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被错判成凶手,我会心虚。得王爷照拂,又怕自己没有能力顺利洗清嫌疑,错失了王爷对我的信任,还辜负了王爷的英明睿智,所以才会使我更加心虚。”
“本王看你比较适合当县令,溜须拍马是一绝。”
“多谢王爷抬爱。但溜须拍马确实是民女诸多特长里最不擅长的,主要还是王爷正气凛然,英明神武,大公无私……”
“行了!”
再说下去,谢凛莫名想要上扬的嘴角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谢凛并没有再继续为难许倾,而是带着人去了芦苇荡,开始寻尸。
以尸体躯干被发现的位置作为大致中心,以左肢的方位作为参考,找到其他的残肢并不是一件难事。
谢凛对江玉吩咐说:“你现在派人去永宁城的各个县衙去问问,最近几天有没有报案人口失踪的,仔细一些。”
“殿下请放心,属下已经让人去查了。等找到了残肢,估计就能有人来认尸了。刚刚在远处的丛林里,发现了马儿狂奔的迹象。五匹马对于寻常人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要不要查一下附近的人家,以及马场?”
“先不用。”
“是。”
许倾站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之久,茫然先去查马确实大海捞针。
另一方面,农妇久居村庄,圈子较为封闭,查来查去就那么几个人,江柳儿作为青楼头牌接触的人又太过于广泛,寻找两位死者的关系交汇之处实在太难,唯有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第三名死者的身上,或许会有更多未知的发现。
这个凌王看起来确实并非草包等闲之辈,许倾心生钦佩的同时又徒增畏惧。
在芦苇荡附近寻找尸块这件事有了明显的进展,许倾走了过去,看了下目前寻得的尸块情况。
总共找到了三块,加之昨晚许倾找到的左腿,唯独就剩下头颅没找到。
许倾正专注着检查尸块,不知何时谢凛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看起来,和预想的差不多。”谢凛看着被撕扯得如此不堪的尸体,心中也在唏嘘着凶手的狠毒。
许倾回应他道:“可是还是有疑点在?”
“嗯?”
“是关于五马分尸。”许倾清亮明媚的眼眸里疑色重重:“王爷应该知道五马分尸是如何行刑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用长绳子连接马与人的肢体,可是现在的情况来看,尸体的四肢上确实都有绳子的捆绑痕迹,但绳子却不翼而飞。”
“只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绳子。”谢凛沉吟片刻后说道。
“对,没错。在凶手的做法上,有很多矛盾之处。尸体的四分五裂,这是他的最终目的。这其中可能会夹杂着某种刺激心理。尸体的躯干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大约三天之久,那么这三天时间,凶手能做的不仅可以捡走绳子,甚至可以顺便捡走残肢,这样不是让案子更加扑朔迷离吗?”
许倾又道:“还有最最让人疑惑的一点,既然凶手已经有充足的机会,却没捡走四分五裂的尸体,那么疑似为凶手的紫衫女子为何要冒着风险去停尸房意图偷尸体呢?”
除非……紫衫女子不是凶手。
许倾的话,确实有为紫衫女子洗白的嫌疑,但绝对在理。
对于许倾提出的疑问,谢凛虽持怀疑态度,但也在尽力分析,而后沉着声音道:“按照你的推测,只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凶手认为绳子是可以证实凶手身份的东西。第二种,这是个我们还不曾了解的迷局。”
谢凛的话让所有人有了想要一往无前探寻真相的决心。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
“王爷,已经找遍所有可以找的地方,还是没有找到头颅,真是有些奇怪。”
“这片芦苇荡的外围找了吗?”
“找了,真的没有,甚至是各个方向全找了的。”
尸体的头颅是可以快速确定死者身份的部分,找不到的话,无异于追凶之路又多了一道坎儿。
许倾和谢凛都觉得,这件事不会有那么简单。
“王爷,不如将这些残肢带回,让我先验一验,而且您不是已经让人去各个县衙问失踪人口了吗?万一可以确定死者身份呢。”
“也行。”
谢凛一声令下,衙役和刑部的人跟随他回到了县衙。
第三名死者由最开始的躯干变成了一具无头男尸,也算是有所进展。
此时的许倾正在验尸,而谢凛也并没有因为停尸房的脏臭难闻而离开。
神秘的紫衫偷尸女子,至今未曾找到的头颅,谢凛目前无法捋顺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
许久后,许倾摘下了充当口罩的面巾,将刀具擦拭消毒后放回到了木盒子里,见她神色间有所舒展,谢凛便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从尸体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符合最初的推论,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天前,且是在活着的时候,四肢头颅被硬生生扯裂,奔向了四面八方。至于绳子,根据纹理来看,就是普通的草绳,不过粗壮程度大概跟我手腕差不多。这具尸体虽然没找到头颅,可我却发现了其他有些奇怪的地方。”
“说来听听?”
“尸体的四肢肥厚,身形高大,浑身上下肤质光滑,没有什么粗人的特征,应该是细养的青年人,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且家境条件优渥。残留在身上的衣服料子是金丝绸缎,这些都直接反应了他生前的生存环境。”琇書蛧
“但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许倾清丽明亮的眸光对上了谢凛深邃的目,道:“这样一位疑似生前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为何他的身上会有曾经被伤害的痕迹呢?”
“你是说他生前遭受过虐待?”
“鞭伤,抓挠伤,踢踹伤,有一些属于更早之前,早已经康复,只能看出细微的痕迹来。还有一些是在这一个月之内经受的,不过我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临死前的伤。下手应该挺狠的。”
不是死前的虐待,那便是生前的纠葛。
尸体的头颅尚未找到,如果想要确定死者的身份,唯有通过富贵人家这一点来筛查。
“一个富家少爷被残忍的五马分尸,究竟会是因为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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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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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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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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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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