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这脑子,咋就一点不随我,全随你妈了?”
原本坐在炕上生闷气的李淑芬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转身指着自家老爷们问:
“赵大同,你什么意思,我脑子怎么了,我脑子怎么了?”
赵大同见这老娘们还振振有词,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只气的心口疼。
深吸两口气,这才控制住情绪,瞪着自家老娘们说:
“你以为老易开全院大会,是因为你说光福媳妇吗,你说的是光福媳妇,关他易忠海屁事?”
李淑芬和赵志刚母子一听这话,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赵大同看着这对母子蠢的一模一样,只能一点点掰开了揉碎了解释:
“我问你,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说易忠海他们家的事情了?”
李淑芬听自家老爷们这么问,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去了。
赵大同恨铁不成钢的的伸手虚点着自家老娘们:
“咱们在院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你想想哪次开全院大会是因为传谣言的?”
“你再想想,自从易忠海当上这个一大爷,院子里住户谁敢明目张胆的传他家的谣言?”
“你倒好,有的没的,没有不敢说的,他不找你麻烦找谁?”
李淑芬听自家老爷们这么说,顿时感觉心虚的更厉害了,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大同见她这样子,又扭头把矛头对准自己儿子:
“还有你,你妈好歹也是长辈,当着院子里那么多人的面给一个小辈道歉,丢不丢人?”
“我让你出去替你妈道歉,你倒好,那老东西两句话把你哄的连你妈都手认了?”
“你妈给一个小辈道歉,满院子人都会看咱家笑话。可你要是站出来替你妈道歉,满院子里人都会说你是个孝顺、懂事的。”
“你如今也成家有孩子了,连这么点事情也看不明白吗?”
赵志刚听他爸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毕竟二十几的小伙子,又结婚有了孩子,被自己老子这么训,心里头还是有点不高兴,小声嘀咕道:
“那人家林依依不也说了,不打紧的吗?”
赵大同见自己儿子如此没脑子,更是气的头顶都冒烟了:
“你个没脑子的,她要真觉得不打紧,不能早点说吗,非要等你妈低头了才张口吗?”
“你啊你啊,好歹也是个老爷们,还没林依依一个女人有脑子,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长大的。”
说到这儿,又是忍不住的叹气:
“经过这个事情,易忠海和老刘家的关系也缓和了,你们看着吧,易忠海以后在院子里又要抖起来了。”
李淑芬和自己儿子相视一眼,一脑门子的迷糊,最终还是李淑芬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怎么就缓和了?”
赵大同重新点了一根经济烟,深深吸了两口,这才缓缓开口:
“本来,你妈给林依依道歉以后,这个事情就算是完了。可易忠海那老家伙,非要特意叮嘱一声,让大伙儿不要出去乱说。”
“你们想想,今天这个事情不管是谁的错,一旦传扬出去了,大伙儿只会注意到光福媳妇不能生孩子。”
“不管光福媳妇是不是真的不能生,这名声总归是不好听,易忠海看着是不让大伙儿传出去,实际上是维护他老刘家的脸呢。”
“没听到刘光福亲自给易忠海老家伙道谢吗,这就说明今天这个情分他领了。”
李淑芬和赵志刚母子两个听赵大同这这么说,一个个眼珠子瞪的比铜铃还大。
没成想,一个简单的全院大会,里头竟然有这么多说道的弯弯绕绕。
这都是人,怎么他们听了老半天什么都没听出来呢?xǐυmь.℃òm
赵大同又是深深的吸了两口烟,重重的叹了口气:
“行了,以后多长点儿心眼,免得被人当抢使了还知道。”
说完,瞪了自己儿子一眼,赵大同干脆下炕出了门,往院子外面去了。
这天晚上,院子里虽然早早熄了灯,但是家家户户的嘀嘀咕咕,议论纷纷,一直到很晚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许强刚上班没多时间,就被叫去会议室开会。
原来,是唐科长终于调查清楚匿名举报信的事情了,那个强j张树叶的人找到了。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
张树叶的男人早年右腿受了伤,干不了重活,就一直在家里呆着,去年开始染上了赌博这个坏习惯。
刚开始的时候玩的不大,后来赢了几次钱就刹不住车,越玩越大,然后在赌场借了高利贷。
时间长了还不上,利滚利的他实在没办法了,赌场的主事人让他老婆抵利息。
那两个男人强j张树叶的时候,她男人就在旁边躲着看。
完事之后,这两人告诉张树叶,如果能把强j这事儿赖在许科长头上,她男人欠的赌债就一笔勾销。
张树叶不为自己男人,也为家里几个孩子,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至于林双双,这姑娘早年没了爹妈,是跟着爷爷奶奶一块儿长大的,从小吃了不少苦。
十七岁的时候,为了能进轧钢厂工作,就跟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后来那男人倒台了,她也算是自由身了。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是跟一个食品厂的小伙子谈恋爱,不小心怀上了孩子。
那男人本来是说要跟她结婚的,结果家里头不同意,又给介绍了个黄花大闺女,人家两个领证了。
她除了被搞大了肚子,还得了二十块钱补偿,就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别说像她这种没结婚的,就算是结了婚有了身孕的,想要去医院做流产,也是要层层审批、签字才可以。
林双双眼看着肚子越来越大,整天急的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到处找法子想要打胎。
正好这时候有人找到她,说她如果能去举报许强,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能给她悄无声息的把孩子打了。
林双双走投无路,只能咬牙答应下来,正好她这个孩子见不得人,到时候万一肚子藏不住了,还可以说是许强的孩子。
相关的当事人,保卫科已经全部控制了,不过逼迫张树叶那帮人,似乎是提前收到了消息,等保卫科的去赌场抓人的时候只有几个办事的小喽喽,真正的主事人早就没了踪迹。
所以,关于设计陷害许强的背后之人,只能慢慢查。
不过,杨厂长并不在乎这个,他要的只是证明许强的清白,让许强能正常上班就可以了。
星期六下午,厂里召开了一次全厂大会,唐科长亲自上台宣布了关于匿名举报信的调查情况。
张树叶和林双双两人各自罚一个月工资补助给许强,之后全部开除。
许强终于恢复了清白,开始正儿八经的上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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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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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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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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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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