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示!”
这下子,林思语和林思行都叫了起来,连着林青山刘红梅两人,也都呆呆地看着贺云飞。
贺云飞则沉声继续说到:“季氏,只怕是要改名了!”
“那怎么可以?!”
林思语急切地出声,“就算要改,那也是姓林呀!”
林思语这话,当即得到林铎海赞赏的眼神,但贺云飞听着,却是微微皱眉。
改名这事,是谁说了,就算数的吗?
那可是股份!
那可是真金白银!!
场上这么多人,要说林思语最在意的,无非就两个人:贺云飞和林铎海。
因此她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
再者说了,贺云飞也真的是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人。
他皱眉就算了,他还特意将手臂从林思语的手中拿出来,这样明显,林思语能不发现吗?
林思语马上便伸手去同贺云飞十指相握,整个人也靠了过去,她微微抬着头,睁大双眼,眉间微皱,连着嘴唇也轻微嘟起:
“云飞哥哥,季氏不能做我的嫁妆,带去贺家了。”
“你会嫌弃我吗?”
两人此刻靠得很近,林思语说得又小声,加上书房里的其他人都在消化贺云飞带来的消息,因此倒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
贺云飞也没想到,原来林思语担心的是这个!
他就说嘛!
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女孩,单纯得像一只小白兔,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深的心思呢?
果然是林念念看不惯他爱着、宠着思语!所以才污蔑思语!
看来,他太受欢迎了也不好!
思绪回来,鼻尖闻着因为林思语靠近而传来的香味,贺云飞不由松开手,改为揽着林思语的细腰。
只是他同样也无法放弃,刚刚感受到的林思语那软若无骨的小手,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横过身前,去同林思语相握。
林思语飞快地看了贺云飞一眼,后连忙低下头。
当着长辈们的面,她同贺云飞这样亲近,可真是既羞涩又甜蜜!
贺云飞见林思语这样欲语还休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
明明是在同一个书房里:
林思语和贺云飞好似在粉色的泡泡里。
而林思行那边,却好像是在烈焰翻滚的地狱里,又仿佛是脚底下有刀,根本停不下来,只不断地来回走: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啊!”
“爸!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让我们以后都看着林念念的眼色讨饭吃吗?”
“爸!你说话啊!你不要装死啊——”
“闭嘴!”
林铎海真的是要被这个不孝子气死,再者他现在也是有火发不出,当即便再次拿着戒尺,追着林思行打!
两人跑来跑去,也是吵闹得很。
刘红梅虽然听不太明白贺云飞的意思,但也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她不由看回林青山,小声地问:
“老公,怎么办?”
此时的林青山,也不再垂着头,他虽然大部分视线都在盯着林铎海,但眼角余光也偶尔瞥向林思语那边——
贺家,肯定是选择之一。
但还不到动用的时候,眼下,林铎海还能再用一用。
刘红梅只看着林青山的一个眼神,便能察觉到他的想法,于是——
下一刻,刘红梅便深呼吸一口气后,“哎哟”着走上前,去帮林思行躲过林铎海的戒尺:
“别打了,别打了,啊!!!”
刘红梅刚上去劝,没一会儿,便被戒尺给打了一下,当即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啪!”
林铎海舍不得打自己的儿子,还能舍不得打一个外人?
戒尺重重地落到手臂上,那力道重得他这个拿着戒尺的人,都能感受到反弹。
林铎海的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又在半路硬生生地压下去:
“哎呀!弟媳没事吧?!”
话是说出去了,但林铎海人却没动。
林青山早在看到刘红梅被打的瞬间,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前,身体便冲了过去:
“老婆,没事吧?!”
刘红梅不仅痛得手抖,甚至都有些抬不起来,连着声音都有些发颤,可林青山扶着她的手,却正在暗暗用力,这让她只能咬了下舌尖后开口:
“没事,大伯不用担心!”
因为两家人的女儿错换的关系,加上交换回来后,又住在一起,所以为了方便称呼,林铎海和林青山便互道兄弟。
忍着痛说了一句后,刘红梅又扯着带着痛苦面具的笑容出来:“大伯,现在在这里猜测也没用,不如去找陈律师问清楚?”
道理,林铎海自然是懂的!
可关键是,他敢单独见陈锦伟吗?当然不敢啊!
上一次,陈锦伟来宣读遗嘱的时候,多亏有林思行和刘红梅这两个蛮不讲理的人在,他才能在混乱中踢了陈锦伟一脚!
现在想想,心中还是畅快得很啊!
哎呀,早知道要用到刘红梅,刚刚就不应该下那么快的手才是!
林铎海心中有了一点点后悔,但也只有一点点。
很快,他便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来:“弟媳这话,说得也对,毕竟没人比陈律师更清楚了!”m.χIùmЬ.CǒM
“但是玉静将遗产留给念念,你们又是她的养父母,理应也参与才对!”
“这样,你们跟我一起去!”
林青山和刘红梅这边还没出声,林思行那边就跳了起来:“我也要去!我也有份!”
林铎海对此,是既高兴又无奈,索性便不出声。
而另一边,虽然还是依偎在贺云飞身侧,但林思语也不忘关注场上,她见到林铎海在林思行出声后,便沉默了,一点儿也没想起她,不禁轻咬下唇。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贺云飞,身体晃了晃,很是委屈地喊:“云飞哥哥~”
贺云飞一整个心思都在林思语身上,哪里还看得到、听得见其他人?
这会一听到林思语娇滴滴地喊他,真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身体里!
贺云飞特意压低着声音回她:“怎么了?”
而林思语只一看一听,便知道贺云飞哪条腿在动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又见贺云飞是真的没听出来,只好自己用上些力气,挣开贺云飞后,向着林铎海走去:
“爸爸,云飞哥哥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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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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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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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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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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