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被谢凛猜中了。
“张绪,你这两天给本王查查,看看褚家和冯锦李文越有没有什么往来。”
“明白。”
“薛昭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山庄吧?”谢凛已经准备好了要将薛昭逮捕回来。
“殿下……恐怕并非如此。林泉山庄那边的情况,听回来的弟兄们说,案子已经摆平了。但是王妃并没有回来。”
“她干什么去了?”
“去了京城的钱庄,和薛昭一起去的。”
“你说什么?她去钱庄干什么?”谢凛目若寒星,紧紧盯着张绪。
“薛昭说出钱举办此次山庄聚会的人是吴四。但是王妃略有怀疑,她想要亲自去钱庄问问,这银票到底是不是出自吴四。那银票的所有者是薛昭,自然是跟着去了。”
谢凛了解到了情况后,带着人即刻出发。
他就知道薛昭有问题,不把薛昭扣下,谢凛决不罢休。
只是最让谢凛感到气愤的,是许倾。
而此刻,钱庄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因为这些银票的时间并不是最近,钱庄查了好久才查得出来。
许倾拿着手中的银票,迈着相对沉重的步伐在街上走着,也终于弄清楚了这些银票的来历。
这些银票,虽然是出自吴四之手,但是最终这笔钱是属于陈广生的。
简单来说就是吴四拿着户头是陈广生的钱,举办了这次山庄的聚会。
能证明什么。
证明陈广生和吴四是一伙的,甚至已经到了吴四可以在陈广生的户头上随意拿钱的地步。
而且,许倾得知了一个很意想不到的事情。
吴四和陈广生之间,有某种隶属关系。
吴四不止一次的往陈广生的户头存钱,数额巨大。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陈广生可能是吴四的上级。
许倾手里捏着那些银票,头疼得紧。心里一直想着,许家怎么就看上了这样一个女婿。
这件事肯定是要被捅破的,到时候……姐姐的婚事估计也就算是吹了。
许倾也有顾虑,怕没法交代。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薛昭习惯性的走在许倾的身后。
以前是保护她,不过现在……更多的应该是算计。
只是,许倾全然不知。
薛昭问她:“你好像不太高兴。怎么?没法和老爷子交代?”
“这银票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还你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拿干净的银票还你。”
“算了吧,我也没有抠门到那种程度。”薛昭摆摆手:“我不要了,给你吧。”
“这可不行。这可是银子!”
“我知道。”
“那你刚刚还提这茬儿,找知道你不着急,我明天再来好不好,非得等到黑灯瞎火的。”许倾边吐槽边走着。
薛昭:“那是因为想要多些跟你相处的时间。”
许倾停下了脚步,觉得这话不合时宜。
“我可告诉你,薛昭。你打我主意,可是要被砍头的。”wWW.ΧìǔΜЬ.CǒΜ
薛昭则是被她的警惕逗笑了,只是那笑容显得倍感无奈:“我要是想打你的主意,我何必忍了这么多年,何必等你成为王妃?你把我薛昭当成什么了。”
许倾叹了叹:“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如此警惕小心吗?”
“为何。”
许倾站住了脚步,面对着他,第一次如此真诚的直面:“我怕欠你的。无论是情,还是钱,你想要的,我根本就给不起。所以,薛昭,在我清醒的同时,我希望你也清醒。”
薛昭苦笑。
如果她能优柔寡断一点该有多好。
“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就此别过。”许倾向薛昭告别。
“也行。自己注意安全。”
许倾现在还不知道,薛昭对她的利用。
直到远处有了动静,谢凛带着人朝着钱庄这边走了过来。
许倾惊住了,她不知谢凛因何而来。
就在她满目皆茫然之时,身后的一双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许倾挟持。
那一刻,许倾是懵的。
“薛昭!你这是在干什么!”
“别动。”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许倾的脑袋快要炸了,也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唯一有可能,也最是不愿意相信的……
薛昭是坏的……
不可能!
“薛昭,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许倾侧头问着身后将自己挟持的薛昭。
“你不乱动,我便不会将你怎么样。”薛昭的语气变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谢凛带着人,停在了原地。
这场原本就毫无悬念的僵持,因为许倾的存在而两极反转。
薛昭仅仅只用许倾一个人,就可以完全压制住局面。
谢凛目光冷冽,高大挺拔的身姿停驻在原地,正以一种漠然的眸光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忽而,谢凛歪唇嘲讽了他:“薛昭,你这算什么本事?”
“如果你敢过来,我就杀了她。”薛昭凶相毕露的说。
而此时的许倾,真的很难相信这些话是从薛昭的口中说出来的。
谢凛自是不甘示弱,沉着冷静:“你敢动她一下,本王便将你碎尸万段。”
薛昭捏着许倾的脖子,将许倾一而再的向后扯,许倾离得谢凛越来越远,逐渐远出了一段距离后,他马上松开了钳制住许倾的手,身法敏捷,飞檐走壁,消失在夜色之中。
许倾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还没有让许倾缓过神来。
许倾一度陷入到了属于自己的后知后觉中。
薛昭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而谢凛正站在她的面前,用极其冷傲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王爷……”
“回府。”
他都没有伸手去扶她一把,直接转身离开。
许倾被他的人扶了起来。
王府。
路上,谢凛一语未发。
回府后,谢凛更是没有想要理她的意思。
可是许倾不明白。
对于今晚的一切,她是一点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追到了谢凛的寝殿里,只见他正坐在桌前,抬眸与许倾四目相对。
如临冰封般的氛围,许倾太熟悉了。
她知道谢凛是生气了,但却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许倾执拗的看着谢凛:“王爷,我不明白。”
谢凛则是用满含猜忌的目光回应她:“本王也不明白。”
“薛昭怎么了?”
“你是在问本王吗?”
“王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的你,究竟是在真的在意薛昭,还是在疑惑本王为何要这样做?”
“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你知道薛昭并非是真正的褚明炎,如果你知道薛昭的立场有可能是坏的,你又会怎么做?”
许倾反应了一阵子,终于明白了谢凛话中含义。
“你背着我在查薛昭,是吗?你知道薛昭有问题,对吗?”
“无论本王如何查他。这些事情都不会影响你对薛昭的信任。就如今日这般,薛昭改名换姓的凭空出现,不也让你没有丝毫的怀疑吗?而你完全信任他的表现,就是与他夜半同行。”
许倾听得谢凛这些阴阳怪气,逐渐有些发怒。
“你在胡说些什么!”
“是本王胡说吗?如果不是你,现在薛昭已经被本王捏在了手中!”谢凛无比的愤恨,一双清俊的冷眸之中迸射而出骇人的寒意。
“谢凛,你别在这儿强词夺理。首先,我从始至终根本就不知道薛昭是什么来历。老友重逢,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对他设防?如果我知道的话……”
“如果你知道的话,会不会帮他逃呢?”
谢凛的话,一度让许倾感到错愕,:“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面对许倾的质问,谢凛选择了保持沉默的垂目看向别处。
谢凛本性中的猜忌与多疑,在此刻一览无遗。
“所以,你直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和薛昭有什么。”许倾明明是在揣摩着他的心思,语气却已经万般的笃定。
谢凛的眼底充斥着冷酷无情,淡漠的反问她:“你自己觉得呢?你的所作所为又是否合乎情理?”
“我怎么了?”
“你身为本王的王妃,在夜里与外男独行,你背着本王,对另一个男人付出全部的信任,你到底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谢凛的语气从最开始的冷沉,逐渐转变为了低吼。
“照王爷你的话说,我是不是不能接触除了你之外的其他男性了?”
谢凛在极致的偏执中声嘶:“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你疯了吗?”
谢凛一把将她推开,以至许倾一个踉跄摔在了塌上。
他用力捏紧了许倾的双颊,万般强迫与威胁道:“本王就快要被你逼疯了!但是在本王疯了之前,你也别想好过。本王劝你最好是别把薛昭看得那么重要,因为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本王都会将他碎尸万段,巴不得他去死。”
而后,谢凛起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没等到谢凛发疯,许倾就已经被气得发疯,气到深喘。黑亮绝美的眼睛里含着泪花,晶莹的泪珠顺着淡红的眼底倾流而下。
这一晚上,许倾不仅仅是经受了与谢凛的争吵。
还有薛昭。
她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薛昭会做出那样的事……
翌日一早。
谢凛下了早朝。
许倾就等着谢凛回来呢,见他回来之后,大步流星理所应当的走上了前去,并拦住了他:“我要跟你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吗?”
“有什么好谈的吗?”许倾模仿谢凛的口吻反问他。
谢凛不理不睬,径直的往前走。许倾则是为了能时刻面对他,后退着往后倒着走。
“谢凛,不过就这点儿事而已,你是不打算跟我继续过下去了吗?”
“从本王眼前消失!”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小心眼儿?”
“谁心眼儿大,谁心胸宽广,你大可以去找谁去,没必要在本王面前啰嗦这些。因为本王这一辈子都小心眼儿,心狠手辣且斤斤计较。”
谢凛闷头往前走,许倾偏偏就是不放过他。
“你是打算这辈子就这么不理我了吗?”
“走开!”
“你不跟我谈,我现在就卷铺盖走人。”
“你可以试试。”谢凛回头,以狠毒的目光警示她。
许倾开始用话刺激他:“王爷你该不会是怕我跟你掰扯昨天晚上的事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多虑了。我也没心思,更没有义务应对你的无理取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要那个时候去钱庄的。也不是特意拉着薛昭一起去,银票本来就是吴四老早之前付给薛昭的。但是这里面的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你不想听听吗?”
“想说什么?”
“你进来我就告诉你。”
进屋后,谢凛坐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许倾。
许倾说:“你不用跟我在这儿摆臭脸,我现在一想到我要看你一辈子的臭脸,我心里就堵得慌。”
“腻了?”
“快了。”
经过了一夜的沉淀后,许倾没心思跟他争论什么。
“我昨天去了钱庄,问了问。商会确实是吴四出的钱不假,但是这钱却不是吴四的,吴四花的是陈广生的钱。”
“你说什么?”谢凛一惊。
“王爷可能还不知道。吴锦娘和陈广生两人原本是有婚约的。只是后来才把婚约取消。由此可见,陈家和吴家的关系匪浅。而且这次的事,陈广生在暗地里想要通过利用锦娘的可怜,来算计我。”
“怎么算计的。”
“他告诉锦娘,说她们家还有一批货物需要运送出去。我手里刚好有便利条件,想让锦娘说服我去帮她,以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听到这里的谢凛突然眸色惊滞,因为他知道那些货物可能是什么东西。
“你让了?”
“陈广生告知了锦娘那些货物的地点,我让人去查了。”
“那就好。”谢凛直说:“那里面应该是火药,如果运送出去,简直是后患无穷。”
“火药?”
“嗯。”
“那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许倾一下子豁然开朗,对于整件事有了清楚的认知。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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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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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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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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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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