郊之地的崔府,谁曾想等来的却是杂草丛生,牌匾掉落。
望着如此荒废的崔府,许倾心情复杂极了。
这崔府荒的程度,堪比鬼宅,连踏都没有踏进去的必要。
“看起来,是白来了。”薛昭轻叹了一声。
“可是……明明是商贾之家,怎么会颓废得成了如此?”
为什么她寻着线索找到此处,却刚巧是一片荒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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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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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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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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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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